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雪山是藏区的神山之首!最高峰卡瓦格博峰,海拔6740米。这是云南最高峰,也是从没被人类攀登过的山峰!
1902年至今,人类曾16次试图攀登卡瓦格博。
专业登山者全副武装,世界顶级高手屡次尝试,然而二十世纪初至今的历次大规模登山,无不以失败告终。
在人类登上地球海拔8000米高峰历史后的半个世纪,尽管登山家们一座连一座地征服了世界上十多座海拔8000米以上的山峰,这海拔6740米的“卡瓦格博”,却至今仍是人类未能征服的“处女峰”。
1996年,国家开始明令禁止,不再允许攀登梅里雪山。
关于梅里雪山的传说,也开始越来越多。
有的说梅里雪山上有金矿,当地人亲眼见到很多武警驻守。凡违法登山者都会被击毙;
还有的说梅里雪山是神仙飞升渡劫的地方,凡人根本就无法靠近。如果你运气好,还会在梅里看到会法术的神仙出没。
更多一致的说法是:只要有人登上峰顶,神便会抛弃世人离开。缺少了神的佑护,世界的大灾难就将会降临。
当然,也有相对科学一些的解释。
比如,雪山顶附近被冰川覆盖,没有裸露的岩石,而且冰川是那种松散的,易坍塌,登山者不能打上安全绳。所以那些世界顶级的登山设备,在这里也都派不上用场。
再比如,梅里雪山湿润温暖气流比较多,山上覆盖的厚雪松软不密,加上气候条件复杂,非常容易造成雪崩。鉴于该山的气候地质条件,为避免造成无谓的伤亡,国家才禁止攀登此山。
然而,冒险,是人类得以发达的一个重要因素。
很多错误可以随着社会文明的发展而逐步修正,但探险是绝对不能停止的。
梅里雪山那高耸挺拔之美以及在宗教中的崇高而神圣的地位,吸引了无数的中外旅游者和登山者来到这里。只不过,登山者大都止步“飞来寺”,不会,也无法继续向前。
夜里的温度很低,但老铁匠分发给金灿的登山服,却意外暖和轻便。比起雷家和胖子的服装,充分体现了艺术可以超越科技的感觉,也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金灿一边随队伍前行 ,一边看着李纸背着的父亲的尸体。
他也曾想把父亲送去医院救治。但他心里明白,医院的人看到爸爸,无疑会直接下死亡通知书,将父亲推去太平间,他们绝对不会选择,也不会允许救治一个僵尸样的死人。
老黑他们却不一样。
他们跟自己一样,相信父亲还活着。
他们愿意救他。
也只有跟随这样的一群人,父亲才有生存的希望。
此刻还有什么比这种共识更加重要的呢?
金灿正想着,突然听到老黑在最前方吹了声婉转怪异的口哨,金灿抬起头,也发现了远处的篝火,挂灯,帐篷,那光亮在这雪地之中,显得相当豪华和土气。
再向前走几步,金灿一眼就瞧见了那个秃头。他正带着一个宇航员样的头盔帽,在篝火前的登山椅上瘫软地坐着,似乎脸色也很难看。
他们怎么也是夜半出发,还在黑叔带领大家前往梅里的必经之路上?
金灿想起杨巧,想起那莫名的毒素,还有“杨巧”是“斯蒂文”组织中的一员,心里一紧。
莫非,斯蒂文也不声不响混在这伙土豪中,拦不住黑叔上雷城的队伍,就也只能选择出发,先下手为强么?
老黑沉默的时候,那秃头也看到了金灿他们,对他们热情地挥手,示意他们过来烤火。
老黑也把手,向身后一挥,整个队伍坚定地向秃头的营地走去。
秃头在队伍中看了一圈,有些奇怪地问铃铛。
“丫头,那特别懂手艺的亮仔,还有那个嘴上不说话,眼睛里却总是冒火的男孩儿,都哪儿去了?”
铃铛对秃头点头示意了一下。“别提了,那个亮仔,他喝高兴了。非要夜里带几个人出来赏星看月,这不到现在也没回来,我们只好全体出动来找他们。不知道您看到他们了么?”
