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一句话其实曲奕已经后悔了,自己顶撞了君熙墨?在这个时候自己竟然顶撞了君熙墨?
天啊,自己一定会被玩死的,君熙墨怎么可能还会救自己?
心中已经满是悲凉,季非看着他也有一些发愣,他是怎么都没想到曲奕竟然如此的有魄力,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敢顶撞君熙墨。
一时间,甚至就连让君熙墨服软的话都有些说不出口了。
“好小子,你不仁但我不能不义,夜殿……”说到这里君熙墨总感觉一阵不舒服,但还是继续:“你不就是想听我求饶吗?好,我求求你,放过曲奕,行了吧?”
虽然君熙墨服软了,但是了解他的季非却是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腾起来,自己是不是把对方得罪惨了?
“那个,其实我……”
“是不是还需要我多求你几句?”君熙墨说着声音已经冷了下来。
“我马上放人!”说着几分手忙脚乱的挂断电话。
本来季非这样的举动一定会引起旁人的怀疑,但是曲奕现在心中满是震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君熙墨真的为了自己和对方服软了?
而且还是在自己顶撞他之后?
曲奕心中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因为他很清楚君熙墨是一个怎样的人,那可是一个眼高于顶一切都不放在眼中的存在,此时竟然为了他服软了?
感激吗?
曲奕的心中很复杂,那是自己的敌人,那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敌人,但是现在看来他对自己姐姐似乎真的不错,而且现在还因为自己向别人服软。
季非扫了眼眼神复杂的曲奕,并不说话而是慢慢地走到一旁,打开一瓶红酒给自己满上一杯,轻轻摇晃着就在旁边喝起酒来。
曲奕过了很久才算是回过神来,看着季非眼神之中满是警惕,退后几步问道:“我可以离开了吗?”
“我警告你,不要再胡搞乱搞,不然的话谁都救不了你。”季非说着抿了一口红酒,唇角勾出邪魅的笑意。
罩住上半边脸的银色面罩似乎都泛着寒光,曲奕的心中生起了轩然大波,对方为什么会这样说?难道是……
夜殿竟然在为任可儿出头!
很明显,曲奕已经想歪了,只要一想到夜殿站在任可儿那一边他的心就如坠冰窖,似乎是思索了很久,这才咬了咬牙直视季非。
“夜殿。”
季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过了半晌才意识到对方在叫自己,懒洋洋的“嗯”了一声,似乎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
“虽然我知道柒夜的势力很大,但是你的立场还是让我感觉不齿!”
这是什么意思?
季非非常的疑惑,自己的立场有错误吗?
不过季非现在最在意的还是另一点,放下酒杯,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嘲弄:“你在教训我?”
“不敢。”立刻就低下了头,曲奕不是傻子,他不敢和对方发生激烈的碰撞,那样做的话无异于找死。
摆了摆手,季非示意曲奕离开,等到对方推门出去之后才算是笑了起来,慢慢摘掉自己的银色面具,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小子,也不怪君熙墨会上愁了,他都发愁,日后说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
君熙墨慢慢放下手机,他知道季非一定不会难为曲奕,不过刚刚的事情还是让他有些憋闷,日后再见到那小子一定狠狠的收拾他一顿。
门突然间被推开了,外面的曲筱筱眼神复杂的走了进来,君熙墨的眼神则是有些闪烁。
搞什么?该不会都被听到了吧?
心中简直郁闷到无以复加,但是君熙墨还是强打起精神,朝着曲筱筱打了个招呼:“已经很晚了,不去休息吗?”
“小奕是不是出事了?”
果然是都被听到了,君熙墨的眼神蒙上了一层阴影,唉,看样子是瞒不住了。
“他没事了。”君熙墨捡挑着重点说道:“你不用担心。”
曲筱筱难得的走上前主动给了君熙墨一个拥抱,对方身上独有的体香让君熙墨忍不住反手抱住她,脸上生硬的线条在这一刻舒缓下来。
“谢谢你,熙墨。”
曲筱筱的声音不大,但是君熙墨却听得很是清晰,他的心中虽然欣慰,但更多的则是一种不满足。
“你知道的,我要的从来就不是谢谢。”君熙墨的声音中隐含着化不开的惆怅。
曲筱筱抬头,发现君熙墨也正在看着她,对方深邃的瞳孔如同一潭死水,永远的令人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就是现在的君熙墨,没有了原来的稚嫩,有的只是沉稳和精明,这种不动声色是最让曲筱筱心中震颤的东西。
慢慢松开对方,曲筱筱后退两步,她没有再说话,但是已经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君熙墨要的并不是这个,只是很可惜,君熙墨要的曲筱筱给不了。
相反的……
“熙墨,你给我自由吧。”
君熙墨一怔,他以为自己会猛地一团火焰蹿上来然后不受控制的爆发,但是却没有。
当曲筱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竟然……他竟然毫无波动。
这太奇怪了,君熙墨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过来,但似乎已经不需要了,因为已经有一阵痛楚从左胸肋下三寸的地方传递到四肢百骸。
这一个瞬间,君熙墨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熙墨,我……”
“呵。”君熙墨笑了笑,然后突然就摆手说道:“天很晚了,去休息吧,我想曲奕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他在逃避,君熙墨自己很清楚,他就是在逃避。
曲筱筱也看得出来,但是这一次曲筱筱并没有逼迫,只是淡淡的说道:“你自己想想吧,这样拖着对我们两个都没好处。”
说完,曲筱筱的脚步再次后退,最后慢慢地退出房门,只是眼神之中的哀伤和坚持却无论如何也散不开。
君熙墨上前两步快速的反锁房门,然后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倚靠着房门的身子越发的无力起来,最后酸软无比的滑落到了地面上。
地面好冰,真的……
好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