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前,柳家在C市占据着半壁江山,大半的经济还是由柳家名下各个企业带起来的,往粗鲁里说柳家可以说是C市的一哥。
而柳家膝下只有一千金,还是老来得女,俩老非常疼爱我的母亲。
当时可以说是得柳家千金得C市。
我的母亲自打出生就备受无数人觊觎,争先恐后地想成为柳家的女婿。而外公外婆为了能更好地保护好母亲,从小学到高中都是让她上的女院,亦或者是私人家教。
在重重保护下与高等教育下的母亲自然是单纯而又善良,温柔而又乖巧。可是这样的母亲,是外公外婆们怎么也想不出来,她会在大学的时候怀了孕并与人私奔了。那个人自然就是我的父亲——袁雄国。
虽然袁雄国的父母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奈何命运坎坷一直成不了什么大事,所以袁家在当时只是很普通的家庭,在庞大的柳家面前显得微不足道。而且袁雄国当时的做法激怒了外公,认为他非常没有担当,竟然搞出未婚先孕这事情,激烈地反对他们在一起。
一向柔弱温婉的母亲,唯独在与袁雄国结婚这个事情上宛如披上了盔甲的女战士,说什么也不肯回头,绝不向家里低头。当初甚至是给出两个选择,一是祝福她和袁雄国,二是她再也不会回到柳家,相当于从此断绝关系。
孝顺乖巧的母亲对外公外婆们说下这些话,把外婆伤心得郁郁寡欢进医院治疗了。因为这个事情,外公和母亲对持了一年之久。化解这个激烈矛盾的,自然是因为袁霖的出生。
一年里来外公和外婆也逐渐看开了,虽然他们并不喜欢袁雄国,但最重要是女儿幸福。如果袁雄国给不了女儿幸福,那他们会给予女儿幸福的。再加上那一年袁雄国的表现还算良好,恳切认真,他们逐渐地就接受了袁雄国。加上袁霖的出生,他们彻底放下心坎,接受了袁雄国,祝福两人在一起。
自从接纳后,外公就利用着柳家的各个渠道资力去帮助袁雄国成就事业。袁家人都是知识分子,奈何出生于寒门所以一直没有取得优越成果,有了外公的鼎力相助后,他们都获取了巨大的成功。
袁家的事业越发宏厚,几年下来,已经有柳家一半之浑厚。
可是同样的,袁家事业日趋上蒸,母亲和袁雄国的矛盾却越来越多了。忙着工作的袁雄国无暇管顾母亲,痴情的母亲因为得不到陪伴很是伤心,但也选择了理解袁雄国,只好时常带着袁霖回到柳家玩,散散心。
袁家的事业越是上升,袁雄国对母亲的态度就越来越冷了。当初的温柔体贴不复存在,母亲的心变得敏感多疑,两人时常争吵,母亲常常回柳家流泪哭诉。但虽然是哭诉,却不舍得外公去责怪袁雄国,不让外公去说袁雄国的不是。
外公虽然生气,但碍于母亲的百般劝阻,甚至说:如果爸爸您去跟雄国说的话,我就再也不回来谈心了。
外公无奈,只好忍着气不对袁雄国发。
又是几年过去,母亲再度怀孕,也就是有了我。当时母亲满怀期待地生下了我,希望我的诞生可以给家里带来更多的欢声笑语。常常牵着袁霖的手,在柳家里聊着还在肚子里的我。猜测是男孩,还是女孩。
当我出生之后,那最后仅有的温馨场面全然消失。
当我的爷爷奶奶发现生下的是女孩的时候,他们非常地失望。这时候,我的母亲才知道他们重男偏女,而且非常严重。母亲生下我后,得不到该有的温柔对待,袁雄国忙于工作,即使对于刚出生的我也没有过多问候。爷爷奶奶对我也冷漠,曾经袁霖出生的时候他们对母亲又是慰问又是亲手熬汤的,对我则是发现是女儿后直接不闻不问了。
母亲非常地委屈与难受,可袁家的态度她实在不敢告诉外公,因为一旦告诉外公,外公绝对要去袁家把整个袁家都给掀翻了。所以对此母亲选择默默忍受,不久她就患上了产后忧郁症。
即使当时只要袁雄国一个温柔的慰问与拥抱,痴情的母亲也许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可是即使知道母亲患上了产后忧郁症,袁雄国还是选择了工作。对于母亲的身体,他只是多派了两个人照料她的身体。
母亲尝试过控斥他们的‘残酷’,试着去为我争得‘公平’。可是母亲再怎么去闹去争,袁家人也没当成一回事。甚至袁雄国被母亲闹得烦了,还会反问她:【你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撒泼了?】
袁家一家子的冷漠,甚至连袁霖也不喜欢刚诞生的我,认为我抢了母亲的爱。母亲非常地心痛我,也觉得很对不起我。在一个深夜里,母亲带着我开着小车离开了S市,仿佛要带着我离开这个冷漠而又残忍的地方。
也就在那个倾盆大雨的深夜里,我的母亲出了车祸。
从此,我再无母亲。
袁家和柳家,也深深地刻上了一刀不可磨灭的痕迹。当时外公发了疯似的找袁雄国偿命,想要把他做起来的公司都给弄垮了。可是这些年来,袁柳两家事业上早已融为一体,袁家倒意味着柳家也要倒。
母亲虽然没了,可是还有袁霖在。以袁霖还有生死未卜不知去向的我为纽带,纵使外公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袁雄国,却一辈子都没法和袁雄国彻底地决裂撕破脸。
于是维持着这样的关系,二十年过去了,我回来了,外公也走了。留下来的,是过去没有断干净的情结怨恨。
我听完这些话后,再回过神来才发现我已红了眼眶。若不是我死撑着不掉眼泪,我怕是已泪流满面。
我哽咽地看着罗忠岁,我问:“所以……是我害死我妈的……对吗?”
无论过程经历了什么,但确实是自从我的出生后而展开一系列的事情。如果我当时没有出生,我妈也就不会患上产后忧郁症。虽然母亲会时常抱怨袁雄国不回家,可究竟她人还是在世上的啊。如果我没有出生,那么现在我的母亲该是在袁家亦或是柳家笑靥如花着啊。
罗忠岁没忍住哭了,他伸手抱着我一句又一句地重复着:“小姐!您的出生又怎能是您所选择的,您没有错,您从来就没有错啊!害死您母亲的,是袁家啊!是袁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