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女子按照之前计划地,使劲儿往北边的路口跑。
果不其然,这边大火瞬间熊熊燃烧起来,火势蔓延的飞快,很快就听到了山上有官兵救火的声音。
“快点儿撤,一会儿被他们发现我们就死定了!”静馨带着几个姐妹拼命地跑着。
也不知道跑出了多远,终于瞧见了那条源远流长的小河。逃亡的路还很长,苏静馨和姐妹们都感到有些精疲力尽。
东瀛就一处好,那就是山峦叠嶂,对她们来说,不愁没有藏身之处,更不会被渴死,饿死。
这里也不像皇城那般繁华,人烟罕至,所以她们也感到轻松不少。此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前方百米外有几户人家,可能是散落在这里的猎户。
几个姑娘直接来到了其中一户人家,因为四人中只有小淑会东瀛语言,所以只有她出面对一位妇人道:“大娘,我们是过路的天色太晚,想在你们这里借住一晚?”
“可以,就是寒舍太过简陋,只要几位姑娘不嫌弃,老妪自然欢迎。”那老妇人倒是热情好客。
几人也确实累得不想再动了,这才进了屋子。
屋子里格外的简陋,一共三间屋子,两间是住人的,一间是厨房兼储藏室。
老人的儿子和儿媳似乎不太欢迎她们,见到她们连招呼也懒得打,也是这种兵荒马乱的年月,多了四张嘴,哪个会高兴啊。静馨也能理解人家的苦衷,忙解释道:“大哥,大嫂,我们只是借宿的,只住一宿,我们带了些干粮,你们先吃些吧。”
这话一出,那对中年夫妻,立即就转变了态度,笑着道:“呦,那怎么好意思呢,我们这还有些山野菜,明儿一早做些野菜粥还是够的。”
入夜,那老妇人做好了野菜粥,叫静馨出来吃饭。
因为几人一直都是吃生野菜野果充饥的,仅剩的干粮一直未舍得吃,所以一闻到野菜的香味,顿时就来了食欲。
四个姑娘坐了上来,瞧着那夫妇阴沉着脸,静馨也不好意思白吃人家的,将自己贴身的干粮拿了出来,这样几个饼子就着蔬菜粥,大家吃的倒是津津有味。
老妇人一家也是好久没有吃上白面饼了,那男人拿着大碗口大的一张面饼,几口就下肚了。
“这山里土壤贫瘠,赶上旱灾,收成不好,还得供给军粮,又时常有土匪枪劫,家里的粮食不剩下什么了。不然大娘就给你们做点儿好吃的了,哎,也只能这么对付了。”老夫人瞧着一人一碗野菜粥,有些赧然地道。
“大娘,您年纪大了,多吃些,你身体硬朗才是子孙后代的福气,我们能吃上一口热乎的粥,已经很知足了。”苏静馨忙笑着道。
桌子上唯一的一道菜,就是腌制的山野菜。
一瞧这日子过得确实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紧紧巴巴的。四个姑娘慢悠悠地喝完了一碗野菜粥,顿时感到胃里热乎乎的,心情顿时异常舒畅。
四人吃过了晚饭,回到了里屋,这里是一个大炕,足以容下身材纤细的四个姑娘了,就是被褥没那么多,四人只能将就着盖一床被子。
这里比山洞里已经强不少了,她们当然知足了,只要有个落脚的地儿,只要能让她们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她们就心满意足了。
四个姑娘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半夜里茯苓起来去茅厕。
突然听到百米外一阵嘈杂声,茯苓立即将姐妹们和大娘一家叫了起来,而后躲在了后面的林子里。
此时外面火光冲天,如白昼一般,远处隐隐传来惨叫声与呼救声。苏静馨的表情凝重起来,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看来又是那些土匪,看来他们想把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往死里逼啊,这隔三差五就来一次,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真是造孽啊!”大娘愤恨地道。
“不行,家里还有一袋粮食没抢出来,一会儿他们被抢走了怎么办?”老夫人突然想到了那一袋子粮食,说着就要冲出去将粮食带上。
“娘,你不能出去,你没看见他们见人就杀,见房子就烧。”男子连忙拽住母亲,不让她去涉险。
“大娘,你们快逃吧,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啊,千万不能再回去了!”静馨也极力阻止老夫人出去送死。
“逃,说的容易,这年头儿能逃哪儿去啊,这里是我们的家啊,我们祖祖辈辈都住在这儿,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老夫人恋恋不舍地看着那三间房舍,还有那前后院子,火光映红了老夫妇的脸,满是茫然。
虽然过得清贫,但是有房子在,也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这年头,去哪儿能有个容身之处啊!
楚雨寒看着那大火,又听着远处传来的声音,道:“逃吧,这些土匪的目的不简单,恐怕不仅仅是劫财,不然就不会见房子就烧了。”这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的土匪,她嗅到了一丝更加危险的气息。
闻言,那男子和媳妇不由地认真看了看苏静馨四人,他们本以为这四个姑娘就是一无是处的累赘,生怕给他家带来额外的负担,但是现在她们脸上的坚毅和从容不迫,让她们不得不重新审视她们几个。
“快点,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收拾东西了,是土匪快,还是我们快,你们心里都有数,反正在山里,我们不至于渴死饿死,但是回去,拿东西,行作一慢,就有可能被杀死,烧死。”静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好说歹说才将老妇人说服了,同意和她们第一时间离开这里。
他们靠的是脚力,而且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他们的动作再快能快到哪儿去。
后面是喊杀声一片,偶尔那箭矢也嗖嗖飞来,确实令人胆战心惊。
“瞧着他们的精良装备不像是普通土匪,而像是官兵,他们为什么这么做?”静馨一脸的茫然,百思不得其解。
“怪不得,我就觉得他们和平日里不一样,之前那些土匪虽然可恨,但是可没有如此凶狠啊!”老太太气喘吁吁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