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文灼的母亲,周念于次年年底,生下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孩。不过这个孩子没有得到她母亲周念的一丝母爱。
在周念怀孕时,翟成豪担心她会故意堕胎之类的,于是一直派人跟着她。所以周念一直没有机会做掉这个孩子。
虽然翟成豪希望有一个儿子可以继承家业,但周念生的女儿,他也喜欢的不得了。有时间就抱着,简直是爱不释手,完全看不出商场上雷厉风行的样子。
但也正是翟成豪对孩子的喜爱,激起了周念的报复心,她在孩子出生七天后,趁保姆不备,亲手将孩子闷死在了襁褓里。
那个孩子香香软软的,又是翟成豪和周念的第一个孩子,所以翟成豪以为孩子出生后,周念有母爱,至少不会再动杀了她的念头。所以对她没有太多的防备。
当翟成豪下班回来直奔婴儿房时,他看见周念站在婴儿房门口,正在笑。
那个笑容让见惯了风风雨雨的翟成豪都觉得不寒而栗,他一瞬间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于是直接冲进了婴儿房。
在翟文灼经过周念身边时,周念轻轻地说了三个字:“她死了。”然后她开始笑起来。
自从他们结婚,翟成豪都没有看过周念笑的这么开心。
当翟成豪抱起孩子的时候,她已经气绝多时,小小的身体有些僵硬,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处,像是往日熟睡一般。
翟成豪抱着她看了许久,哀莫大于心死,竟是一滴眼泪都没掉。
然后他把孩子轻轻放在婴儿床上,习惯性地摇了几下婴儿床,然后才意识到孩子已经死了。
他的眼泪这才涌了出来,已经有很久很久,他都没有哭过了,更没有哭的这么伤心过。
翟成豪只给孩子起了小名,叫橙橙,橙橙出生的这几天,翟文灼因为总想着她,所以夜夜都梦到她,可不管是在梦里还是抱着她叫橙橙时,都没有此时这么伤心过。
“橙橙,橙橙……”
翟成豪缓缓地跌坐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橙橙”,周念看到他哭,从外面走进来。
“难过吗?伤心吗?”周念笑着问翟成豪。
翟成豪转头看她,看到她狠毒的笑容,没说话。
“这几年,我过得都和你现在一样难过,不,比你现在都难过。”
翟成豪忽然掐住了周念的脖子,咬牙说:“周念,你做什么我都不怪你,可是你怎么能杀了橙橙?橙橙这么小……你是她的妈妈啊……”
“只要你看到你难过,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周念的笑容让翟成豪更加生气,他加大了掐周念脖子的力度,周念喘不上来气,脸憋的通红。
“周念,我对你不好吗?这两年我对你什么样,你好好想想。我是娶你了,但我对你不差吧?再说你怎么对我都行,你怎么能对橙橙下手?她还那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
翟成豪放开周念,然后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周念看着他伤心欲绝的样子,再看看婴儿床上毫无血色的孩子,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站着。
最后翟成豪亲自回老家把橙橙葬到了翟家祖坟,然后把周念关了起来,每天派人看着她,只要不死就行。
三个月后,翟成豪连续一周强行和周念发生关系,和以前不同的是,翟成豪对周念完全没有感情,就像例行公事一样。
于是周念又怀孕了,这次翟成豪派人看她看的更紧,但没有去看过她一次,只是在她生孩子当天,在产房外面从护士手里接过孩子,然后把孩子交给保姆。
因为周念是剖腹产,伤口缝合了半个小时,于是翟成豪就在外面边抽烟边等了她半个小时。
周念被护士从手术室推到病房,翟成豪就一言不发地跟着进了产房。
护士走后,翟成豪对周念说:“现在你可以走了。”
周念听到这句话后,莫名地流下了眼泪,但因为虚弱没有力气说话,只能摇头。
“我不想这个孩子再死在你手里。”翟成豪说完后就走出了病房。
他想从此以后,就和周念一刀两断吧,他缚了她三年,最后谁都没得到好处,还是分开吧。
不过一切并没有如他所愿,晚上助理给他打电话,吞吞吐吐地说,周念的肚子忽然剧痛,医生检查发现剖腹产时伤害到了子宫,现在恐怕要摘除子宫,等翟成豪去签字。
他们都不想视对方为家人,可周念手术时,家属签字,还是由他去签这个字。
周念手术后醒来,发现她正在翟家别院,身边依然有人服侍,吃穿用度还是和之前一样用最好的。
只是,这里没有翟成豪,她的孩子也不在这里。
后来她慢慢地从佣人嘴里听说,那个孩子是个男孩,翟成豪给他取名翟文灼,但他没有小名,他很可爱、很聪明,只是翟成豪并不是很喜欢他,每天只是草草地看一眼了事。孩子渐渐长大,周念没有见过他一次。
翟文灼渐渐长大,明白了自己和其他孩子的不同,他也曾壮着胆子和翟成豪提出母亲的事,但每次都被翟成豪骂回来。
再后来周念从翟家别院逃了出去,偷偷地见了翟文灼一面,然后把贴身的玉观音给了他。
那时翟文灼只有七岁,他只知道眼前的人是母亲,但他不知道周念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更不明白为什么他刚见了一面的母亲抱着他哭的那么伤心,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那么快就要离开……
就这样,之后周念就彻底失踪了,翟成豪派人把整个A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周念,甚至没有她的任何线索。
好像周念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但翟成豪从没有放弃寻找她,他在黑道散布悬赏令,而且说如果看到周念,绝对不许伤害她,哪怕抓不到她,也不许伤害她。
就这样过去了二十年,如果周念还活着,她应该已经五十岁了吧?
翟成豪总是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