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哲刚开始确实是这么想的 ,在听完宋濡说完这句话之后,让王文哲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个男人。
虽然害怕,他还是强撑着自尊心对宋濡说:“你觉得他们把我抓来能跑的了我么?”
说话间,仓库门又被和尚,所有的的光源被隔离在外,短暂的黑暗过后,强光再一次充满视野。
宋濡下意识合上了双眼,她听见脚步声逐渐走进,继而自己的脸被一只糙手握住了下颌,左右摆弄了两下,又重重一撇。
适应了光线的宋濡慢慢睁开眼,一个板寸头从她身边站起身来,身后的人拖过一把椅子,放到他身后。
板寸头落座,手肘杵在盖上,双手合十,弓着身子仔细打量着宋濡的脸,幽幽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我本来是想找二手房中介的安轻舟,没想到运气这么好 ,竟然找到了宋濡和王文哲。”
板寸头的视线在左右两个人的身上犹游弋着,有些兴奋:“宋濡,知不知道你的脑袋在杀手行里叫价多少?”
宋濡眸光泛着冷,无声地盯着那板寸头,那板寸头摊开手掌,朝他伸出了五根手指:“五千万。”
宋濡没有遗漏掉那个人手腕上的纹身,一只带着翅膀的老虎头。
“怎么样,是不是很丰厚?”
板寸头一边说着,抬脚一脚踏上了宋濡销售的肩头,厚重的靴底还不死心地来回拧了好几下,宋濡咬着牙 ,很快我头上就伸出一层细密的汗,肩胛痛的几乎要断。
“安轻舟跟你有关系吧。”板寸头凑近宋濡的耳畔,气息喷薄在她的耳鬓间,让宋濡的胸口反涌出强烈的寒意。
这个人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将自己的尾阵扎进你的身上。
她悄悄咽了下口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的听上去自然一些:“关系倒是有,不过我们两个是
仇家,你们是要杀人灭口吗?”
“不不……”板寸头蹲下身看着宋濡连连摇头,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无辜地盯着她:“我们只是在清理垃圾而已……”
“那你们找错人了。”宋濡耸耸肩:“她之前要杀我,我躲她都来不及。”
“ 我虽然脾气好,但是我没有什么耐心。”板寸头仰着头,神气了一口气,复又转过头来看向宋濡:“我的人亲眼见到是你救了安轻舟,所以你还是听话一些,告诉我人在哪里比较好。”
抬起抬眼打量着板寸头,而前脚还在与自己慢条斯理地说话,三秒钟之后,却猛然掏出一只秀气的小匕首,抵在了王文哲的眼珠子边儿上。
王文哲慌得不禁失声哀嚎,无助地体瞪着腿,徒劳地挣扎,宋濡心底一凉,尽力拧过身体,试图去看王文哲发生了什么。
“他在市面上没有你之前,所以我决定舍弃它。”对方笑的浪漫天真,好像并不是要去抠别人的眼珠子,而是在只做一件令人兴奋的礼物。
板寸头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视线一直流连在王文哲的眼睛上,兴奋地开口:“我数到5,如果听不到答案,我就剜下他一只眼珠子。”
“他什么都不清楚,只是个研究生而已……”
“研究生能研究出零工程的试剂?”板寸头突然暴喝一声:“你是真当我脑子不好使吗!”
宋濡被吓得浑身一抖,眼皮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似乎只有嘴巴脱离了恐惧,生意依然理智而安静,贴在墙上瑟瑟发抖,声音却平静地出奇:“他却是什么都不清楚吗,是我骗他……”
“1!”板寸头直接开始报数。
宋濡的眼底掠过惊慌,忙不迭抬起头来说对他说道:“他真的不清楚,你们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
“二!”板寸头不为所用,声音铿锵有力,真的她的耳膜嗡嗡作响。
他无法转身,于是看不到板寸头的刀尖在王文哲的下眼眶出压进一道深深的沟痕,那把精巧的小刀,稍有不慎就会戳进王文哲的眼窝子。
宋濡只能听到王文哲的哀叫声,看不到王文哲眼下情况,一时间也乱了心神。
“三!”板寸头依然不停。
眼下他没有办法保安轻舟,宋濡实在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王文哲当着自己的面被人挖掉一只眼睛,杀手们的契约精神自己也曾今领教过,加上这个板寸头身上带着极为严重的精神病特质,所以宋濡完全相信板寸头说的话不会有假。
“二!”
若她放弃安轻舟,她不会得知自己被人捉到,板寸头的人会找到自己的别墅,一起围攻她,说不听会将她住起来,当成引诱胡不安出现的饵食,以胡不安对于安轻舟的态度,即便胡不安知道会是圈套,也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安轻舟并伸手营救。
“一!”
“中懋天地157号别墅!!”宋濡脱口而出,脱力一般垮了肩膀,气若游丝:“人……在里面。”
板寸头的小刀,刚刚在王文哲的眼袋处扎出一抹微红的血痕,他阴笑着慢慢抽回拿刀的手,宋濡支起耳朵听着,只听得王文哲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叹息。
那板寸头直起身,收起笑,回过身用试纸点了几个人出来:“你们几个,跟我出去,其他人给我把这两个家伙控制住。”
说完,带着一批人匆匆离开,只留下了两个人在他与王文哲身边看守。
人总是在觉得已经胸有成竹的时候沾沾自喜,所以总是会忽略对手。
所以他们没有发现,宋濡的口袋里的那部手机,昂起的显示屏里出现两个大字:谢简。
能做的自己已经醉了,剩下的安轻舟自己听天由命吧。
他只是凭着手感解开了手机的屏幕锁,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于此同时,宋濡趁乱开始试图挣脱绑在手上的绳子,暗地里一直在解,结果果然让解开了绳索。
宋濡心底一喜,转瞬间又恢复如常,她不动声色地将拆开的绳子捏在背后,双目微合,假装休憩,静静地等待着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