秃头摇晃了一下脑袋。
铃铛又试探地问。“您们这队伍,大晚上的,这是要登山?”
“哪里是?我们是要去转山,大师给算的时辰。真折腾人啊!”说完他打开防风头盔,擦了擦脸上的虚汗。
这时候,老黑粗着嗓子问。“敢问阁下贵姓!”
“我姓司……马!您叫我司马哥就好!大家出来旅游,能赶在一起,都是缘分啦!”
秃头对老黑拱手抱拳的时候,胖子却在队伍后面啊呀了一声。 大概他是以为秃头说自己姓斯,名蒂文呢。
老黑噗嗤一笑。“司马哥高攀不上,那我就叫您老司马吧!我看您气粗神短,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有恙啊?”
“哎,别提了!我中邪了!”秃头拍了一下脑袋上油光崭亮的头盔。神色诡异地低声对老黑说。
“就在刚才!我们一路走了个把钟头,我老婆累了,想要休息一下,正好附近有个小庙,我们就进去了。寺庙里有个小喇嘛,问我们要做什么,我就实话实说来“转山”。”
“因为大师说,藏族人认为围绕梅里转山苦行一圈,能消除今生的罪孽,给来世和子女积下一些功德。很多人每年都会来梅里转山。你知道的啦,我们做生意的,一旦做到很大,难免去做一些有点儿可怕的事情。所以,我每年都要放生鱼,或者转山给儿子积些功德。这本来是顺理成章的啦!可以理解吧?”
“没想到,那小喇嘛,突然生气了。他指着庙墙上的标语,对我们严词厉色地说什么“把杆”什么“羊皮”的,我都听不懂啦!一开始我以为,是日本人在骂八嘎呀路呢。后来队里的翻译说,他说的是:让我们去墙上看看,藏族同胞早就呼吁禁止攀登梅里雪山,把倡议书都写在了墙上。他还说:太子雪山主峰的卡瓦格博,是“雪山之神”。传说中是原本九头十八臂的凶恶煞神,后被莲花生大师教化,受居士戒,皈依佛门,做了千佛之子领乃制敌宝珠雄师大王格萨尔麾下一员神将,从此统领边地,福荫雪域。卡瓦格博的神像,被供奉在很多庙里的神坛之上,身骑白马,手持长剑,威风凛凛,他是是西藏的保护神!在藏民心中,卡瓦格博峰也是至尊、至圣、至神的象征,梅里雪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圣灵之山,只可顶礼膜拜,不能踩于脚下。如果冒犯了山神,整个世界都会面临大灾难!”
“这下可把我给气坏了。我对他嚷嚷道,谁说我要去登顶,我转山,转山你听不懂么?”
“我的翻译对他解释了几句之后,他抱歉地说!哦,转山啊,看你们的装备这么厉害,还以为是要干别的呢!他又对翻译解释说,藏族人转山装具简易,用背夹背上单薄的被褥,再带些糌粑面、酥油、茶叶那些简单食物,杵上一根“转山竹”上路。哪像我们这样的装备,这样兴师动众啊!”
“我也懒得跟他讲,是因为我有钱什么的!我感觉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讲了他也听不懂。这时候,他又开始和颜悦色地好心劝我,说在梅里转山,可不是件简单的事。转山的过程需走十天左右,而且大都是无人地带,只有零星的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小村庄,一路上会遇到各种恶劣天气,可谓是比唐僧去西天取经还难。让我们这些金枝玉叶的,还是不要做这个尝试了!”
