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杰寒这两三天没有合过眼，辗转飞了两个国家，想念她的味道，想念她的笑，想把她压在床上激烈缠绵。
好不容易回到家，可处处黑灯瞎火，空气里都是冰冷的气息，没有一点她的温度。
“和几天不见的丈夫说话，你就这个态度？”白杰寒单手揉了下眉心，只觉脑袋赤赤的痛。
“我的态度你在乎过吗？”她已经开始无法保持平静，嗓音有些激动。
他回得理所当然：“当然在乎。”
“不，你如果在乎的话不会无缘无故失踪，连一个电话也不打给我。”
他的确不在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连撒谎都懒得撒，直接不回家，就连说好的去接妈妈也忘记了。
罗小玫心里是很怨的。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一直在做梦。
到底是他把她当成别的女人宠得太过，以致于她忘记了自己只不过是个代替品。
“小玫，对不起，这两三天我有很紧要的事。”白杰寒语气放柔了很多。
要紧的事？
当然要紧了，最心爱的女人死而复生回到身边，的确是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了。
罗小玫忍不下去了，以为已经流尽的泪水又涌现在眼，她努力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以往一样。
“白杰寒，你的前女友回来了，对吗？”死也死得痛快些吧，问清楚了也该死心了。
白杰寒拿着手机的手一顿，心底微微有些惊讶，深知现在不是质问的时候。
“是的，很抱歉这件事没有告诉你。”
“你这些天是不是和她一起？”
她略带哽咽却又极力忍耐着的语气让他一颗心也跟着揪痛。
“小玫，我们见面再说。”
“回答我，到底是不是。”语气有些激动，怕吵到房间里的人压抑着嗓音。
白杰寒并不想骗她：“是。”
如果他知道回答一个是字会带来的后果，他就算骗她也绝对不会这样回答。
罗小玫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紧握成拳头松开改成捂着嘴巴，她怕哭声传出去。
可心，你能重新站在我面前，真好。
当时他话里的欢愉隔着手机她都能听到。
她真是傻，明明都已经听到了，为什么还要去问。
现在好了，心又痛成这个样子。
尽管罗小玫已经捂住嘴，努力的不让他听到一点声音，白杰寒还是感觉到了，正想开口解释，她已经挂掉了电话。
他再打过去，她挂掉了。
再打，已经关机。
白杰寒想也没想，拿起外套车钥匙出门，一边给人打电话，查了顾洋家的地址。
罗小玫关掉手机后，像只受伤的小猫缩蜷在沙发上，头埋在膝盖，两肩跟着一抖一抖的，显然是在低泣着。
顾洋也已经从房间里走出来，他没有开灯，习惯黑夜的他能清晰看到圈沙发上抖动着的小小身体。
耳朵敏锐的他也已经把罗小玫刚刚的话听清楚。
他拿着纸巾盒走过去，在罗小玫身边坐下。
罗小玫感觉到一边的沙发下凹下去，微微抬起头，眼角的泪花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着光亮。
顾洋什么也没问，将纸巾递给她：“擦擦吧。”
罗小玫极少在人前哭，被他撞见有些不好意思接过他递来的纸巾，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了谢谢。
两人相对无言片刻。
等罗小玫的情绪有所缓解顾洋才开口。
“想不想出去捉萤火虫？”
“嗯？好。”
北安市这样的大城市到处都是街道大厦，极少草坪，罗小玫对顾洋突然说的这句有些反应不过来。
也不管是真是假，出去走走吹吹冷风化解一下心情总是好的。
现在已经是冬天，白天还有太阳会暖和一些，到了晚上还是挺冷的。
顾洋和罗小玫两人换好衣服，穿好大衣外套，偷偷出了家门。
车开了约半个多小时才停下，今晚的月亮很圆，皎洁的光辉把大地的一景一物映得了然。
这里是北安市没有被开发比较偏僻的一个村庄，涸干坚硬的田地里长着大约到人膝盖的清绿杂草。
杂草之上，无数只萤火虫一闪一闪旋转飞舞，犹如一盏盏天然小灯笼，在银白色的月光下美得不像话。
虽然天气冷，但罗小玫穿得不少，手脚都很暖和，眼睛瞧着远方闪着光的草地，心跟着变阔，心底压抑着的痛似也跟着消了。
“北安市居然还有这种纯天然的地方。”
顾洋长腿跨下低一层的田埂，踩在杂草上面，朝罗小玫递过手。
“下来玩玩吧，你会更喜欢的。”
“好。”
罗小玫将手放在他的大掌中，由他扶着越过田埂，两人迎着风踩着杂草走到草地的中间。
萤火虫自动让开一条道飞离到一边，两人就跟身处在萤火虫世界一般，到处是旋转飞动的小星球。
罗小玫伸过手，萤火虫飞离同，并没有捉到。
“心情有没有好点？”
顾洋自始至终都没有问其它的，这让罗小玫感觉很舒服。
“嗯，这里很适合疗伤。”
因为久没下雨，这里的杂草都很干净，罗小玫说完直接呈大字形躺在草丛中，双眼越过萤火虫望向无边的星空。
“我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白杰寒就是这个梦的男主角，而女主角是其它女人，我只不过是个得不到爱的女二号，真够可怜的。”
罗小玫现在的状态很放松，说出的话看似也很随意。
顾洋也躺了下来，双手交叠头枕在上面，跟她一样凝视着满天星光。
“想不想当女主角？来我的梦里吧，你是唯一的女主角。”话说到后面，侧过脸睨着她，深邃的眼难得透露出真正的情意。
想不到她随意的一句他居然会这样接，这不是变相的表白吗。
罗小玫没敢看向他：“顾洋，能和我说说辰辰妈妈的事情吗？”
她是真的挺好奇的。
原本她以为顾洋和她一样属于同一个平民百姓世界的人，但目前她已经不觉得了。
顾洋给她的感觉越来越神秘，能随意入侵任何电脑系统，冷不丁就冒出个几岁大的儿子以及豪华别墅，时不时还会消失一下。
正常人应该都不会这样吧。
而且跟他也有工作过一段时间，他处理事情来游刃有余条理分明，就像个天生的领袖，怎么可能会是像她这么普通的人。像他这样优秀的人对她一见钟情，她是不敢相信的。
不过在看到他奋不顾身，丝毫没有犹豫的替她挡住会致命的竹子，她又是有那么点相信的。
总之，顾洋这个人给她感觉很奇怪就是了。
不过，和他相处，她是真的挺随意舒适的，最起码不会感觉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