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悠是和陶珍茹一起接了方熠辰出院的。
进了方家,陶珍茹并没有逗留多久就离开,小两口回到房间,白心悠就把自己在江家看到的事情说给白心悠听。
白心悠枕着方熠辰的胳膊,这男人的胸口还包扎着纱布,胸前那一刀正是她扎进去的。
此时此刻看到胸前的伤,眸光微微荡漾,心底泛起一丝丝内疚感。
方熠辰不是没有感觉到这个小女人内心的细微波动,伸手紧紧抓着这小女人的手腕,这个女人淡淡的体香味儿便萦绕在他的鼻息间,轻易就搅动了他的心湖。
若不是两个人身体都有不便,他恨不得现在就吃了这女人。
“你说,我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心悠抬起头,一双眸子碰撞到方熠辰灼热的视线,这让她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抖,匆匆别过脸颊想躲开这个男人的灼热视线。
这女人还是那么可爱。
方熠辰唇角微微勾起,将臂弯里的女人搂的更紧了,思索了一下开口:
“或许……江夫人这是在换一种方式保护你。”
“保护我?”
白心悠思索了一下立马明白:
“你的意思是,她是故意要彰显对我的疼爱,然后让江诗妍将仇恨转嫁在她的身上?”
“很有这个可能。”
察觉到白心悠一脸担心,方熠辰又开口: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毕竟到底是不是这回事我们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便是她愤恨江夫人,也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白心悠叹息:
“但愿如此吧。”
她心里清楚,没有什么事情是江诗妍不敢做的,曾经偷换她母亲的药致使江夫人抑郁症发作,而现在更不知道背地里在做些什么!
“可是……”
白心悠的眼神逐渐泛起一层雾水:
“可若是她真的动手了呢?毕竟……上一次我母亲抑郁症的事情也是因她而起。”
“相信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方熠辰也因为心疼白心悠而眉头紧紧拧成一团,他不能为她做些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安慰:
“上一次的事情已经给江夫人敲响警钟了,所以这一次江夫人一定不会掉以轻心,一旦她露出狐狸尾巴,我猜江夫人一定不会姑息。”
白心悠点头,偷偷擦拭了眼角的泪痕:
“我去倒一杯水喝。”
刚站起来,放在床头的照片哐当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白心悠立马伸手去捡。
“小心……”
方熠辰的话刚说完,白心悠的手指已经被玻璃片扎伤,心疼的方熠辰慌忙做起身子准备包扎,一个不小心拉扯疼了自己的伤口。
“我没事。”
白心悠捏着自己的手指,推着方熠辰继续躺下:
“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你别动了,剩下的让佣人去做就好了。”
“太太,您没事吧?”
门口已经响起了佣人的声音。
“进来吧,把这里收拾一下。”
方熠辰示意,佣人已经走进来,看着白心悠手上的伤痕开口:
“太太您等等,我这就去给您包扎。”
“我来。”
结果纱布,方熠辰小心翼翼的替白心悠包扎着,不忘了心疼的责怪着:
“碎就碎了,捡它做什么。”
方熠辰紧紧地绷着脸,看起来格外不高兴。
“可那是我们的合照。”
唯一的一张合照。
“它碎了。”
后面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地看着这男人手上的动作。
“蠢女人,碎了以后我们还可以再照一张。”
“再照一张。呵呵……”
白心悠浅浅的笑着,眸子里分明写满了失落:
“可是再照一张,也不是原来的照片了,时间在流逝,我们也不再是当初的我们。或许,从一开始我们所看见的彼此,都不是真实存在的彼此。”
所有的一切,这个男人都没有给过她一个解释,甚至是现在,这个男人依旧只字未提。
这始终是她的一块心病。
方熠辰也意识到了白心悠另有所指,伸手将这个女人的身子掰过来面向自己:
“悠悠,我知道我们这一路走来太过艰辛,可是我对你的心,难道你现在都不知道吗?你想问我什么我都告诉你,我发誓,绝对不会有半点隐瞒。”
方熠辰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她,白心悠凝视着这个男人,轻轻蹙眉,略带质疑:
“那你说说,你和林诗涵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和她从来都没有怎么一回事。的确,我们是从小认识,可也只是童年时期在一个小区而已,再加上年长之后,我又着手打理方家的生意,难免和她父亲走动的多一些。如果说真的有什么的话,那就是三年前她救过我。当然,我也不能肯定这是不是她一直以来导演的一出恶作剧。这件事情我也一直都在调查当中,不过现在真相大白了,我的猜测没有错。”
白心悠还是不太相信只是这么简单:
“那你就真的从来都没有对她动过心?毕竟她容貌出众,行为举止优雅高贵,又是海外留学回来,哪个男人不会动心?”
