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杨舒悦心里更是一阵欣喜,让她苏静馨得意,这回好了吧,不但做不成少夫人,还身心俱疲,还好她杨舒悦没有蹚成这浑水,不然想全身而退可实属不易。
“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去休息吧,半夜听到吵闹声,就当听不着就行,别管他们的破事儿,让他们打去吧!”老夫人无奈地摇头,一脸的沧桑感。
镇南侯一家面面相觑,这慕容府确实今非昔比,物是人非了。
第二天一早,慕容晨果真带着一脸泪痕的苏静馨出了门儿,杨舒悦当然不会轻易就相信慕容晨的说辞,暗中派人在后面盯着,看他们是否真的去了醉仙居。
一会儿侯府侍卫跑回来报,两人确实去了醉仙居,而且苏静馨确实被迫弹琴卖唱。
杨舒悦的嘴角翘得老高,争来争去,只有她才是人生的赢家。冯巧巧彻底一败涂地,苏静馨也在毁灭的边缘挣扎着,只有她与这个慕容家族还没扯上姻亲关系,所以她还有回旋的余地。
“圣旨到!”久未谋面的高公公红光满面地过来传旨。镇南侯率领众人跪地接旨。
“镇南侯之女杨舒悦晋封为和馨公主,明日起亲赴蒙古与和利可汗完婚,接旨!”高公公扯着公鸭嗓,诵读完毕,将圣旨交到杨舒悦的手中。
杨舒悦只觉得天旋地转,瞬间自己的一切美梦都像肥皂泡一般一下子破灭了。
半晌镇南侯才缓过神来,“臣和臣女谢主隆恩!”
“好了,杂家已经把圣旨送到了,你们即日起就开始准备吧,明日就得远赴塞外与可汗成亲了。”高公公意味深长地瞧了一眼镇南侯,又瞥了一眼娇生惯养的杨舒悦,不由地摇头轻叹,就这性子去了蒙古,那岂不是自寻死路,哎,能不能再活着回来一次都不好说呢。
送走了高公公,慕容府沸腾了,不为别的,只因表小姐要被送去蒙古和亲。
“爹,娘,舒悦不去,舒悦死也不去那不毛之地,听说那里的人狂野的很,饿了都吃人肉的。”杨舒悦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惧,她从来就不曾有过这种无助感。
“放心,别哭了,娘是不会让你远走塞外的,一会儿娘就进宫去求太后帮你在皇上面前求个情,也许会网开一面。”镇南侯夫人叹息道。
“算了吧,这事儿求谁也没用。既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求谁也没有用。”镇南侯叹息道。
“爹——那您就忍心看着女儿远走塞外,去那不毛之地和那些野人共舞,那样的生活并不是舒悦所希望的,舒悦宁可一死也不愿意远走蛮荒之地。”杨舒悦悲悲切切地喊了一声爹,边抹眼泪边哭诉道。
“老爷!我们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啊,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活啊!我是绝对不会瞧着她远走蛮荒之地的,就是我拼了一死也绝对不会让她去和亲。”镇南侯夫人一脸的决绝。
“妹妹,妹夫,这事儿的从长计议,圣旨已经到了,想扭转乾坤,恐怕不太容易了。”慕容夫人也不由地嗟叹。
杨舒悦哭着跑出了慕容府,后面跟着侍卫远远的保护着。
她一路跑到了醉仙居,气势冲冲地闯了进去。老鸨一瞧,咦?这大白天跑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顿时乐得嘴角都咧到耳后去了。
“我说小姐,你是来投奔我们醉仙居的?”老鸨上下左右地扫视了一遍,觉得眼前这位非富即贵,所以没敢贸然行事,算是极为礼貌地询问一句。
“滚开!我找慕容晨,让他给我出来!”杨舒悦此时正在气头上,将刁蛮任性展现无遗。
