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静馨在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突厥境内。她问了下人才得知,她正身处昔日的二皇子府。
昔日的二皇子府,早已物是人非,更换了主人,这位新主人便是突厥大将军绮巴赫。
突厥的将军府又挂上了大红灯笼,一点儿也不比昔日的二皇子府逊色。
这位突厥大将军已经年近三十,再有几日便是大婚之日,据说这那字还是可汗赏赐的。这样的荣宠确实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
不过静馨纳闷的是,她怎么迷糊一觉就跑到了这里,她现在又是谁?她不敢多问,还怕言多必失,所以赤着脚迈着莲步来到铜镜旁。
铜镜里的脸虽然没有之前的倾国倾城,但是也别有一番异域的韵味儿,眉眼之间还能找到她原本的媚态。
“姑娘,该吃饭了,这是爷命奴婢特意为你煮的蔬菜粥。”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端着粥和小菜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放下吧,谢谢你!”静馨不敢多语,淡笑着道。
小丫鬟放下吃食,“姑娘您慢用,一会儿奴婢来收拾碗筷。”而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阿紫,那姑娘可吃饭了?”一位老嬷嬷语带关切地问道。静馨不由地侧耳倾听,想从中扑捉到一些信息。
“还没,不过,瞧姑娘的气色好多了,应该是想开了。”被叫做阿紫的小丫鬟笑着回道。
“嗯,日久见人心,我们将军人好,长得也不错,对她又是实心实意的,她会明白将军的苦心的。”老婆子终于放下心来。
静馨偷听了一早上,才弄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原来她是东突厥敬献的女子,当时大殿一舞便被将军绮巴赫瞧上了,这不,为了这女子,他要明媒正娶,但是这女子却是郁郁寡欢,不大愿意。因为女子年方十六,那将军年近三十,相差有些悬殊。
向来不近女色的大将军,竟然能为一个女子春心大动,大家伙都想一睹女子的芳容。
西突厥的将士们都知道绮巴赫不近女色,这女子竟让他们的大将军破了例,究竟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可惜这大将军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竟是将那女子藏得严严实实的,除了个别丫鬟侍从,根本没有人看到她的长相。
她在将军府里有着独门独院儿,苏静馨竟然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这阿巴彦又抽的哪一阵风,让她扮谁不好,非得扮一个准儿新娘,到时候她岂不是一下子就露馅了。
苏静馨思来想去也没能力出个头绪来。绮巴赫的侍妾翠玉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手里拿着一个布偶,那布偶的鼻子眼睛嘴巴,四肢和心脏的位置都狠狠地插着银针。
对,这都是她一针一针扎上去的。她已经入将军府三年了,那个绮巴赫对她不闻不问,不冷不热,不过她也不恼,毕竟这三年来,她是将军府唯一的女眷。
绮巴赫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她虽然只是个侍妾的名分,但是却是后院儿的唯一女主人。不过这个美梦在她得知绮巴赫要娶妻的那一刻,便被活生生的打破了。
翠玉用银针刺着那个布偶,还觉得不解恨,最后直接拿着剪刀往布偶上剪去,发泄着自己这几天来的愤恨,此时,一个丫鬟从外面走了进来,提醒道:“将军回来了。”
翠玉眼睛一亮,立即起身,将布偶藏了起来,便要往外走去。“将军去了那女人的那间院子。”丫鬟有些垂头丧气地道。
翠玉刚刚才缓解的心情,顿时再一次跌入低谷。“这狐狸精到底哪里冒出来的,弄得将军整日魂不守舍的!不行,留下来,终究是个祸害!”翠玉越想越气愤,转身便往外走去。
她是浑身怒气去的,走到那院子的门口便被拦了下来。她的暴脾气收了,脸上露出一个柔媚的笑,朝着守门的将士道:“府里都传我们未来的主母国色天香,我便过来看一眼。”
“将军不让任何人进去。”守门的将士手依旧拦在她的面前,丝毫没有通融的意思。
这将军府里的人哪个不是狗眼看人低,因为她不过是个侍妾,终究是上不得台面,所以这些侍卫们平日里也都不畏惧她,归根究底还是将军对她不上心。
苏静馨早就听到了门外吵吵嚷嚷的,她不过探头好奇瞧了一眼,只见一个披红挂绿的女人正跳着脚伸长脖子往里看,当瞧见了她,又烫了爪子一般使劲缩了缩脖子。
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尴尬又诡异的气氛。“将军您过来了!”门口的侍卫殷勤地打招呼。
“嗯。”绮巴赫轻嗯一声。而后就瞄见不远处意欲离去的翠玉。
“站住!你到这儿来做什么?”绮巴赫一脸的怒意。
“我,我只是路过……”此时越解释越黑,她也确实找不出来什么借口,这里单门独院儿的,这个借口显得很牵强。
“哼,没事儿你给我规矩点儿!本将军最讨厌兴风作浪的女人!”绮巴赫冷飕飕地道。
翠玉吓得连连点头,狼狈地逃回自己的院子,暗自嚎啕大哭,这就是所谓的差距,人家被当成宝儿似的捂着,她被当成草似的践踏。
当绮巴赫推门而入的时候,静馨正好整以暇地瞧着他。虽然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是大致情况也猜出了七八分。
“为什么不吃饭?”绮巴赫一瞧放在桌子上的饭菜根本没有动过,一脸的怒意。
“不饿,所以没吃。”静馨皱着柳叶弯眉道。阿巴赫的脸顿时黑了下来,用勺子舀了一勺子粥,递到了静馨的嘴边。苏静馨嘴唇紧紧抿着,与他较劲。
阿巴赫不由得有些恼怒,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的嘴张开,将粥喂了进去,然后强迫她的嘴闭起来吞下去。
静馨被哽得咳了起来,一张小脸很快红了,眼睛上挂着眼泪,眼含怒气地看着他,转身便进了另一间卧房,将门狠狠地关上了。
绮巴赫跟了出来,一拳便砸在那紧闭的房门上,砸得很响。
“你非得跟我闹僵是吧,我们现在可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跑不了,你也跑不了!”绮巴赫瞧着四下无人,这才用本音同静馨说了一句话。
闻言,静馨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奥秘,怪不得自己一觉醒来,有些对不上号,原来他们俩是换个身份潜入进了突厥的朝野。
“你不早说,我以为,你真是眼睛瘸了,看上了我,我当然对觊觎我的人,没有好态度了!”闻言,静馨稍稍放下心来。
“放心吧,告诉你一声,是你想多了而已!”阿巴彦用着本音傲气十足地道。
“嗯,我希望是我想多了,这样对谁都好。”苏静馨话里有话地回道。
“回将军,大婚用的喜服都送过来了,请将军和夫人都试一试,哪里不合适,再让她们尽快改一改。”老管家带着一个绣娘兴冲冲地走了过来。
“好,放那吧!”绮巴赫摆了摆手,面无表情地道。
老管家一瞧两人内屋一个关着门,外屋一个黑着脸,一看就是闹矛盾了,不由地偷笑着。
自从这个姑娘来到府上之后,至少他们将军变成了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正常人了,之前总是黑着一张脸,根本不会笑,现在是喜怒哀乐都能看得出来,老管家暗自为自家主子感到高兴。
“将军,女人是要哄得,您不能总是冷着一张脸,那样会吓到人家的。”老管家是他们家的家生奴才,在府里已经有年头了,对绮巴赫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有时候确实敢说几句忠言逆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