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我烦是吧,好,我走,我再也不留下来碍眼了,再也不留下来让我千疮百孔的心再添新伤了,如果我还活着,也许还会厚着脸皮满血归来,如果我归西了,别忘了逢年过节烧点儿纸钱。”说着慕容晨一脸落寂地离开了翠竹苑。
自从慕容晨离开,苏静馨就跟丢了魂似的,也变得茶不思饭不想了,都说她是害人精,那个慕容晨不也是,害得她这没心没肺的人都能形容憔悴。
“既然你忘不了他,心里还惦记他,你为什么非得把话说那么绝,然后自己独自神伤呢?女人心海底针,我还真是琢磨不明白。”一直沉默不语的完颜烈终于看不下去,某个小女人自虐一般的生活了。
“哎!情非得已,终究是有缘无分啊!”苏静馨避重就轻的地道。
“我就不相信什么有缘无分,我相信既然两人相识相知,就是冥冥之中最有缘分的,尤其是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格外喜欢你,要不是你当时名花有主,我也不会如此煎熬,但是你现在和慕容晨已经分道扬镳的话,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我了,虽然我后宫佳丽三千,但是那只是一个数字罢了,只要静馨愿意,我愿意放弃大夏社稷,带着静馨远走天涯海角,过我们想要的生活。”完颜烈第一次如此的敞开心扉,因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觉得现在是时候了。
“我,我真的……”静馨有些迟疑,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完颜烈。
“静馨,你不会急着回答我,我给你时间,只要你愿意,我愿意等,江山社稷对我而言真的没有你来的重要,这皇位只要有个爱国爱民的人来坐就行,无论是谁。”完颜烈怕静馨的回答不是他想听的,忙打断她的话语道。
“我,我想想……”静馨也不好直接拒绝,只能敷衍一句。
完颜烈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着,清风拂过葡萄藤,架子发出咯咯的响声。
突然他的胳膊伸展开来,将苏静馨紧紧地搂住,静馨一惊,忙伸手去推他,怎奈他越搂越紧,一双灼灼的眸子好像要将她瞬间融化开来。
“别动,让我静静地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好吗?”高贵如他,何时如此卑微过,用着祈求的口吻试探地道。
苏静馨的心瞬间就软了下来,她不再挣扎,就这么地乖乖地任由他抱着,两人静静地聆听着彼此的心跳。
片刻,完颜烈不舍地松开了手臂,很是君子地退开了几步,有些赧然地道:“对不起静馨,我一时间有些莽撞,没吓到你吧?”
“像你这种翩翩佳公子,只要出去就掷果盈车的主儿,怎么可能吓到我,我一个俗人。”静馨有些自嘲地道。
“你不许这么说自己,你这样的性格活得真实洒脱,我最讨厌做作的人。”完颜烈淡淡地道。
“我是不做作,就是直来直去的有些缺心眼儿!”苏静馨抿嘴傻傻一笑。
晚上静馨夜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焦虑难安,今儿一天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地在脑海里重现,让她差一点儿忘记了呼吸。她倒不怕自己毒发身亡,而是怕关心自己的人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她翻身下床,站在窗口向外看,院子里,完颜烈坐在竹林边的葡萄藤下,轻轻地抚弄着琴弦,这时一个新曲子,应该是他即兴而作,曲调缠绵悱恻,悠扬哀怨。
斑驳的月色罩着白衣公子的身上,仿佛顷刻之间为他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瞬间更显得如仙如画。
猛然间,竹林里不适时宜地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仅扰了人家的雅兴,同时也扰乱了这个清幽的月夜。不用想也能猜到这个恶作剧是谁做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越来越近,让原来心刚平静下来的静馨,再一次烦躁起来,不由地蹙眉,睨向林子入口处。
“呵呵,怎么我扰了你们的雅兴是吧?你们都是大雅之人,品茶下棋抚琴弄墨,我是个粗俗的人,就喜欢舞枪弄棒,更喜欢擂鼓放炮,这气势恢宏。”
“怎么不弹了,你弹你的,我放我的,我们没准儿还能合奏一曲《小白菜》呢。”
完颜烈温文尔雅地站起身来,浅笑道:“我认为你不适合合奏小白菜,你适合去演奏大饿狼!”
“这你就不懂了吧,虽然我现在心里跟小白菜一样冤枉,但是我还得特意跑来告诉你一声,这鱼配鱼虾配虾,青蛙绝对不能配癞蛤蟆,你大雅之人,她可是大俗之人,这本来就隔着天堑,你倒是想逾越,那得逾越得了?”慕容晨扔下最后一挂鞭炮大声道。
静馨不由地一笑,这两个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毒舌啊,没事儿还真是惹不得。
静馨本来想转身逃离,但是却挪不动脚步,她的心里还是想瞧瞧他现在什么样,过得可好?她傻傻的站在窗前,眸光深邃而迷离,她瞧见慕容晨胡子拉碴,不修边幅,再也不是那个风流倜傥,谈笑风生的少将军了。而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普通男人。
“大雅之尽头就是俗,大俗之尽头便是雅,实话说得好,物极必反,所以我们只要有默契,时间最长了,自然在雅俗之间,不会有你说的那天堑了。”完颜烈丝毫不示弱,据理力争道。
“呵呵,那你努力吧,从雅到俗易,由俗入雅难啊!”慕容晨不怀好意地笑道。
“静馨累了,还请贤弟回去吧,别用这种大俗之法还扰了她休息。”完颜烈仍旧温润有礼。
“放心吧,她要是真困了,睡的跟死猪一般,雷打不动,这你就多虑了。”慕容晨挑眉揶揄道。
“慕容晨,你还有完没完了,你才是死猪呢?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里儿来放什么炮仗,你是死了媳妇了,还是死了岳母了,兴奋成这般模样?”一听见慕容晨讥讽她,静馨就像斗鸡一般,全身的毛豆竖了起来,一脸的斗志昂扬。
“我睡得着吗,我的媳妇,留在这里与狼共舞,我还能傻了吧唧的回去睡觉,那我慕容晨的脑袋岂不是翠绿一片。”慕容晨一脸不放心地道。
“我再说一遍,少将军,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你的媳妇们都在将军府里望穿秋水呢,所以你老还是快点儿回去安慰安慰去吧,不然把她们逼急了,你老就可以早中晚换着戴了闪闪绿色的帽子。”苏静馨很是毒舌地讥诮道。
“没事儿,爷我想得开,她们本来也只是个摆设,爱干嘛干嘛去,但是你不一样,你可是真真切切地是我慕容晨的人,你要记住,生不同衾死同穴,这辈子你想跑,窗户都没有!”无论苏静馨怎么用激将法,这家伙就是铁了心了,不离开。
昨天刚刚被气走,今儿就卷土重来,这让两人都不剩头疼,这脸皮比树皮还厚,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他们想把他请走确实费点力气。
“爷,你老确实该吃药了,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们已经一刀两断了,所以我们就必须分的彻彻底底,不要再藕断丝连!”虽然苏静馨心里有着一丝窃喜,但是面上仍旧不动半分声色,一脸决绝地道。
“行,算你狠,你够爷们,最毒妇人心啊!”慕容晨咬牙切齿地道。
“知道就好,爷以后可要离静馨远着点儿,免得静馨害死你!”苏静馨一字一顿,别有深意地道。
“好,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明儿我就和冯巧巧大婚,不过就是一个形式,晚上应该就能拿到解药了。”慕容晨艰难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