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婚礼流程里都有不少当地婚俗,白天是穿着婚纱到宴会点里接见被邀请的客人们,中午开宴。下午休息一会就去登记,像去见婆家上茶等等的事情,这边是晚上才做的。
从婚房里出去后我们各自上了婚车,我下去一看,厉害。阿斯顿马丁one77。
且不说价值不菲,关键是全球限量77辆,他是怎么弄到的!
我们从这里出发到了举办婚礼的宴点上,远远地我就看到宴会点上座无空席。穿着婚纱的我非常地显眼,大概在我们距离宴点上还有几十米的距离,那儿人的视线全都往我身上看来。有惊艳的、有称赞的。有好奇的、也有羡慕妒忌的。
我那长长的婚纱尾有两米长,早在我下车后边上就有四个长相可爱的小花童在等着我,一男一女小花童跟在我身后给我牵拖尾,另外两个一男一女小花童走在前面把花瓣撒在红毯上。
我就这样,在郑子肖挽手下一步一步地走在那红毯上。
距离他们越近,我感受到人们的视线就越炙热,他们眼眸所有的情绪我都感受得一清二楚,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有手心稍稍渗汗时,郑子肖与我挽手的手臂忽然伸手与我十指紧扣。
我们既是挽着手臂,却也是十指紧扣着。
旁有人注意到这小细节后,不由得纷纷鼓起掌来,似是在为我们的恩爱而祝福着。
在众人的注视下,我们走到了宣誓台跟前。司仪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并说道:“在进行宣誓之前,首先我们分别请双方父母来说一番心里话。”
我听到后不由得抬头看了下周围,直到我的视线落在了坐在第一排的袁雄国身上。他与我对上了视线后,他露出笑容朝我点点头。
我愣了下,随后也对他舒展笑容。
“有请女方的父亲来说一番话。”司仪话落下,周围纷纷响起了掌声。
袁雄国也从他的座位上缓缓站起来,往我们这边走来。
其实我对父母双方要讲话这个并不知情,不知道是别人有意不告诉我的,还是我自个儿看漏了。
袁雄国接过了话筒,他握着话筒正准备说话,但是嘴巴张了数秒后,就化为无奈的一声叹笑,引得台下众人一脸困惑。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是我二十四岁的女儿结婚的日子。”袁雄国吸了一口气后才缓缓说出来,“我无法像其它父亲一样,说我陪着自已女儿一步一步地走到如今,无法说我亲身陪伴着她成长。因为在我女儿过去的二十四年里来,我仅仅陪伴了她不到两年。一年,是她一岁以前,一年,是二十三岁以后。在这长达二十二年里面,我们都属于失联状态。”
我没想到袁雄国会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在这里说出来,我有些错愕地看着袁雄国,不明白他是在做什么。
台下的人听了更是议论纷纷,脸上好奇的神色越来浓厚。
“首先我要说的是,我是一位不及格的父亲。本人因为工作与种种因素,我疏忽了爱人、疏忽子女、疏忽整个家庭。直到后来,我弄丢了爱人,弄丢了我的孩子,也弄丢了我的家庭。可是更令人寒心的是,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我一直都执迷不悟,一直都没有反醒过来。直到今时今日,我开始后悔,开始想去弥补,才发现,已经没有任何人稀罕我的弥补,也没有任何人,需要我去弥补。即使我有弥补的机会,那也可能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弥补得了我所犯下所有的过错。”袁雄国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儿哽咽。
“在得知我女儿结婚时,我惊讶,我后悔。因为我还没来得及对她好,却要目睹着她走向另一个家庭。可即使如此,我还是祝福她,因为她要嫁给的男人,值得。”
周围一片静悄悄,无人说话。
有些泪点低的人已经开始抽泣吸鼻子。
“我的孩子在过去里吃了太多太多的苦,我在她过去的时光里犯下了太多深重的错误。如果这辈子我无法弥补得了我的过错,那么你能不能替我好好地对她?”袁雄国红着眼眶看郑子肖。
我不由得别开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眼泪快要掉下来了。
在我别开脸不去看这一幕的时候,我听到了郑子肖说:“在遇到她之前,我不明白为什么电视上会有那些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我鄙夷,我不屑。我那时候认为,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值得去疯狂的。而在遇到她之后,我才明白了什么叫做爱,什么叫做非她不可。我爱的不是女人,而是身为女人的她。爱的不是她的皮囊,也不是她的过去,而是那一颗吸引我的灵魂,吸引我的她。”
“在结婚之前,我会因为爱她而对她好。而在结婚之后,我除了因为爱她而对她好之外,还会因为我是她的丈夫,而对她尽所有责任。”
“可是我不能替代您对她好。”
“不是因为我不愿意。”
“而是因为,父爱和丈夫的爱,是永远都无法交替得了。”
郑子肖话落下后,在场一片雷声般的掌声。而我眼眶里的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袁雄国连声说了几个好,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我女儿交给你,我放心了。”
他放下了话筒然后转头看向我,“乖孩子别哭了,这是好事。”
在袁雄国那放柔的哄声里,我眼泪流得更凶,忍不住上前伸手紧紧地抱住了袁雄国。
袁雄国是怎么样的人,我不会不清楚。
早在之前他和我说的那番话里,我就知道他有在忏愧。可是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进行自我检讨以及露出现在这幅样子,我真的是没有想到。
台下不少人都哭了,姚小莉也红成了兔子眼看我们。
花了不少时间把情绪稳定下来后,我们才接着进行下一个流程。双方父母都发言完毕后,就到了我们宣誓的阶段。
“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司仪询问着郑子肖。
郑子肖深情地看着我,他一字一顿地说着,“我愿意。”
司仪又转头过来问我:“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在郑子肖那深情的注视下,我不由得嫣然一笑,落下三个字: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