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崇琰淡然地坐在沙发上,对傅博昌他们的表演并没有放在心上,端着杯子,自己没有喝一口,而是对着傅颜夕,“颜夕,喝茶。”
程婉芸面上一僵,神色变了一变,旋即恢复,讪笑着,“封总,你自己喝吧。她们姐妹两个的茶马上就端过来。”
封崇琰好像没有听见,杯子递到了傅颜夕的嘴边,“润润嗓子。”
眼神示意她喝下去。
“嗯……”傅颜夕没有抬手,任由封崇琰将水喂给自己。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秀恩爱,羡煞了旁边的傅雪纯。
天啊,多么绅士的男人!起初她的心神是艳羡的,可是,随即又不平衡了,“那个贱人凭什么能够拥有这么出色的男人?”
从小她就喜欢跟傅颜夕抢,只要是傅颜夕的东西,她都想拿到自己的手里,包括小时候的玩具、衣服,乃至后来的姜宸,每一次都在父母亲的帮助下,成功到手。
可是,现在,封崇琰这个优秀的男人,自己不敢,也没有办法抢过来。即使心痒难耐,也只能远远地看着……
她好像受了沉重的打击一样,一时间缓不过神来。
“纯儿,去帮你姐姐端茶水去。”程婉芸觉察出她的思想开小差,捅捅她的胳膊,提醒道。
“对啦,我特别喜欢妹妹泡的玫瑰花茶。”傅颜夕澄澈的目光转向傅雪纯,俏丽地声音说道。
让我给她泡茶?
傅雪纯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着实不是滋味,但是,脸上的不愿意稍纵即逝,望着姜宸期待的脸嘴唇轻弯,露出一抹笑意。
“好的,姐姐,我去给你泡茶,玫瑰花茶!”
“妹妹辛苦。”傅颜夕虽然笑容满面地客气,可是语调里透着明显的疏冷。
傅博昌哈哈笑起来,“这才是姐妹亲人呀,一家人,就这样和和美美的,多好!”
傅颜夕的心里可是翻江倒海一般,什么情况这是?怎么突然间姐妹情深了?
疑惑地目光看向封崇琰,后者坦然地扯了一下嘴角,示意她稍安勿躁。
“姐姐,茶好了。”傅雪纯双手端着茶杯,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乖巧地把杯子递到傅颜夕的手上。
“谢谢雪纯。”傅颜夕伸手去接。
素白的小手伸向茶杯,在傅雪纯看着她接到手里,刚刚撤回手的时候,手指突然就离开了茶杯。
啪!
杯子掉在地上,一地碎渣,一杯茶水全部撒在傅雪纯面前的地上。
“啊!”傅雪纯显然没有料到,惊吓到一样,大叫一声。
接着脚面感觉到疼意,跳起脚逃到一旁,“疼死了!”
她穿的是只有两根袋子的拖鞋,滚烫的茶水溅到脚面,难怪她会喊叫。
“妹妹,我手滑了。你没有烫到吧?”傅颜夕一脸无辜地看着傅雪纯,淡淡地说。
姜宸起身,一步跨过来,“让我看看……”
蹲下身子,拿起傅雪纯的脚,细细观察着已经红了一片的脚面,嘴里轻轻呼出冷风吹着,“没事儿,用凉水冲一下就好了。”
说完话,横抱起她,朝着卫生间走去。
“忍着,雪纯。别忘了咱们的计划。”离开客厅,姜宸在傅雪纯的耳边低语。
“可是,她也太嚣张了,手滑……我去!”傅雪纯气急,差点儿就要暴露在姜宸面前的乖乖女形象。
稍微一顿,才又呲着牙,一脸委屈的表情,红着眼圈,“宸哥哥,我的脚很疼。”
姜宸的眉头紧皱,“我知道,雪纯,你忍着,总有一天,我会让她还回来。”
“就是,忍着点儿,雪纯,凉水一冲就好多了。”程婉芸也跟在后面走进来,在她的耳边安慰。
傅雪纯含着泪,装出娇弱的样子,乖乖地说,“嗯嗯,我听妈妈和宸哥哥的……”
两个人帮着傅雪纯用凉水冲了冲脚,很快就不疼了,只是脚面上还是一片鲜红。
走回客厅,傅颜夕看着她的脚,“哎呦,烫这么红。妹妹你也是,你明明知道我不喝烫的花茶,偏偏沏这么烫的水,幸亏我手滑,这要是一口气喝下去……”
傅颜夕止住话语,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视一遍,才缓缓地开口,“我还真以为妹妹是成心的呢?”
说完,挺直脊背,靠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
“没有这个意思,就是个意外……”最先接话的是姜宸,他的手还揽着傅雪纯的肩膀,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姐姐,你想什么呢?我没有那个意思。这不是时间久了,又怕你着急喝茶,这才沏了热水……”傅雪纯隐忍着满腔的怒意,咬着牙笑着回应。
姜宸放在她腰间的手更加了一把力,可见也是捏着一把汗。
傅雪纯还是第一次在傅颜夕面前示弱,说完这些话,她直想翻白眼,算是服了傅颜夕的刁难。
“好了,没事就好。大不了在脚上抹点儿药,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傅博昌也怕事情闹大,沉着声音,缓缓说道。
傅雪纯心中的委屈更甚,傅博昌从来没有这么不关心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含在嘴里,捧在手心的,现在竟然如此息事宁人。
程婉芸坐在傅雪纯身边,满不在乎地笑着,“纯儿自己都不说疼,姐姐不小心手滑弄的,没事啊。”
傅颜夕回眸,看向封崇琰,男人矜贵地叠加着双腿,幽深的眼眸里满是纵容,好像是在鼓励她自由发挥,不必顾忌什么一样。
心中一暖,有了他,自己才能过上现在不被人欺负的日子,才能放任自己如此嚣张。
其实,今天自己确实是撒谎了,故意将茶杯打翻在地,让她们有苦说不出。
可是,为什么,这几个人没有对自己发难?
突然想到这一点儿,心中有些讶异,面色坦然地坐稳,等着她们接下来的目的。
“大小姐,喝茶。”佣人又沏了一杯茶过来,弯腰放在傅颜夕面前的茶几上。
傅颜夕点点头,弯唇笑了笑,算作回应。
无意中与姜宸的目光相遇,没想到他的眼中闪现容忍的笑意,但是,不难看出,他额头的青筋暴跳着,好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