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说清楚点。”
刘子瑜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她缓缓抬头看向胡颖，微抖的手指将她心中的害怕彻底出卖。
“你自己看手机吧。”胡颖语气不含半点儿感情色彩，“托你的福，我被调到市场部，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你的经纪人。”
“胡颖，你给我回来，你还没说清楚，我以后由谁负责。”
“一个被全民diss的过气艺人，应该不需要经纪人。”胡颖脚步没停，摔门离开。
偌大的vip病房中只剩下刘子瑜一人，安静到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刘子瑜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她慌乱打开手机。
头条、热搜都是她的黑料。一张张她这辈子都不愿意想起的照片，大大咧咧地摆在她的面前。
刘子瑜身上的衣服好似被一层层剥掉。羞耻、愤怒、恐惧、无助等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化作猛兽，狠狠朝着她扑来。
“啊！
蒸蒸日上的事业就这样轻易地毁掉，刘子瑜慌乱的不成样子。她抱着头尖叫着，眼泪无声从眼眶滚落。
她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莫清焰你是喜欢我的啊！为什么！”
随着一声声呢喃，愤怒占据上风。刘子瑜心中恨意弥漫，跳下床，砸碎病房中所有能砸的东西。
当刘子瑜终于冷静下来，她坐在一片狼藉中捡起落在地上的手机，打给负责人。
一遍两遍三遍……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刘子瑜不厌其烦的拨着号码。
叮，短信的声音响起，刘子瑜颤着手快速点开。
【解约协议书已发送到你的邮箱，请尽快签名。一个星期后收不到回执，公司会诉讼法律途径。】
“一群捧高踩低的小人！”
刘子瑜在韩国出道，在韩国有大量粉丝。女团是她最后的退路，她当初不怕莫清焰的警告，就是抱着大不了重回韩国发展的想法。
现在，这条退路被堵死，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刘子瑜咆哮着摔掉手机，快速换了套衣服冲出医院。
她打车回到酒店，跑到十六楼敲响房门，想要和莫清焰对峙。
可是，开门的是何远歌。
“莫清焰呢？”刘子瑜声嘶力竭地问。
刘子瑜失去平日里的仪态万千，披散的长发乱作一团，挡住她大半张脸。
何远歌早已看到网上关于刘子瑜的黑料。被刘子瑜多次算计，她此时的狼狈，激不起何远歌的半分同情。
何远歌避开刘子瑜抓她衣襟的手，“砰”的一下关上门：“莫PD，外面有人找。”
对于何远歌突然又叫回了尊称，莫清焰的心里有点不爽。
他当然知道是谁找她，淡淡地说：“不见。”
“你自己跟她说。”
何远歌恐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拳头，不敢跟刘子瑜多说，回房在床上躺着。经过莫清焰身边的时候，她提醒：“别忘记问哥哥的事情。”
“我知道。”莫清焰点头。
门外，刘子瑜不顾形象地说：“莫清焰我错了，求你放我一条生路。以后我会恪守本分，好好演戏唱歌为公司赚钱，求你了……”
刘子瑜哭诉了很久，但是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她咬咬牙在门前跪下，凄厉地说：“我给你跪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此时的刘子瑜，没有任何心机，也不再飚戏，她是真的知道怕了。
她以前的依仗，就是觉得莫清焰不会对她那么冷血，而她最后发现，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她不知道跪了多久，直到膝盖都发麻，终于门被打开了。
“刘子瑜，我给过你机会。”
莫清焰如君王般站在门前，居高临下地睥睨刘子瑜。在他眼中，刘子瑜不过是只小小的蝼蚁，而他出来只是还有几个问题要问她。
“对不起，是我没珍惜。求你高抬贵手，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莫清焰周身裹着寒意，让刘子瑜收回快要触碰到他裤脚的手。她看着莫清焰，简直不敢相信他会那么绝情。
“求你。”刘子瑜最后说。
“给你机会也可以，除非你告诉我，何天到底去哪里了。”
“我……我不知道。”
“什么？”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是从资料里猜出来，她不是何天而是何远歌，所以才想拆穿她的身份。我，我猜到了何天可能失踪，就诈了她一下，没想到她就上当了。”
“之前我的那些绯闻，还有对她那些黑，都是你做的？”
“是我。”刘子瑜痛苦点头。
“你真的不知道何天下落？”
“我真的不知道！”
刘子瑜也很想自己知道，但是她完全不知道！莫清焰身上的气场越发骇人，他看了刘子瑜很久：“好，我信你。”
“那么，那么我……”刘子瑜期待地问。
“是你自己离开，还是我叫保安上来？”
莫清焰的冷酷，压垮了刘子瑜心中最后一根稻草。她声嘶力竭地说：“莫清焰，是你先给我任性的权利，你现在一声不响地收回去，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何远歌为这件事和哥哥的失踪无关郁闷了起来，听到这句话竖起了耳朵。
咦，好像有问题？她没忍住，打开一条门缝，探出头。
“想听就大大方方地听。”李铎也凑了过去。
“嘘……”何远歌被抓包，红着脸对李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李铎轻笑着点头。
“我给你的权利？”门前，莫清焰嗤笑出声，“你有臆想症吧。”
“你可以否认，但你应该还记得这条手链吧。”刘子瑜说着，把手腕送到莫清焰面前。
“不记得。”莫清焰轻蔑地说。
“之前我刚回国，发展不顺利，是你寄照片和项链给我，鼓励我要坚持走下去。这些你统统都忘了？”
“你觉得以我的财力，会送人这种廉价的手链？”
刘子瑜想想，还真不可能这样，她疑惑地问：“真的不是你？”
“真的不是！”
“这手链很眼熟啊。”何远歌喃喃自语，“我知道了，是哥哥的！”
“何天……”
在李铎没有阻止之前，何远歌已经推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