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金丝框男此时可能急眼了，愣是要把这些条条框框给掰回去。“你们这是不道德合作，你以为这样对你们有什么好处？等曝光出去，怕是没人敢和你们合作！”
这种‘道德’论，甚至算不上道德的论理，说出来真不怕笑掉别人大牙？
诚信合作是相对的，说得他们跟老实人似的。说些大实话，若是同样的事情让他们占了先机，那模样恐怕要比我们饥渴多了。
他们这些举动，让我想起了当婊子还里牌坊这句话。
落了下风，就急着装受害者是吗？
我不怒反笑，笑盈盈地看着他问：“别人是愿意和你们这些‘老实’的失败者合作，还是和我们这些‘狡猾’的成功者合作？如果大家都不带脑子去谈合作，那是不是都要成为你们的囊中物？”
“你……”
金丝框男还想说什么，却被莫雨晴伸手拦住了。她脸色阴沉，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仿佛随时都会烧起来似的，使气氛一度紧张起来。
莫雨晴是明白自已落套了，怎么急着和我们争辩也没用，所以她决定换个对策。
“行，咱们就开天窗说亮话，不藏着掖着。”莫雨晴冷哼一声说道，“确实，这一次我不得不承认是栽在你们手里了。所以呢？接下来你们打算干什么？”
我和林墨白对视了一眼，然后转过头看她，眨了下眼睛说：“一切照合同走啊，不然呢？”
我是明知故问，为的就是继续欣赏莫雨晴那怒火中烧的模样。
其实我觉得我还好，我也就看看。而林墨白就不同了，我看他模样，正起劲呢。他那若有所思的样子，似是在琢磨着要怎么继续捉弄她。
莫雨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概是觉得这个时候跟我吵起来也没意义，“要怎么样，才肯将使用权给我？”
我闻言稍微琢磨着要怎么拒绝，但林墨白先吭声了，他微微蹙眉，好像真的在考虑一样，“倒是有一个可以考虑，你手里不是拿着柳家股份？把那个转出来，倒可以考虑一下。还在你手里不？”
我听到林墨白这么问还是有点意外的，毕竟那股份我们早就拿回来了。不过转念想想，估计是林墨白在玩儿莫雨晴吧。
莫雨晴闻言微微一愣，也就愣了几秒钟，她就一口回答：“自然是在，你想怎么交易个法？”
在？
我非常地清楚是肯定不在她手里了，早在几天前我们已经转过来了。不过这时候的莫雨晴可能是一时心急冲昏头脑了，算漏了当时转接股份的人会是我们。
而现在莫雨晴会这么说，无非就是想稳住我们，甚至是想利用我们对柳家的重视反过来恶狠狠敲诈一笔。之后她会通过什么办法拿回股份，亦或者是想空手套白狼，那就不得而知了。
林墨白故作陷入思考，“我记得你手里拿着的也只是8-12的股吧，说实话，不足以拿到我们使用权。但是部分区域的使用权，倒可……”
“呵，不足以？”不等林墨白把话说完，莫雨晴直接截断了他的话，先发制人般出声说道：“虽然P市这块市场是新兴市场，未来发展趋势是有的。但你以为袁氏公司是闹着玩的？多少人砸重金求我手里的股我都没让，现在放在你嘴里倒一文不值？这么说吧，各退一步。你可以没将所有使用权给我，但是J区、R区、以及鹏启计划的主导权要给我。否则其它一切免谈！”
莫雨晴把话说得好像真是那回事似的，哦不是，好像说得股份真在她手里似的。
到讨价还价这一环节里，莫雨晴还真的毫不逊色呢。
要不是在这么些时间里我已经认识到林墨白是怎样的一个人了，我真会以为他现在沉默的样子是在为难。
因为了解，所以知道他此时乐得想笑又不得不忍着，最后只能憋成一个沉默的样子。
有时候林墨白的点有些奇怪，总会在莫名其妙的点上觉得好玩。比如现在，估计他是在觉得莫雨晴这幅斤斤计较的样子觉得好玩吧。
“你现在只有半小时的思考时间，逾时不候！”莫雨晴慢慢地翘起了二郎腿，那架势仿佛已经处在了上风，好像不管我们做什么决定，都不会对她造成任何损失一样。
要不是我们早把股份给拿回来了，恐怕莫雨晴这架势我们还真的会半信半疑。
林墨白幽幽地看着她，轻念一次她刚说的话：“砸重金难求？确实呢……”
因为当时我们不是光砸钱就能拿回来的，除了花费好大一笔钱之外，还额外给了P市市场里的一些中枢环节的投票权，那对莫雨晴是很重要的。如果她有投票权，到时候往她团队投一票，那么她就能稳打稳扎地拿下好大一块市场了。
投票权是重要，但使用权更重要。没有使用权，那么投票权也只是给他人作嫁衣。
我看到莫雨晴嘴角微微一勾，好像对林墨白所说的话感到满意，示意他自已赶紧做决定。
“虽然重金难求，但我们还是用投票权换回来了呢。”林墨白笑眯眯地转过头对我说，那模样好像在和我聊着天，一种庆幸着劫后余生的感觉。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就忽视了莫雨晴会怎么想，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莫雨晴上一刻还是得意地微勾嘴角，下一刻却再也勾不起来了。
甚至说，连最基本的沉住气也沉不住了。
她猛地‘哐啷’地一下站了起来，座下的椅子也被她推倒了。她脸上是震惊、是诧异。是懊恼、是气愤。她的手指直勾勾地指着我们，音量一下子就拔高了好几倍，“你……你们！玩我！？”
她错愕，也羞恼成怒。她意识到了我们根本无意跟她谈判，而她刚刚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成了我们眼里的笑话。
当别人识穿了你的把戏后，那不再叫‘智慧’，而是愚昧。
林墨白笑够了，就慢慢地站了起来，伸手理了理西服。对于莫雨晴所说的话嗤之以鼻，“玩你？你没那个价值。”
好像说完后还觉得不够体切，也就再追加了一句：“但是像逗狗那样逗儿，还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