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人,分明又是那一个泰山面前脸不变色的南宫总裁,薛以谦面对着眼前的人,总觉得压力山大。
“没有。”
如果说真的有什么隐瞒的话,那么也就只是将昨天南宫辰的那一些醉话全部都倒进了垃圾桶而已。
“真的没有?”
可是南宫辰却并不打算放过,反而是一路猛问,穷追不舍。
“我明明记得,昨天你给我打电话,说是有了千伊的消息,然后现在……你这是不打算跟我说了吗?”
薛以谦又是抬眼,这样清醒的南宫辰又是恢复了以往睿智的模样。
薛以谦赶紧低头,认错,“对不起,总裁,这个消息我并不是打算隐瞒您,只是您现在的状态并……”
被子直接一把掀翻了在了地上, 南宫辰的脚直接踩在了地板上,那沁凉的滋味从他的脚板一路往上,直接往他的心里面砸。
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放电影一般,全部都在他的脑海当中播放着。
“我现在状态很好,我没事儿。”
薛以谦是为他好,他心里面也是明白的,“现在把那张照片拿给我看,我保证,现在的我再清醒不过了。”
当那一张照片重新摆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南宫辰所受到的冲击显然是要更小一些,或许是心里面已经有了准备。
又或许是因为表面上装的风轻云淡,反正在薛以谦的面前,一切都是如常。
“找出拍这一张照片的人。”
他的食指在照片上重重的点了一下,“对了,这张照片,是谁给你的?”
能够提供这一张照片的人,那么就必然会相关消息,现在找出这一消息人才是最重要的,找到千伊的切入点就在这儿。
薛以谦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名片,然后指着上面的那一串阿拉伯数字。
“这个是那个知情人的电话号码,或许,如果确定了是洛千伊的话,我们可以和他见一面。”
南宫辰伸出手,食指勾起,一遍又一遍的敲击着,那样密密的目光让他看不清楚,即使薛以谦想要揣测出对方的心意,可是他尝试了一遍,却是失败了。
他也并不知道,南宫辰到底会作何反应。
“好的,以谦,约这个人见面,你安排一下。”
来风苑。
一面巨大的屏风挡住了南宫辰的脸, 只余下了一只修长的手,端着一杯茶,慢慢的抿着。
木门“吱嘎”一声就打开了。
南宫辰的眼神动了一下,但只是一瞬,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总裁,章先生来了。”
薛以谦垂着手,然后绕到了一边的身侧,“章先生,总裁就在里面,我就送您到这里了,接下来……”
“薛特助,一起进来吧。”
关于洛千伊的事情,其实全程都是薛以谦在跟进,所以今天,也不需要遮遮掩掩,即使是再次找不到千伊,那么也不会责怪任何人。
那,都是命。
南宫辰的眼神一黯,将小差被轻轻的落在木质的席子上,里面的茶水微微的荡漾, 但却没有落出来,力度控制得刚刚好。
“章先生,我就想要知道一点,这一张照片,您是在什么情况下拍摄的,还有我希望您尽可能的将一切描述的详细一些。”
南宫辰温文有礼,在章先生张口的时候,他的眼神一直都专注于那一双上下翻动的嘴唇,从里面说出来的字字句句,他全部都听得清清楚楚。
从章先生来,再到章先生走,一切的时间不过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
直到屏风后面又是出现了一个身影,南宫辰才出声,“章先生,送走了吗?”
薛以谦走上前来,也微微的屈身坐在了南宫辰的对面,他端起了面前的一杯茶,浅浅的抿了一口。
“给了他足够多的报酬,也封严了他的嘴。”
南宫辰也端起面前的茶,轻嘬了一口,“你怎么看?关于他刚才所说的那么一番话。”
“是这样的,我是一个摄影爱好者,当时我去的是N市,因为一次的采风,我不小心就拍到了总裁您想要找到人。”
“我当时记得,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子,大概四五岁的样子,就像是……母子一样,突然之间,那个女人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然后匆忙的就离开了。”
……
薛以谦的脑海里面回忆了一遍刚才章先生所说的话,他实在是找不出任何的破绽,而且说实话,那个男人也没有必要说谎。
“我觉得……或许他说的都是真的。”
南宫辰却是抓住了一个字眼,“或许?”
“在我们自己没有找到洛千伊之前,一切都不能够肯定。但是……”薛以谦又是卖了一个关子关子,“事先我就已经调查过了那一位章先生,家世清白,而且也的确是一个摄影爱好者,前面一段时间,也的确是到N市采风。”
这一切,都有理有据。
“更何况,在众多的信息提供者当中,只有这一位章先生是确实的提供了照片。”
薛以谦又是将那一张照片抽出来,摆在了南宫辰的眼前。
的确,或许话可以乱说,可是这一张照片,却是一张铁证。
如果没有见到千伊的话,那么又是怎么拍到千伊的呢?
“那么,如果按照刚才章先生所说的,千伊是突然看到了什么,急匆匆的走了,那么,她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呢?”
值得她不顾一切的逃走?
薛以谦摇了摇头,关于这一点,他也想不通,也并不清楚。
“就先这样吧。”
南宫辰站了起来,直接打开门就走了,来到外面,有些微凉的风朝着他吹过来,他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又重新的掏出那一张照片。
千伊,如果真的是你,那么你身边的小男孩又是谁?
如果按照章先生所说的是母子的话,那么这个孩子又是谁的?明明……这个孩子已经有4、5岁了,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还并没有在一起。
难道是,千伊在他之前就……
有了这一个判断,南宫辰只觉得胸口处隐隐的疼痛了起来,并不很锐利,可是那一种感觉也着实让人难受,直到了第二天,他一大早醒来就给薛以谦打了电话。
“给我订去N市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