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馨瞧着杨舒悦的指法,原来那琴不过是没有第四个音而已,其它的与平日里姨母教她的并无两样,而且这架琴和姨母为她打造的那架古琴很是相像,不由地产生一种亲切之感。
杨舒悦的手法很娴熟,看得出来这段时间没少下功夫。她虽然有段时间没抚琴了,但是从记事以来就开始学琴的她,又怎能忘记那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辛苦。
看着那架琴,她还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不为别的,只为过过瘾,有段时间没碰琴了,看着别人抚琴,还真是有些跃跃欲试的冲动。
冯巧巧坐在那儿可是用心记着没个指法的巧妙之处,同是学琴之人,当然这里边的奥妙一看便知,冯巧巧的记忆里比较好,当杨舒悦弹完了整个高山上流水,她也将指法记得差不多了。
和预期的一样,杨舒悦下来之后,收获了一片的喝彩声和赞美声。
“舒悦真是越来越优秀了,没想到谈的这么一手好琴,哎,我要是能有个女儿该多好,这混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气我,早晚得把我气死。”将军夫人看似疼爱地瞧着杨舒悦,一边不忘数落着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表姐说的哪里的话,我家舒悦虽然乖巧,但是毕竟是个女孩子,上战场杀敌,建功立业还得是晨儿这男儿身,姐姐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要是能有晨儿这样一个少将军做儿子,那我做梦都得乐醒了。”杨夫人一脸笑意忙奉承地道。
“话是这么说,你没瞧见他气人的时候呢,真的能把你气死,哎,早听将军的话,就不至于把他惯成这样。”将军夫人唉声叹气地道。
“娘,人家都兴致勃勃地看表演呢,你这是在开批斗大会呢,还让不让我吃饭了,这一顿饭下来,没听到别的,就听到你数落我的不是了。”慕容晨有些不耐地道。
将军夫人一瞧,这儿子是真的生气了,她也不敢再数落了,忙闭了嘴。
“姨母,你看看下一位由谁来为大家弹奏一曲呢?”杨舒悦一脸得意地问道。
“还是巧巧来吧,巧巧天资聪慧,应该能够驾驭得了。”将军夫人忙让冯巧巧上台。
冯巧巧轻轻服了服身,尽显大家闺秀之风范。而后亭亭袅袅来到了古琴旁,缓缓落座。
云袖轻抬,玉指慢落,真是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琴音不似杨舒悦弹奏的那般高亢激昂,而是低沉控诉一般,这曲子就代表了主人的心声,它在述说着自己现在生活得压抑不幸福一般,悲悲切切。
众人瞧了都感叹她学以致用如此的快,但是对她的遭遇却是嗤之以鼻,毕竟脚下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谁也管不了别人走怎样的路。
虽然侧夫人只是个摆设,但是这个位置却是十分诱人,京城待字闺中的女子们也是趋之若鹜。
很快一首凄凄惨惨戚戚的曲子就弹奏完了,大家象征性地拍了几下手,叫了几声好之后就剩下脸上挂着的礼貌性的笑容了,根本没有太强烈的反应。
杨舒悦的眼里都是笑意,这是她预测中的事情了,冯巧巧也不过如此,更别提那个乡巴佬苏静馨了,她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看来这次她胜券在握了,这才是刚开始,她要让将军府的人知道,她杨舒悦才是出类拔萃百里桃一的好媳妇,她们只能做妾,永远登不了大雅之堂。
“静馨啊,你也上来弹几下,会不会都无所谓,反正都是家里人也没什么丢人的,大家只是随便切磋一下,没关系的。”将军夫人看似和蔼可亲的面容,听起来十分关切的话语,背后却是对苏静馨全盘的否定。
苏静馨心里冷笑着,这将军夫人还真是狗眼看人低,乡下的怎么了,乡下的就没有会抚琴的了?乡下的就没有音乐天才了?
苏静馨面上却是表现得谦逊有礼,浅笑着道:“谢谢老夫人关爱,静馨这就献丑了,还请大家伙儿将就着听一会儿。”
苏静馨站起身来,行动如弱柳扶风,优雅地坐了下来。
缓慢地伸出了纤纤十指,灵活地在琴弦间舞动着,发出阵阵悦耳之音。其琴声忽而如潺潺小溪,静静地淌过过春天的田野;忽而如微风中的柳絮漫天飞舞;忽而如狂风暴雨中一叶小舟在惊涛骇浪中苦苦挣扎;
台下的人们不由地惊呆了,这岂止是悦耳能够形容的了的,这琴艺可以说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苏静馨完全沉浸在音乐营造的美好环境当中,她就像是一直翩翩飞舞的彩蝶在花丛中自在地飞来飞去。
慕容晨一脸的惊呆状,没想到他的小女人还有这两下子,他本以为静馨多说能拨弄着出声就不错了,还以为小东西只会和他斗嘴怄气呢,没想到行啊,还真是有点儿内秀啊,不过这藏得也太深了吧,要不是杨舒悦在这儿班门弄斧挑起事端,他还真是不知道得猴年马月才能一睹静馨的风采呢。
慕容晨用余光瞧向几人,将军夫人更是一脸的惊诧,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杨舒悦眼睛瞪得老大,一看就是被惊呆了。冯巧巧更是脸红脖子粗,应该是接受不了苏静馨处处都比她强。
最后十指合音,如同那数朵红梅同那漫天飞舞的雪花缓缓飘落。
琴音戛然而止,静馨浅笑着站起身来,浅施一礼,这才回到了慕容晨的身边。
“行啊,有点儿真才实学啊,还以为你和爷一样不学无术呢。”慕容晨笑睨着苏静馨,挑眉调侃道。
“说和你一样,我是正经人好不好。”苏静馨毫不留情地道。
“切,说这话爷就不爱听了,谁不是正经人了,爷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正经人。”慕容晨故意歪曲事实地道。
苏静馨撇了撇嘴,不做声,她和他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也不知道是她接受无能,还是他扮猪吃老虎,她太傻不懂。
错愕了半晌,大家才想起来夸赞苏静馨,静馨浅淡一笑,谦虚地道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