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前几日派夜风去苏府查了,你母亲确实是怀孕八个月就生下了你,所以苏老爷一直认为你不是她的女儿,这才把一直勾搭在一起的陈氏娶回来当了二房。”慕容晨把他们调查出来的实情,原原本本地告知给静馨。
静馨点了点头,淡然一笑:“嗯,我们明儿就回去一趟,一问祖母便知。”
那个所谓的家,她确实不愿意回去,但是为了弄明白心里的结儿,只能硬着头皮回去。
第二天一早儿,慕容晨就陪着静馨回了苏府,身边只带着兰香和夜风二人。
因为此时的慕容晨已经没有了官职,所以苏青山见到两人回来,也不是以前那般亲近,一脸假笑地出来应酬几句。
“您有事儿就去忙吧,我这次回来只能见见祖母。”苏静馨一瞧这个势利眼的爹,撇了撇嘴不客气地道。
陈氏更是,笑得一脸幸灾乐祸,冷嘲热讽地道:“有些人啊,就是没有那做大夫人的命,这眼看着要扶了正,这功名还被冲没了。我说慕容公子啊,你还真别不信命,这娶妻还真得好好算一算生辰八字,要是连自己生辰八字就弄不清楚的人,那一辈子都走霉运的。”
慕容晨浅淡一笑:“我家夫人八字与我正合,这要是眼拙了,选个水性杨花的媳妇,那岂不是头顶一片绿!”
陈氏当然知道慕容晨那是指桑骂槐,暗指他们家静娴不光彩的那件事儿。
“行了,都少说几句!是静馨回来了吧?”苏老太太拄着拐杖,走了出来,离远儿就听见了静馨的声音,忙开口询问。
“祖母,是我,我回来看您了!”静馨忙跑几步,上前握着祖母的手,一脸亲切地道。
“好孩子,你终于肯回来看祖母了?别和他们一般见识,祖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和你母亲一样,你们都是好人,是他们心术不正啊!”苏老太太摇头叹息道。
“祖母,我扶您进屋去,静馨能瞧见你就满足了。”苏静馨扶着苏老太太往屋子里走。
静馨将祖母扶到屋子里坐下,而后给祖母倒上一杯茶。“祖母您先喝口茶,静馨有点儿事想打听您。”
苏老太太抿了一口茶,点了点头:“你不说,祖母也知道,你是不是想知道关于你母亲和你小时候的事情?”
“嗯,我想知道我究竟是谁,我是不是真的是个无父无母的野孩子。”苏静馨有些怅然。
“傻孩子,都是父母生的,怎么能说自己是野孩子呢。你母亲是个好人。”苏老太太叹息道。
“祖母,那请您告诉静馨,我的母亲到底是谁,她是怎么死的,还是她还活着就是不想见我?为什么我在梦里总是能梦到她。”苏静馨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母亲是日月教复兴后的第一代圣女,你的父亲是当时的尊主,他们本来就是情侣关系,但是教会里有个十分严格的规定,就是尊主不可以同圣女有子嗣,不然尊主和圣女都会被剥夺权利,禅让给下一个人。”苏老太太幽幽地说着。
静馨瞬间睁大了眼睛,怪不得她长得一点儿不像苏老爷,反而和画像上的男人很是相像。
苏老太太继续道:“你父亲和母亲却违反了教规,为了保全你和你父亲,你母亲知道这个消息后,就悄然离开了。那时候我正受病魔折磨,奄奄一息,你母亲无意中借宿,救了我一命,而且我儿子也一眼就相中了这个长相艳丽,又会医术的姑娘。她也确实没有隐瞒,称自己已有身孕两个月,我儿子再三保证,会对你视如己出,这样他们就匆匆完婚了。”
“祖母,那么说来,我确实不是您的孙女是吗?”苏静馨听到自己不是苏老太太亲生孙女时,心里一阵刺痛。毕竟苏老太太是这个世上仅有的几个真心疼爱她的人之一。
“嗯,确实不是,但是祖母我一直视你为我们苏家的长女,对你更是没有半点儿偏差。”苏老太太也有些许惋惜。
“嗯,祖母对静馨,确实比亲孙女还亲,静馨知道祖母对静馨一直照顾有加。”静馨一脸感激之情。
“但是我儿子也就算是你的养父,他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对你也是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他之前就和你母亲的表姐有染,这下更加肆无忌惮,最后他们合起伙来,把你的母亲逼死了,然后把你送给了,你的那个姨母,但是据我所知,你的那个姨母和你母亲向来不和,她们当时都喜欢你的父亲,但是你父亲只喜欢你母亲,所以你的姨母虽然接走你,是不会对你好的。”苏老太太将隐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顿时感到心里好受极了,不然总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个孩子。
“那,那我母亲和慕容夫人的关系,您知道吗?”苏静馨想知道自己母亲和慕容晨的母亲到底有多大的恩怨。
“哎,她们本是最好的朋友,但是因为慕容将军一直暗恋你的母亲,所以她们之间的关系一点点就变得恶化了。她们关系好时,指腹为婚,就给你定下了娃娃亲,那时候慕容晨才五岁,你还在娘胎里,所以说你们的缘分可真是天注定啊!”苏老太太对这门亲事还真是说不出的满意。
“谢谢你祖母,您仍旧是我的好祖母,但是杀母之仇不能不报,看在您的份儿上,我只要陈氏的命,至于养父,还需要留着他给您养老。”苏静馨思量片刻,毅然决定。
“哎,孩子啊,你做怎么样的决定祖母都不怪你,你母亲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却死在了我们家,我一直感到愧对于她啊!”苏老太太唉声叹气,一想起往事,就觉得对不住苏静馨的母亲,当时她要是在强势点儿,不让这个陈氏进门,也许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谢谢您祖母,你不用自责,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您没有必要将这些错揽在自己的身上,我苏静馨也知道好坏之分,那陈氏确实不是一个好鸟儿,还有那个苏静娴,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如果我没有被姨母带走,恐怕早就被他们害死了。”苏静馨此时对那个女人倒是有几分感激了。
“哎,那女人并不是真心实意想带你回去,而是她想利用你来要挟你的父亲,你的父亲很厌恶她,最后她走漏了风声,才让教会里的左护法,也就是现任尊主将你父亲赶下了台。他为了使自己名正言顺,也为了圣女的血统纯正,所以才选了襁褓中的你作为下一任圣女,虽然你们相差二十几岁。”苏老太太将自己的所知都告知给静馨。
“是啊,怪不得她每次生气的时候恨不得直接掐死我,有几次,我觉得她差一点儿就要把我掐死了,但是最后关头,她还是松开了手。”静馨苦笑着,终于明白了那个姨母为什么如此恨她,因为她挡着那女人攀龙附凤的机会,因为她让那个女人想起了,自己败得有多惨,在她母亲在的时候,她父亲没有接受那个女人,在她的母亲不在的时候,她父亲仍旧拒她于千里之外,这个事情,是够令人讽刺的了。
“我,本也是日月邪教之人,但是我早早看清了教会的宗旨,哎,不得已隐姓埋名多年,所以见到你母亲总觉得有些惺惺相惜,你母亲又救了我一命,我就觉得更加的投缘,将你母亲当成自己女儿来看待。”苏老太太将自己的身份之谜也告知给静馨,静馨不由地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