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股气拿起了他的手机,我开了屏幕,试着输入了密码,还是之前那个旧密码。
我飞快地翻着他的通讯记录,他的通讯联系人有很多,我试着输入【林】【姚】【罗】等关键词,最后搜到姚小莉的。
看到姚小莉的号码我激动得都要站不住脚了,我飞快地环顾四周,我需要纸笔,或者是我的手机!
因为在这里手机可有可无,根本不用去联系人,所以手机都是乱丢的,现在一时间找不到手机。所以我只能去抽屉里翻找着纸笔,但好在找了一会就找到了本子和笔。
我拿笔飞快地在纸上抄写着姚小莉的号码,抄到了最后一个号码的时候我感觉心吊到了最高,比做贼还要紧张着,害怕着。
抄好的瞬间我把本子往抽屉里放好,然后飞快地把手机放回到原位。
手机放回原位的瞬间,我感觉我那悬吊着的心脏一下子就松了口气。耳边还传来浴室的沐浴水声,我想着郑子肖应该快洗完了吧?
我不由得转头看了下洗手间那的方向,可是这么一看,我感觉我心脏要骤停了。
浴室持续着水声,但郑子肖早已站在走廊的边上了。因为那走廊没开灯,所以昏暗了些,以至于他站在那里我也丝毫没有察觉。
对上他眼神的霎间,我明白了过来,他看了全程。
我还明白了,他之所以会把手机放边上,完全是为了试探我。
没想到,我还真的傻得上钩了。
我还真以为这些天气氛的缓和,会让他放松警惕。现在才知道,放松的不是他,是我。
他穿着刚进浴室时的衣服,他并没有洗澡,那些水声都是放给我听的。
他就连我会什么时候行动都掐得准准的,这是什么意思?预料到了我一定会动手吗?
郑子肖的眼神淡然如水,好像对我的举动不会感到意外,不过我还是看到了失望。那种感觉,真的让我说不出来。
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他没有先问我在做什么,他只是拉开了抽屉,想拿出我刚刚塞回去的本子。
在他拉开抽屉之前,我忍不住伸手阻止了他,我没有阻止的理由,却只能这么伸手阻止着。
我们对视了好一会,他说:“放手吧。”
我攥紧了拳头,最后还是放开了。
毕竟他已经知道了,还做着垂死挣扎有什么意思?我松开了手,他也从抽屉里拿出了本子,慢慢地翻开着页数。
我当时是随便打开一页数的,具体在多少页我也不知道。所以他是一页一页地翻着,而且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他翻得很慢,本子是崭新的,所以翻页的时候会发出很大的声音。
每一声音,听入我耳内我都觉得是煎熬。
他翻着翻着,停了下来,大概是翻到了我抄写号码的页面了。
他问我,“谁的号码?”
“小莉的。”我话落后不死心,想要试着颠倒黑白,那种被逼急了跳墙的冲动,“是因为你一直不让我们联系,所以我才这么做的。”
我试着给自已做最后的争辩。
但可惜,没有用。
“如果你找到了林墨白的电话,你会抄下来吗?”他问我。
他那如死海般无波澜的眼睛看怔了我,我僵在原地久久没有吭声。答案,当然会。
毕竟我第一个找的关键词,就是【林】。
不是因为林墨白比姚小莉更可靠,而是在这些事情里,林墨白更能帮到我。小莉究竟是在S市里活动,即使她有心想把我救出来藏起来,也很难躲得过郑子肖的追查。
但是有小莉的号码总比没有得好,多一个靠谱的人,永远比单枪匹马好得多。
我干涩地应了句,“不会。”
这句话说出来,恐怕连姚小丽都不会相信,又何况是郑子肖?
他轻笑一声,笑得有些自嘲的意味。“你还是想着要离开吗?”
我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狡辩着,“没有,我……”
“还是要继续撒谎吗?”他打断了我接下来想说的话,眼睛如镜子般,反映着我的所有举动。
我咬了咬牙,决定改口,“是,我想要离开,还不是因为你这样关着我,我只是想出去而已,我只是想和外界交流,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关住我么?我会想离开,那也是你逼我的啊!”
其实也不算是撒谎。
我想离开,确实是郑子肖逼的。
我的话使他沉默了,我不知道他是听进去了,还是在斟酌着我话里的真实成分。
郑子肖忽然上前一步,单膝撑在床上,张开手抱住了我。
我被他这忽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懵,有那么一霎间,我以为他是听进我的话了,现在正愧疚着。
直到我右手腕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我低头一看,手铐。
再反应过来,我的手已经被锁上了手铐,并且在一瞬间和床头锁在了一起。
我傻眼了。
我不由得转头看向郑子肖和他对视,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我死死地看着他,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我错愕的、甚至愤怒的视线,他回以的却是温柔如水的亲吻。
温热的唇贴在了额头上,传来阵阵酥麻的感觉。我听见他说:“别想着离开。”
末了又添一句,“别想离开。”
“你什么意思?”我反而有些听不懂了,难道光凭现在森严戒备的提防,我还能逃得出去么?即使不用手铐,我也一样插翅难飞啊?
而他接下来的话让我更崩溃了。
“以后你的活动空间就在床上了,需要用洗手间的时候,会有人帮你解开的。”我听见他那淡然的声音落下了这么一句话。
那瞬间我觉得我的三观都要爆炸了。
本来在这个屋子里呆着我都快要发霉了,现在还要将我的活动空间缩到床上?这算什么意思?让我一天到晚除了用洗手间之外,吃喝玩乐都呆在这床上么?我以为我出幻觉了,可是手腕传来刺骨的冰凉感让我清楚地意识到——这不是幻觉,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我瞪大了眼睛,没来得及质问他是不是神经病,却被他用食指轻轻地堵住了我的嘴唇,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说:“这是对你想要离开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