“我老婆一听急了,说我们转山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儿子,为了后代,我们吃点苦有什么关系。让翻译对那喇嘛不要多说废话了。”
“那喇嘛看着我老婆,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高科技装备,又给我们讲了个故事。”
“梅里雪山还有攀登权的最后一年,不甘心失败的日本登山探险队卷土重来。他们到嘉陵江大桥,当地藏民已经把整座桥堵得严严实实,几千人就那样躺在桥上,拒绝让登山队通过。最后在登山队和当地政府的劝说下,藏民答应放登山队过去,但条件是绝对不能登顶。日本人答应了,但是他们还是神出鬼没地前往登顶,最后全军覆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五年后,有当地人看到其中几个日本人出没在梅里雪山,竟好像僵尸的模样,既不像活人,又不是死人。他吓坏了,回来告诉庙里的大喇嘛。大喇嘛专门找了些人上山找寻,结果上山的人都死了,跟那帮日本人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恶性循环就这么开始了……”
“我老婆听到这里,已经不敢听下去了。让翻译不要继续说了。”
“我心里明白,这小喇嘛还是不信我们这么牛的装备,只是去转山的,就说你安啦,我们是不会去惊扰山神的!再说了,国家禁止登梅里,我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小喇嘛说如此便很好。他说这样的话,他愿意为我们烧香祈福,祝我们“转山”顺利。于是他就开始念起经来。”
“我们千恩万谢离开,走出庙门的时候,翻译跟我讲,他那根本不是在祈福,而是对如果我们登梅里雪山,就会遭受最邪恶的命运的诅咒!这小喇嘛,可真是气死我了……”
金灿听到这里,心已经揪成一团。想到黑叔说的罗布泊的可怕传说,想到那些超能力的残余部队。想到爸爸,再想到小喇嘛说的僵尸,眉头几乎都锁在了一起。
司马没有注意到金灿的脸色,叹了口气说。
“没想到的是,一个破庙里的小喇嘛,还这么灵!这不,我和我老婆走累了,想喝点儿我们平时最爱喝的,每天必喝的云南茶。却发现那云南茶不翼而飞了。而我们走了没多远,我又突然觉得心慌气短,四肢无力,头脑发晕,根本就走不动了。只好在这儿原地休息。所以,您说我身体有恙,真是一点儿不差!我就是中邪了!”
司马说到这里,金灿看到身边竹子的表情,心说秃头本来也应该中毒了,一定是那云南茶可以解毒,而竹子偷了那可解“杨巧”和“斯蒂文”在紫砂杯上留存毒素的云南茶解药,才让这秃头此刻变得如此无力吧?这一番阴错阳差,反倒让他们滞留在路上了?
看着秃头难受的样子,竹子的眼睛也瞥向刚才偷瞄着自己的金灿,对他顽皮地眨了眨眼,强忍着笑,老黑却噗嗤笑出声来。
司马惊讶地看着老黑,瞪圆了两只灯泡眼。“你笑什么?难不成,你跟小喇嘛是一伙儿的么?”
老黑摇了摇头,扭头对铃铛说。“把我们的药给他们几颗。”
铃铛拿出小盒子,递给光头几块黑药丸,光头疑惑地看着老黑。“这是什么?你们手艺人的灵丹妙药?”
“差不多吧!”老黑点了点头。
这时,司马身边一个年轻漂亮的大胸女人跑过来,一把拉住他,暗示他不要轻信他人。
而那司马,却直接把药丸扔到了嘴里。
半晌,他满脸堆笑,一边咀嚼,一边说“哎呀,神药啊。手艺人的药,真是不同凡响。立刻就觉得浑身力量啊。我说,黑仔!你可是这队伍的头儿?你们也是转山的么?我们一起走吧?我看你们还有个病人,背着太累了。我们有雪地用的特制轮椅,让我的兄弟们帮你推着!省力气!”
司马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李纸后背上的金羽。
老黑刚要回答,突然远处传来地震山摇,惊心动魄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人在远处放炮一般。
司马队伍中,一个六十多岁的藏民老导游走了过来,用普通话说。“别怕,这是梅里的冰川在融化,冰体轰然崩塌下移的声音。不过,我们是不能往前走了。加上有那小喇嘛的诅咒,这一次转山,我看就放弃了吧。”
司马似乎特别信任这个导游,一听他这么说,立刻害怕了。对老黑一抱拳。
“手艺人,前方危险,我们就不走了。我要给儿子续命,也得自己有命才行。我看,你们也早早回去吧!”
老黑沉默了半晌,突然说。
“别怕,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会保你们安全!护你们完成转山任务!”
一句话不但说得司马一愣,就连铃铛,龙少等人,也都疑惑不解地看向老黑。
金灿眼尖,看到老黑的脸上,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甚至有些阴险的仇恨的微笑,正浅浅地荡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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