县令也不是傻子,他立刻就猜到来人地身份,他试探着问着来人的身份:“你就是那个杀害弦月的凶手?”那个凶手下手狠毒,女人都不放过,县令的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
赵西风冷笑一声,他戏谑地问:“是又如何?”
县令心中怒火中烧,他下意识地斥责道:“你还敢到这来,外面重重官兵,你是逃不了的。弦月她一个老妇人,你居然都下此毒手,简直是人神共愤。”
赵西风咂了咂嘴,这人都被自己用剑指着脖子了,居然还这么聒噪。赵西风揉了揉耳朵,抬眸盯着县令,不紧不慢地说:“县令大人的妻女倒是生得好看,只可惜……”
“你说什么?”县令一愣,他错愕地望向赵西风,不敢相信地问,“你拿我的妻女怎么样了?”
赵西风冷笑一声,他收起了剑,但这回县令却没想着要抓他了。县令心有余悸地看着他,因为心中担心着妻女的安全,说话都没了什么底气。
“县令大人放心,您的妻女不过是去我家喝喝茶罢了,她们放心得很,”赵西风抬着剑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灰尘,随后眯着眼睛看向县令,“只要县令大人别再管这案子了,他们自然会平平安安地回家。”
赵西风微微抬起了唇角,威胁着说:“如若不然,县令大人那貌美如花的妻女,我可就不能保证她们回家的路上会不会碰见什么狠毒的贼人了。”
县令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他当县令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碰见这么胆大包天的凶手,他脑海中回想起弦月的死相,当下便握紧了拳头。
如此罪不可赦之人,如何能就这么放过了?县令大人望着赵西风,尝试着说:“趁你如今错的还不算太晚,快点投案吧,否则往后被官府通缉有你受的。”
赵西风啐了一口,这个老东西还真是听不懂人话,他如果是来投案自首的,在一开始就不会拿剑指着县令。赵西风低声问道:“县令大人这是想清楚了,不管你那妻女的安全了?”
县令眼睛有些发红,满脑子里都是自己妻女的美好回忆,比起杀人的案子,他当然更舍不得让自己亲人牺牲。然而每一条性命都至关重要,弦月的儿女还在眼巴巴地盼着自己破案,自己还没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结果呢。
县令不能,也没有资格拿这件事去与人做交易的筹码:“我告诉你,你个恶心的杀人犯,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赵西风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这个老东西还真是冥顽不灵,真是不好说话。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存在这世上的必要了……赵西风抬起剑,剑挥落间,县令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转眼之间他便仰面倒在了地上,血从脖间不断地涌了出来。
赵西风盯着剑上难以避免被沾上的一丝血迹,十分不耐烦地用手帕擦拭了干净,转手将手帕扔在了地上。赵西风看了一眼县令惨不忍睹的脖子,一个飞身跃上了屋顶,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县衙。
县令死亡的消息在第二天才公之于众,本还在等着县令好消息的安苏苏猛地站了起来,也顾不上店里的事情,披上一件衣裳就与李宝根一路狂奔到了县令家中。
这位县令平日里在五渠县也算是德高望重了,此刻听闻他死讯来吊唁的人已有不少,想要进去必须得在门口排着队。安苏苏耐着性子站在了最后边,耳中不自觉地听见了前面的议论声。
“县令大人为咱们五渠县也算是坐了不少好事了,谁能想到最后竟是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也不知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
“是啊,县令大人死状凄惨得很,他的妻女也暴毙在家中,这一家子居然都不免遇难,这还真是悲惨啊……”
安苏苏一怔,她瞪大了双眼,就连县令大人的妻女也不免遇难吗……安苏苏心中彷徨不已,她缓缓回过头来望向李宝根,声音霎时就有了些哭腔:“宝根,都是因为我县令才出事的吧,我昨天将吗簪子交给了他,转眼就出了这种事来……”
李宝根摇了摇头,这丫头总爱把一切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抗,如此生活该有多辛苦啊。李宝根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过是做了正确的事罢了,真正错的是那个残忍至极的凶手。”
不一会儿便轮到了他们二人进去,看守的人认识安苏苏,便十分热情地将她领到了里屋。安苏苏祭拜了一番死去了县令和县令家人后,便问起那人关于案子的事。
那个侍卫摇了摇头:“大人的确很关心夫人的案子,心心念念地要好好查一查,可谁知还没来得及有什么结果,竟遭此横祸……”
安苏苏又问:“我交给县令大人的一把簪子,可还在吗?”
侍卫疑惑地说:“我似乎没有见着。”
随后侍卫又在证物间中找了好一会儿,最终也没能找到那把簪子的下落,最后只好失望地对安苏苏说:“抱歉,那簪子本是被大人亲自携带在身上的,可大人死后这簪子却不见了……”
安苏苏了然地点了点头,她紧紧地皱了皱眉。
那把簪子是犯罪现场的重要证物,县令绝不可能就这么将其丢弃,如今看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凶手杀了县令并拿走了这项十分关键的证据。
既然凶手如此在意这个在现场找到的簪子,说明这簪子却证明的信息对凶手方不利,那么安苏苏的猜测便八九不离十了。这簪子既是李中花的贴身之物,这整件事便和李中花和赵姨娘有了紧要的联系。
而每次安苏苏要取得什么重要进展,目标就会被莫名其妙杀死,只能说明赵姨娘与李中花的人时刻都在自己的身侧盯着自己的行动,一旦发现了什么,便迫不及待地出手。
“宝根……”安苏苏神色冷了下来,可话语之间却透着一些无奈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