“别的男人会不会动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只对你动心。”
灼灼的眼神看着白心悠,白心悠继续询问:
“那也就是说,正是因为你以为她与你有救命之恩,所以才对她那么好?”
“没错,我方熠辰是知恩图报的人。但同时也是眦睚必报的人。”
白心悠挑眉:
“那要是她当初真的救了你,莫非你要以身相许?”
莹润的唇微微上扬,带着些许戏谑,方熠辰一口咬住了这个女人柔软的唇,将它小心翼翼的含在嘴里:
“我不是已经以身相许于你了吗?怎么?你这是在欺负我现在不能碰你?”
方熠辰说完,手腕的力道再次加重,白心悠的身体便贴近几分。
白心悠挑眉,眉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就是欺负你怎么了?”
“小样儿,看我不收拾你。”
方熠辰说完,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一只手就将白心悠放倒在床上,随后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他知道,他和林诗涵这笔账,总有一天要好好的算上一算!
蒲公英吧的包间里,程思明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袅袅白烟从他的口中吐出,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着他那张冰冷的脸。
房间门被敲响三下,琳达推门而入:
“程总,还是没有找到人。”
方熠辰将手里的烟掐灭,淡淡开口:
“她倒是跑得够快,已经确定了吗?东西就在她手里?”
琳达点头:
“是的,另外我们派出去的人发现江夫人也在调查此事,看来她也怀疑到那件事情和江诗妍有关,不过江夫人好像不知道那些证据是在林诗涵手里的。”
“那就继续查下去。”
琳达迟疑了一下继续开口:
“程总,老板那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程思明的眸光一紧:
“说出来听听。”
“我们有一个兄弟被抓住了,我猜他撑不了多久就会出卖我们,不如你这段时间先出去躲一躲。”
“我知道了。你先去安排一下吧,至于去哪里你先准备着离开,暂时不用管我。”
“好。”
琳达点头推门而出,却迎面撞到了一个人影,立马出声:
“老板,您怎么来了?”
“我来自然是有事,要是不来,岂不是反了天了。”
程思明听到声音,不紧不慢的站起来:
“您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您看我这里乌烟瘴气的。”
“我是看你这里乌烟瘴气的,所以才来瞧一瞧,要不是不请自来,怎么能看到这乌烟瘴气的一幕?”
方拓林拿下自己头上戴着的帽子坐下,扫视了一眼烟灰缸里的烟头:
“最近麻烦事儿不少吧?”
琳达看到这里早已经心急如焚,生害怕事情已经败露。
程思明不紧不慢的开口:
“能够为义父处理事情,不麻烦。”
“哼。”
方拓林抽出一支雪茄点燃,看着面前的程思明:
“我听到风声,有人想要背叛我,所以过来看看,顺便问问你,你手底下有没有谁想要背叛我的?”
程思明明白了,这是方拓林在为他敲警钟,对方已经开始怀疑他了,而他必须要沉住气,否则的话只会在关键时候功亏一篑:
“义父您领导有方,哪里有人想背叛,当然,他也没有那个胆子敢背叛您。”
“哼,但愿如此吧。”
方拓林白了一眼程思明,随后冲着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我今天抓到一个说你坏话的人。”
方拓林的话刚说完,身边的人便拍了拍巴掌,一个人就被拎着推倒在地上。
“方爷,方爷您就放了我吧,都是他指使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敢背叛您啊,都是他,都是程总!”
“啪!”
方拓林身边的人一巴掌抽打在了那人的脸上,随即愤怒的开口:
“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可是程总,是方爷的干儿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说的话方爷能信!”
那人说完,又是两巴掌抽打在了跪倒在地那人的脸上。
“我不敢,我不敢,方爷您就饶了我吧。”
“思明,你怎么看?你这手底下的喽啰可真不中用啊,什么脏水都赶往你都上泼。”
方拓林依旧不动声色的问着,程思明很清楚方拓林的为人,这个老狐狸要么出手毙命,要么不动声色,杀的就是让对方措手不及,而这一次既然能够带了这人在自己面前来,说明也是不太相信从而在试探他。
“都是思明教导无方。义父要怎么惩罚思明,思明绝无二话。”
“好。”
方拓林冷冷一笑:
“义父欣赏你的就是你这股敢做敢当的脾气。”
说完抬起手,一边的人立马将匕首放在方拓林的手上,方拓林拿了匕首,冲着程思明的胸口划了一刀:
“好了,人给我关到老房子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接近。至于这个叛徒,丢进海里喂鱼吧。”
“谨记义父教诲。”
程思明紧紧捂着伤口,血从指缝间一滴滴往下淌,而那张脸上一成不变的是倔强以及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