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尘一路上跋山涉水回到了玄炀的宫殿。
此时金碧辉煌的宫殿到处张灯结彩,格外的热闹,仿佛因为张若尘的归来,格外的蓬荜生辉,张若尘愣在大门口,他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后来细想一想,人家太虚境估计也有什么节日吧?或者那玄炀有了什么喜事。
完全不知道那玄炀已经通过了通灵境知道了张若尘已经获得了法务的事情。
张若尘还处于一片混沌跟迷茫当中,他只想尽快将那法务给玄炀,然后保佑他的水心平安,仅此为止,当然如果那老家伙对自己起了杀心,那么这法务也就形同废铁一般,毫无意义。张若尘做好了两手准备,完全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够活着 出这太虚境。
他刚被红衣带到太虚境的时候,失去了自己的神兽,如今除了突破了筑基阶段,修为提升到大救世阶段,张若尘并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突破下去,但是事实已经十分的清楚,自己的修为现在并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那种程度,如果在妖魔界,几十个筑基阶段的人,联力绞杀他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出了妖魔界了,张若尘现在突然就不想要回到昆仑境了,背叛自己的师门,一直疼爱的小师妹,以及熟视无睹的大师兄,有什么好回去的呢?
张若尘当即沉下心来,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脊背发冷,平静的像一具尸体般。
“哈哈哈哈,果真我没有看错你。”
张若尘还沉陷在以往的回忆中,这朗声大笑,就像是破空的利剑,一把穿透了那些绵薄的回忆和怜惜。
千里传音,这个人就是玄炀。
张若尘抬起头,少年的一张脸此时满是数不清的沧桑,就算是修为已经让人望而却步,但是依旧不过是双十年华的稚嫩青年罢了。
“法务给你,你是不是应该履行你的承诺了?”张若尘厉声问道,他现在担心的只有一件事,就是那玄炀会拿到法务然后反悔。
“哈哈哈”玄炀只是大笑,手中提着那法务,一寸一寸的抚摸下去,完全不顾张若尘说了什么。
张若尘耐着性子站在那里等着,玄炀的大殿此时成百的下人忙忙碌碌,张若尘冷笑了一下,那玄炀绝对不会那么大的阵仗迎接自己举办什么宴会就对了。
不过有一件事张若尘倒是可以肯定,那玄炀在拿了法务之后,刹那间的疑惑神情,一定是因为法务已经认主。
眼下让法务重新认主只有两种方式,一种就是杀了张若尘,第二种就是张若尘将自身的修为全部毁掉,这样便能保证法务重新认主。
玄炀使出七分的气力想要启动那法务,谁知道那法务就跟睡着了似的,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全身的金色光芒,此时已经十分的微弱,暗淡的就要消失不见了。
一般来说,法务就算是易主,也会发出三层的气力和四层的杀伤力的,如今一层也没有张若尘倒是头一回见到。
但是他不怕,杀了他此时已经不容易,但是让他自毁修为,那和杀了他又有什么区别?
“怎么回事?”玄炀本来笑的抽搐 的脸,此时有一些愤怒,但是又不好不问所以的发怒,强忍着怒气问道。
“拿回来就是这样的。”张若尘没什么好说的,这个道理还不简单吗?他不是傻子,他玄炀更不是傻子,能不知道那法务谁取到的就会与谁认主。
“你进来。”玄炀看到张若尘一副无辜的表情,就知道法务已经跟他认主,已经认主的法务就算是自己拿到了手里,又有什么用,如今只能从长计议了。
张若尘跟着玄炀一路朝着那大殿中心走去,下人们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张若尘从来不觉得哪一条路会走的如此的漫长,每朝着大殿走一步,都会有一种被窒息的感觉,这种危机感张若尘早已经熟悉,而这次却是不同的,他觉得很无力。
只有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才会有这种无力感,玄炀不是那种高手,张若尘根本就不害怕玄炀会对他下什么毒手,他担心的是大殿里面,那浓郁的杀气,此时已经遍及全身上下的器官,让他无从躲闪。
在张若尘走进大殿的那一刹那,外面热闹的世界就像是被隔绝起来一样,一点声音都听不见,随即就是暗黑的房子和空气。
玄炀此时已经出去了,法务被放在张若尘面前的一个茶几上,散发着耀眼的金色。
张若尘不知道玄炀为什么要出去,而大殿内的杀气却一点松懈的感觉都没有,紧紧的包裹着张若尘,知道逼迫张若尘开口问道。
“你是谁?”
