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断裂发出一声轻响,将蒋小刀的神思从混乱的思绪中拔了出来。
他目光一缩,看向前方,谢简踏着柔软的土壤与枯枝朝他走来。
“交出王文哲。”
对于将蒋小刀到来说,他宁可在这片阴风阵阵的密林中遇到鬼,也不想遭遇到谢简这种人鬼不明的东西。
蒋小刀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道黑影朝着他走来,蒋小刀额间冷汗遍布,视线紧紧锁住前方的谢简,慢慢向后退去,直到鞋跟抵住了树根,蒋小刀身影一僵。
自己的退路被一颗参天大树阻挡。
“别浪费我时间。”说话间谢简已经走到了蒋小刀的面前,用手抓住了他的一只耳朵:“王文哲在哪儿?”
蒋小刀被谢简拽得闷哼一声,抿嘴皱眉,眼神阴毒:“去你妈的。”
谢简不动声色地一挑眉,下一刻右手猛发力,向下一扥,身前的蒋小刀猛然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阴森的山林间回荡,格外瘆人。
蒋小刀痛极,伸手捂住左耳的位置,那里早已是血流如注。
谢简将他的左耳丢进草窠里,沾着血的右手扶住几欲扑倒的蒋小刀,推着他的胸口将人抵在了树干上,不容反抗地伸手攥住他的右耳。
“想好了再说。”谢简的目光在黑暗中平静冷漠:“耳朵没有了,我们还有手指。”
话音刚落,蒋小刀突然大笑起来。
谢简眉心隆起褶皱,打量着他,蒋小刀笑完,松开了捂住伤口的手掌,将脑袋靠在树干上,左耳处的血液已经浸透了他灰色的风衣,仿佛在肩头开出大片的红花,眼底是一片不在乎生死的灰败。
“我比你多做了那么多年的杀手……”蒋小刀看着谢简:“你这样手段,真的不够看。”
他老递给谢简着急,只要自己咬死不说王文哲下落,到时候就可以与他谈条件,而眼下他需要做的,就是沉住气。
外耳处的伤口神经在一突一突地跳,蒋小刀半张脸发麻,伤口如同火烧般的疼。
一道白光划过蒋小刀的视野,蒋小刀心下大惊,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感到腿根处先是一麻,继而传来蚁噬般的尖锐痛感。
谢简手上的把柄军刀,几乎全部没入了他的大腿,蒋小刀脖子上青筋隐现,为了强压痛意脸色通红,咬合肌隆起,牙齿险些要断了舌头。
“你要是不说就对我没有意义,我现在也在被追杀,多一双眼睛看到我,就多一份危险。”
谢简我在刀柄上的手紧了紧:“我扎的是你的大动脉,只要我拔刀,你用不了多久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对方的脸,在将笑傲那张来扭伤看到了一丝惊惶时,谢简就知道自己才的没有错。
蒋小刀笃定为了王文哲的下落,自己不会杀掉他,却没想到他玩真的。
谢简抬了下嘴角,做出了一副随之准备把刀的姿态:“你只有三秒钟的时间考虑。”
他握紧匕首,抬头盯着眼神紧随在自己对腿根处的蒋小刀:“一。”
刀术的声音暴起,蒋小刀的将帮被他吓得一颤,瞳孔震颤。
“二!”
“三!”
“他被带走了!”
蒋小刀的眼睛正的都快要掉到自己的推上了,直到谢简的手劲松了松,在重新收了回去,蒋小刀己胸口一瘪,沉重地舒了口气。
“带哪儿去了?”谢简沉声问道。
“薛凌坊的大厦,本来是要带给雇主的。”蒋小刀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现在来你说话都有气无力,而人在精神上遭受折磨后,一定会说出实情。
“谁是雇主!”
见蒋小刀摇了摇头,谢简眉眼凛冽如刀,作势要拔刀,又被蒋小刀猛地出手,一把按住。
“是一个外国人。”他摁住对方的手,因为动作太大,连呼吸都有些乱:“是一个叫霍夫曼的白人。”
这个名字像是一个炸弹一样,在谢简的脑袋里炸开,他猛然抬头,盯着蒋小刀:“是哪里人。”
“美国人。”
蒋小刀一边回答,一边不动声色地是途径刀柄离谢简远一点,而谢简在问完话之后,仿佛就将他视作空气,他直起腰,眉目紧锁思索了一会儿,再也没有理会蒋小刀,掉头朝着那个院落的方向冲去。
自己的车还停在那附近,开车到薛凌坊的大楼,应该用不上四十分钟。
谢简需要在雇主将人带走之前,截住王文哲,同时看一看能否见到那个传说中的霍夫曼。
谢简在林中穿梭,身影健硕敏捷,健步如飞,没有花费多久,就冲出了林子,启动车辆冲下山,开上马路,径直朝着薛凌坊的方向走去。
不出塑料,他花了三十五分钟的时间风驰电掣的开刀了薛凌对方的大楼附近,在附近敲晕了一个安保,换上一副,走进大楼。
薛凌坊凭借化妆品起家,建筑物内的装潢风格独特,时尚感与科技感交叠,造型惹眼。
谢简接着那套衣物和从蒋小刀身上顺下来的员工牌,走进了公司大楼,几年前他曾经与胡不安来过这栋大楼,所以对内部的结构还有点音箱,他找到电梯,来到十二楼,轻车熟路地摸到了最里面的一处办公室。
这里是薛皖英办公的位置,里面的隔音效果极好,如果想要交流一些秘密的话,这里是最适合不过的位置。
谢简刚出在在走廊边缘,身影猛然向后一闪,紧紧贴在了墙上。
走廊的对面,有一对人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谢简身上的军刀已经落在了蒋小刀身上,身上唯一一件能够拿来防身的,也就插在腿侧的一根警棍,还是被自己拖到厕所隔间的那个保全的装备。
谢简将景观抽出来,握在手里颠了颠,同时支起耳朵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远处春来开门声,谢简悄无声息地探出半个头望过去。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在几个壮汉的簇拥下,走进了那间屋子。
谢简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翻涌了起来。
如果不出所料,那个穿着白西装的鹰钩鼻老头,就是他找了多日的希尔公司董事,零工程的发起人——霍夫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