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厉成阳的话不亚于一枚重磅炸弹,李长江被炸得不轻,老人家瞪大了眼睛看过来。
顾颜真挣脱男人的手,默默离得他远了一点儿,“是真的。”
她虽不想承认,可与厉成阳的婚约却是真的。李长江从她口中得到确认,顿时眼神就变了,在两人之间来回的打量着。
“……”李长江失语片刻,他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师父,先吃饭,有什么事儿吃完再说。”一直充当背景板的易正风出声,打破了四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顾颜真辈分最小,她主动拿了碗就要给人盛饭。厉成阳注视着她的动作,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跟着干什么?”李长江说不准是高兴还是生气,这新鲜出炉的小徒弟转眼就被自己的大徒弟给拱了,他心痛啊!
“我去帮忙。”厉成阳站起来,在老爷子面前落下一片不小的阴影。
“不就四个人吗?”大徒弟生得高大,坐着看不出来,一站起来,那双无处安放的长腿可就碍眼极了。
易正风没有错过男人眼里的警告,他挽起自己的袖口,亲手给李长江斟满一杯热茶,“师父,您喝茶。”
“还是小风你最贴心懂事。”李长江捧着茶杯感叹道,还是二徒弟好,知道孝敬师父。
“你怎么进来了?”屋里突然就暗下一片,门口的男人凭借一己之力堵住了阳光,顾颜真半眯着眼睛看他。
“来帮忙。”厉成阳虽然是来帮忙的,可一点儿要动手的意思都没有。
顾颜真随他去了,她可没指望厉成阳来帮忙,只要他乖乖的站在哪儿,管住嘴巴就好。
“端着啊,不是来帮忙的吗?你就嘴巴上说说吗?”免费劳动力谁不用谁就是傻子,顾颜真理直气壮,指挥男人端碗。
厉成阳一脸黑的看着面前不到他下巴的女人,“你让我端?”
“你不端谁端?我吗?”顾颜真憋住笑,她就是喜欢看男人一副吃瘪的样子。
“……”厉成阳不跟女人一般计较,他利落的夺过顾颜真手里的碗,潇潇洒洒的出去。
顾颜真在后面跟上,出门就看见李长江朝他们招手,“过来。”
“我是后来的,辈分最小,在这里先敬师父一杯。”顾颜真拿的是茶,李长江家里没酒,茶叶倒是有一堆,都是些名贵的茶叶,有自己买的也有别人送的。
“好好好。”李长江受了顾颜真的一杯茶,算是行了拜师礼。
“这第二杯茶再敬师兄。”顾颜真先敬的易正风,一旁的厉成阳被冷落。
“小师妹,我喝完了。”易正风端的是谦谦君子,就连喝个茶都是那般的赏心悦目。
厉成阳握着杯子一言不发,视线牢牢的粘在顾颜真的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李长江将三人之间的暗潮涌动看在眼里,脸上的笑都快装不下了。他乐得当个吃瓜群众,俨然成了一个坑徒弟的糟心师父。
“小师妹,不跟大师兄喝一杯?”厉成阳盯着他,言语有些轻佻,偏偏又是一张冷到极致的冰块脸,违和度一路狂飙。
“喝啊,怎么不喝,敬大师兄。”顾颜真举着杯子,跟他的碰了碰,一饮而尽。
茶是好茶,就是入口太苦,待到苦尽甘来,便是回味无穷的甜。厉成阳就是喝杯茶都不安分,视线放肆的在顾颜真的脸上来回的移动,人比茶好。
饭后消食游戏,就是到书房去,摆上一张宣纸,在一旁准备好笔砚墨宝。
“你二师兄的字是最好的。”李长江有一架大的书柜,专门用来存放字画。柜上平时都是锁着的,很少有打开的时候。他想打开来,拿出一副易正风的字画给自己的小徒弟欣赏来着,可又忘记了钥匙放在哪里。
“可惜了,等师父找到钥匙了,再拿来给你看。”李长江一边说着,一边可惜。
“师父,你又夸大。”易正风笑着摇头,转而看向顾颜真。
“你别信他的,师父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改不掉这夸大的毛病。”他言辞恳切,看着不像作假。
“师兄谦虚了。”顾颜真客套几句,便不漏声色的去到了厉成阳的旁边。
“你离太近了。”来就来,往他身上靠是怎么回事,厉成阳看她。
“你做你的,管我做什么?”顾颜真好笑道,他几乎快要黏到男人的身上去。
“还是说,你怕我?未婚夫。”未婚夫三个字咬字极重,顾颜真冲他眨着眼睛。
“……”厉成阳气急反笑,他霸道的伸出手,禁锢在顾颜真的细腰上,用掌来丈量,未免太过纤细了些,盈盈一握的腰不堪负重,手底下的触感让他有些流连忘返了。
李长江早就出去了,屋里只剩下易正风一个旁观者,他看了过来,视线停在顾颜真的腰上,那只手碍眼极了。
“师妹?你们只是在?”他笑着询问道,“做什么?”
“还不快点松开我?”顾颜真被易正风这么看着,很不自在。腰上的手怎么弄都不下去,她只好软着声音央求道。
“求我。”厉成阳凑到她的耳边,轻语道。眼睛看向了对面的易正风,浓浓的恶趣味。
易正风怎么会觉察不到男人眼里的挑衅,垂在身侧的手握着拳头又很快的松开。
“厉总,这样不好吧。”两人是师兄弟的关系,可易正风称呼对面为厉总,关系一下子被疏远开。
顾颜真的下巴被捏住,被迫对上男人的眼睛。他的头缓缓低下,作势就要吻上她。
顾颜真皱眉,厉成阳什么毛病,他难道不知道房里还有人在看吗?
“别闹。”就在厉成阳快要碰上她的时候,顾颜真的手得了空。
厉成阳由于一时间的疏忽,忘记了捉住顾颜真的手,直接导致了他被反杀的结果。
“现在老实了吗?”顾颜真一巴掌将男人的脸挥开,到底没舍得下重手,厉成阳的这张脸太过于有欺骗性,要是被破相了,未免有些太可惜,她一时心软,便放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