“这位姑娘,不知道您是慕容公子什么人啊?慕容公子连自家夫人都押到我们这里卖艺了,难道你是他的侍妾?”老鸨冷冷一笑,浑不在意地道。
“我是他表妹,我是镇南侯的千金。”杨舒悦一瞧,就连老鸨都敢小瞧她,顿时就不乐意了,气呼呼地道。
“呦,原来是表小姐啊,那您跟我来吧!”老鸨笑着在前边带路,杨舒悦跟着来到了一个雅间,只见慕容晨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捡着花生米,一脸笑意地看着眼前歌舞升平。
“表哥——你快别喝了,你带我走吧,越远越好,去哪儿都行!”杨舒悦一把夺过慕容晨手中的酒壶,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舒悦?你是不是疯了,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带你走,我的家在这儿,我要走也得带着老娘和静馨啊,为什么要带你?”慕容晨醉眼朦胧地盯着眼前哭成泪人的杨舒悦,很不解风情地嗤笑道。
“表哥,难道你就真的没有一点儿喜欢我吗?你就真的忍心让我去塞外和亲吗?杨舒悦觉得一肚子的委屈瞬间像雪山融化一般都崩塌了开来。
慕容晨眨巴眨巴眼睛,不解地瞧着杨舒悦,疑惑地道:“你是我表妹,我是你表哥仅此而已。至于去塞外和亲,那似乎不在我的权利范围之内,那不应该是皇上才管得着的事儿吗?”
“好啊,慕容晨,你真够绝情的,算你狠,你别后悔!”杨舒悦凤眸半眯,咬碎一口银牙。
她从醉仙居跑出来,跑回到慕容府,这时镇南侯夫妇还在焦急地等着她。
“舒悦,你可回来,你把爹娘吓坏了,我们有话慢慢说,有主意大家一起想,你千万别想不开了啊!”镇南侯夫人忙开导自己女儿,她知道女儿从小到大没受什么打击,今儿的事儿对她来说应该算得上是毁灭性的打击。
“爹,娘,你放心,舒悦有主意了。你们就按舒悦说的这么办,保证我们一家相安无事!”杨舒悦一脸的阴鸷。
“这个主意好倒是挺好,不过是不是有些对不住你姨母啊?”镇南侯夫人有些左右为难,一边是姐姐,一边是心爱的女儿,确实让她摇摆不定。
“娘——你看看他们家对我们的态度,姨母根本就没有真正想让我进慕容府的门。他们不仁那就休怪我们不义!”杨舒悦一脸的狠戾。
“好,我们杨家也从不亏欠他们,我们有难他们理所应当帮我们一把,这次我们听女儿的。”镇南侯狠下心来点了点头。
午夜,慕容晨和苏静馨从醉仙居回来,慕容晨被镇南侯叫到他们客房去。苏静馨是干等也不回来,一直到了天亮,镇南侯却贼喊捉贼,称杨舒悦不见了,慕容晨也不见了,两个人私奔了?
这倒是小事儿,那抗旨不遵可是要杀头的啊,没办法静馨只得亲自入宫一趟,将事情的经过原由讲给皇上和太后听。令人纳闷的是,皇上和太后根本就没有她预想的惊讶和气愤,反而有些平静得,让人不得不想到他们之间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上和太后都让静馨回来等消息,他们会帮她救回慕容晨,让她稍安勿躁,苏静馨哪里静得下来。
镇南侯和夫人以派人出去找杨舒悦为由,晌午时分也开溜了,一下午也不见人影。
苏静馨更加沉不住气了,本来这杨舒悦突然失踪,就大有蹊跷,这又把慕容晨带跑了,这不是明摆着嫁祸给慕容府吗?还好皇帝和太后的眼睛是雪亮的,自己又跑去一顿解释,终于没有降罪慕容府。
“小姐,您吃点儿东西吧,您放心姑爷儿他不会有事儿的,吉人自有天相,他会平安回来的。”兰香瞧着两眼空洞,茶不思饭不想的苏静馨,不由地一脸担忧。
“嗯,看来这回我需要去找他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静馨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