张若尘断定这大殿里面一定有人,但是是谁,有着怎么样高深莫测的修为他却不知道。
以他的感知能力,借用那乾坤之气和阴阳二气按道理来说,对方的修为只要在大救世以下都可以探知得清清楚楚。
张若尘的心里猛然一惊,难道是大救世以上的?
没有任何一个人回答张若尘,空荡荡的大殿,此时漆黑一片,寂静的连呼吸声都可以清楚的听见。
张若尘就那么站着,最后索性不再去想,既然那人不出来,也不会杀他,既然不杀他,自己还问什么,如果要杀他,自己要问,会回答吗?
张若尘闭着眼睛,坐在了地上开始打坐,最近的修为有了不少的变化,已经达到了比自己师傅还要高深的境界,但是怎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高手如云。
如果那杀气此时愈发的浓烈,张若尘唯一的对策,就是拼死一搏,然后等待着死亡。
大殿的前面是一座玉观音,此时发出淡淡的柔和光芒,照耀着整个大殿,虽然微弱,但是比自己刚进来的时候已经好多了。
“我是谁?”
一个苍老且尖锐的声音传来,张若尘避而不见,也不睁开眼睛,无聊的人都喜欢自问,所以不必搭理。
张若尘判断不出来那声音到底有多大,但是那声音的来源给张若尘一种无比苍凉和寂寞的感觉吗,让张若尘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些浮石和字迹。
洪荒的兽骨此时宛如千军万马般从张若尘的脑海中一一的掠过,经久不息。
“我到底是谁?”那个声音此时竟然十分的凄凉和无辜,像是一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一般。
张若尘微微皱眉,心想,你是谁,你就是一个疯子,偏偏这个疯子,他目前还招惹不起。
修炼的人最忌讳的一件事就是拼彼此的气力,此时张若尘心里最为明了 的一件事就是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气力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多。
“年轻人,你说我是谁?”
张若尘直觉脚下的灰尘被纷纷的扬起,飘到眉毛的位置,随之安然不动。张若尘心里一惊,能够将气力控制到如此的地步,这世上恐怕没有几人吧?
几乎到达了完美的境界!
“你是谁,我不在乎。”张若尘冷冷的说出这句话后,再次保持沉默,只不过这次他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法务,如果第一时间遭受到了攻击,自己能不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将那法务拿到手,好歹也是上古排在前十的著名法务,抵抗到一些攻击,还是可以的。
张若尘对这一点十分的自信,此时并不指望那老者能够法外开恩,从玄炀将自己送进来开始,张若尘就一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哈哈哈你竟然不在乎,你不在乎!哈哈”老者狂笑了起来,张若尘只觉得脸上宛如被刀子割了一般疼痛难忍,周围并没有出现什么暗器,张若尘心里又是一凉,难到是那些灰尘?
灰尘也可以攻击人吗?
张若尘忙运用气力,如果被那笑声所杀,自己死的岂不是跟笑话一般?
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明白吧?
“你为什么要抓我,法务不是已经给你们了吗?”张若尘冷静下来问道。
“给了?哦,我看到了那法务你拿走吧,拿走吧!”老者叹了一口气,说道。
张若尘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玉观音,从进来到现在他都没有看到老者的身影,难道会隐身术吗?虽然千里传音也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那要耗费惊人的气力的,就算是那老者的修为再高,也不可能维持到现在还这么气息平稳。
他不会是藏在哪里吧?
他现在让自己将那法务拿走,又是唱的哪一出戏呢?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张若尘皱了皱眉,说道“法务我不会拿,但是你们答应我的事也一定要做到。”
张若尘在暗示水心的事情,自己能够被他们从妖魔界带到这里,自然水心也会,就算是水心现在的媚功修炼到了五层,也不可能抵过他们的。
心里突然恍然大悟,那红衣不就是他们安插在妖魔界的奸细吗?用来监控他们的一举一动。怪自己那日疏忽了。
要不去那炼丹大赛,怎么可能招惹上如今的麻烦,但是一切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只要争取一丝的机会就好了。
“答应你什么了?”老者的声音此时再一次变得十分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