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孟雪柔的谈话并没有让顾思思得出什么结论。她率先从咖啡馆走了出来,随便找来到一家快餐店坐在那里呆了大半天,她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到底还有谁知道圆圆,能把他视为眼中钉要拔掉它。
孟雪柔肯定不会那么蠢,跟翟家人说有圆圆的存在,她的地位一定不保了就!可是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
顾思思觉得自己平时的交际面还是太窄了,到了关键的时候什么用都没有。她脑袋都快想破了也想不出来到底谁还会对圆圆虎视眈眈。
这样两难的情况下,顾思思第一个想到的竟然还是翟文灼。
想到这个男人之前在她困境的时候无数次伸出的手,顾思思突然在绝望之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看在他们以往的情分上,看在翟文灼对她还有旧情的情况下,她求他……求他帮帮她。她真的不能没有圆圆的下落。
在想了想到底要怎么说之后,顾思思鼓起勇气给翟文灼打了个电话,电话每响一下,她的心跳就加快一下。她根本拿捏不准现在的翟文灼,太喜怒无常了,即便是她求他,她也无法保证,翟文灼会帮她……
电话终于接通了,顾思思还没开口,那边就先说话了:“谁?”
听到是个女声,还是个熟悉的声音,顾思思傻了眼,回忆起这似乎是那天去酒店碰到的那个女人的声音。
她的心凉了,但还是没有放弃的问道:“翟文灼呢?”
陈白羽本来正在床上玩手机,看到翟文灼手机响了,没有备注还以为是垃圾电话便接了,但谁知道对面是个女的,而且还直呼翟文灼的姓名。难道他们关系很好?
这个认知让陈白羽的心里泛起了一股子酸,她故意嗲嗲的说道:“翟总在洗澡呢,您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我可以帮您传达。”
听到那个女人矫揉做作的声音,顾思思忍不住恶心,不知道是因为翟文灼的所作所为还是什么。她忍不住回了一句:“恕我直言,你除了在床上有用,其余的地方就是个垃圾!”说完挂掉了电话,可眼泪也在那一瞬间落了下来,说不出的委屈和心酸,又无奈和无助。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全世界给抛弃了。
翟文灼!你可以的!
你儿子都失踪了,你现在还有心情找女人!
还是上回那个看起来就不咋样的女人!
看起来还是大学生,你现在倒是荤素不忌,连大学生都能搞上床了!大白天的你们就去酒店,真是好兴致!
翟圆圆,这就是你爹!你那个没良心的爹!
对不起,圆圆,是妈妈没用……
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顾思思崩溃的无声的落眼泪,她甚至不敢回家让妈妈看到自己这幅样子,不然她也一定会撑不住的。现在这个家,就全指着他了。所以不管碰到什么困难,她也必须硬撑过去才对。
就在顾思思哭的差不多的时候,穆玉林突然打来了电话,顾思思本来不想接的,但是难过之余她突然很想找个人安慰,不管那个人是谁。
接通了之后,穆玉林似乎在街上,很是着急:“思思,你妈妈给我打电话说了这个情况了,我刚刚去你家安慰阿姨了,我刚刚从你家出来,阿姨说你出去找圆圆了,你现在在哪!你连绑走圆圆的都不知道是什么人你去哪找!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你等着我,咱俩一起想办法!”声音里是说不出的担忧。
这份担忧,在此刻的顾思思听来,却比世界上任何感情来的都要真诚。她从来没有想到,穆玉林会这么不计得失的帮她。这么的尽心尽力 ,她却注定不能给他回应。
从孟雪柔那里得不到圆圆的消息和在翟文灼那里受到的冲击,在穆玉林的关心下,顾思思终于忍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了下来,声音一抽一抽的:“我在朝阳路的麦当劳,穆玉林,你快来,我好难过!圆圆没了,我找不到她……谁也不帮我,谁也不肯帮我……”
“好好好!”穆玉林那边是急忙开车上车的声音,听到顾思思的哭,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揪起来了。因为太过着急他甚至连车钥匙都插反了,急出了一脑袋的汗鼓捣了半天终于插进去了,他带上蓝牙耳机,一边开车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一边在电话里安慰她:“思思你别着急,我这就过去,咱俩想办法。我会帮你的,没人帮你还有我!圆圆肯定会没事的,你要往好处想,对不对。而且阿姨还指望着你呢,你如果都这样了,那还怎么办。别哭,别哭……”耳机里不断传来顾思思的啜泣声,穆玉林现在恨不得自己插上一双翅膀立刻飞到她身边,从来没有恨过汽车开的这么慢,从来没有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又让她难过了。
等穆玉林来到麦当劳找到顾思思的时候,她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看的穆玉林除了心疼还是心疼,拿纸巾给她擦掉眼泪之后他带着她去了一家餐厅,好说歹说吃了点东西之后两个人来到酒店开了间房间,利用这里的网络想要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思思,回到家怕阿姨看到之后担心,所以只能带着你来酒店了。抱歉啊,万一被人拍到……”穆玉林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没事,”顾思思心情很低落,现在满脑子都是圆圆,“被人拍到也无所谓。”反正她早就不在乎了。
穆玉林知道顾思思现在脑子都是圆圆,干脆也不说话了,直接把笔记本连上网,一边联系着自己的警察朋友一边浏览着网络上有用的信息,抽空看了一眼顾思思憔悴的脸,他很心疼:“思思,你如果累了就先睡一觉,我有了什么消息会告诉你的。”
顾思思摇了摇头,圆圆找不到,她哪里有心情睡什么觉。
可是今天她跑了一天,受到这么大的打击让她心力交瘁,刚刚又哭了半天,即便是强撑着,也最终没抵过沉沉的睡意,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