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得众人的心里都十分难受,洛千伊更是一把搂住了小女孩儿,抱着她,嗫嚅着安慰,“会的会的,一定会的,姐姐和爸爸曾经得过一样的病,后来就是用这个方子治好的,现在姐姐把这个方子给爸爸,好不好?”
小女孩儿的眼神中透露出了无限的向往和期待,可是最终眼神还是黯淡了下来,摇了摇头。
“燕子,你怎么了?为什么呀?”丫丫十分不理解,有药方不是好事吗?为什么燕子会是这个反应?
“我知道你们几个是好心人,可是我们没有钱。”奶奶终于开口,“也怨不得孩子她妈妈要走,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我们一家几口全部都指望着我儿子一个人讨生活,现在他病倒了,早就没有钱了。”说着说着她也拿着袖子擦起了眼泪……
“奶奶,我们不是来赚钱的,我们不要钱,只求治病救人。”丫丫连忙到奶奶的身边,扶着她的肩膀说道。
奶奶满脸的惶恐和不可思议,“你们说什么?现在哪还有治病给药不要钱的。”
“我们真的不要钱。”
奶奶如蒙神助,顿时便哭开了,拉着儿子的手喃喃道:“儿子呀,你有救了啊,有几位好心人来免费给你送药了。你可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呀,我和燕子都在等着你。”
说完之后才回过神来,竟作势要在地上向几人跪拜。南宫辰眼疾手快,趁奶奶扶拐杖的时间,连忙将她按在了椅子上,急急道:“奶奶,你这是干什么?如果您真的想感谢我们,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就好。”
奶奶泪水无法抑制地流出,只是不住地点头。
“这里有多少人感染病毒?为什么这里受灾会这么严重?”南宫辰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等着奶奶的回答。
“我们这里原来不算富裕,但是生活也算过得不错,至少邻里和睦。可是前一阵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人得了这种怪病,而且传染得十分迅速,一传十,十传百,全村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得这个病。多的情况下,全家都可能……”奶奶没有再说下去,大家都能想到结果。
“这么说,这个地方是病毒最开始爆发的地方了?”南宫辰分析着。
“我不懂你们说的那些词汇,只知道这病害的我们真是惨,有些青壮年就出去逃难了,只剩下我们一些老弱病残,年轻一点的女人都改嫁或者回了娘家,也都走了。”奶奶说的这些话让人不胜唏嘘,她不停地在叹气,“我已经在这个地方住了一辈子了,还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怪事。”
“以前当然不会碰到了,以为这场病毒根本是有人刻意安排。”洛千伊咬牙切齿地说。她的心中已经升起了一团团愤怒的火焰。
“什么?有人刻意安排?”老奶奶瞪大了眼睛,沙哑着嗓子。
“千伊,你先冷静一点。”南宫辰对洛千伊说道,又开始安抚奶奶,“奶奶您先别着急,我们这只是推测,并没有实质的证据。这样吧,我们先告辞,还有别的人家等着我们去探访,我会马上联系人将药送到这里。”
奶奶含泪亲自将四人送到了门口,拉着燕子,对他们几个感恩戴德。
洛千伊临走之前,将身上带的为数不多的财物留了一些给她们,帮燕子擦干净了脸,嘱咐她要对生活充满希望,她的父亲一定会好的。
燕子还是拉着洛千凌的衣角不愿他们离去,哭嚷着,“燕子不想让你们走,哥哥姐姐,我还能见再见到你们吗?”
洛千凌含泪回答:“当然会,燕子听话就会。”
“那燕子一定好好听话。”
“燕子等着你们。”
……
他们四人已经离燕子的家很远了,可是却还能听见燕子在呼唤着他们。
四个人心痛难挡,尤其是洛千伊,捂着嘴巴泣不成声。她看见燕子就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没想到还有人比自己生活得更加艰苦。
南宫辰搂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千伊,别哭了,我们还要赶往下一家呢。你要清楚你面对的是什么,或许下一家会有更惨的境况,我们不能够一直这样陷入悲伤之中。”
洛千伊点了点头,开始克制自己的情绪,她哽咽着说:“我记得你的药方当时是被康达公司偷走的,是吗?能不能答应我,一定要找出凶手,到底是谁在这里散播病毒?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一定要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她说得义愤填膺,让南宫辰极为动容。
“当然,这也是我要做的。你放心,我在康达公司安插得有些耳目,这回我一定会充分利用条件,抓住他们的把柄,将他们绳之以法,来告慰这些受害者。”南宫辰郑重地承诺。
几人经历了一番感情的洗礼,意志又坚定了不少,没有人再嫌天气热日头毒,都迈着沉重的步子向下一户人家走去……
几个小时的寻访,得出的结论果然和老奶奶说的一样。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感染病毒,而且按时间推算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正是A区刚开始爆发病毒的前夕。
村里的孩子们都和燕子一样,脸上脏兮兮的,没有人有闲情逸致去管这些,现在亲人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他们都活在一种随时可能感染病毒的恐惧之中。
他们也听说了一个个惊心动魄的故事,有的患者为了不连累家人,喝了农药;有的妻子为了给家人治病,卖儿卖女;还有的夫妻不忍心看对方每天发热抽搐那么痛苦,干脆应对方要求给了彼此一个了断,另一个也随之而去……
这一个个故事听起来都痛彻心扉,好像在现实中不存在,可是却是真真正正地发生在他们的身边。
即使是小小年纪就饱经人情世故的南宫辰都有些听不下去,不断哽咽。另外三个人眼睛肿得又红又大,可还是止不住地哭泣。
康达公司是吗?我们要让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