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过去
白鹿2018-10-08 18:073,246

  “你开哪儿去?”谢简忽然问他。

  “汽修厂。”

  “先别回去。”他制止住胡不安,他清楚对方是如何找到宋濡的行踪的,所以不能保证,汽修厂是否暴露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那你说去哪儿。”胡不安问他。

  “加德酒店。”谢简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胡不安狐疑地望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方向盘向右打死,车子转了个弯,开进另一条街道。

  车开到加德酒店,胡不安先进了酒店,谢简将宋濡从车里掏出来,扛着人跟了进去。

  谢简抱住她,那细痩的肩膀与小腿,让他有种稍一用力就会捏碎她的错觉。

  典当铺里,自己要是再晚来一会儿,估计都要被人那一票人砍成肉泥。

  想到这里,谢简的脸色又冷上几分。

  酒店前台看见胡不安,露出惊讶之色,又瞬间被掩盖的无影无踪,前台接过胡不安的银币,按照他的意思订了一间客房,前台向胡不安的身后望了一眼,询问了一句:“需要叫医生吗先生?”

  胡不安拒绝,只是告诉前台给他们送一些清创的药剂还有绷带,就进了电梯、

  宋濡在电梯里醒过来,本能去抓肩上的背包带,一摸还在,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松弛下来。

  结果,宋濡对上一双沉静幽暗的眼睛,才意识到自己此时被谢简抱着。

  “我醒了。”宋濡看着谢简,有些尴尬。

  谢简垂眸看了她一眼,松开手,将她放到了地上。

  跟着他们走进了一间套房,宋濡找了个沙发坐下,蹭了一下脸上凝固的血,发现很难弄掉,起身去卫生间清洗一下,水流没冲刷一下她的脸,都会在池子里留下一片猩红。

  这衣服是不能再要了,宋宁心想。她抬起头,望着镜中自己的脸,白的像是上了层霜。她伸出蘸着水的手指,往额角里摸了摸,外翻的皮肉,有些发硬。他还想再找找有没有别的创口,胡不安站在门口喊她:“出来上药。”

  宋濡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胡不安站在餐桌前,桌上不知什么时候摆上了许多药棉绷带药水。宋濡走过去坐好,任胡不安在自己的脑袋上操作。药棉蘸着消毒水摁在伤口上,先是一股凉意传来,接着针刺般的痛感从头皮传来,创口的血管突突直跳。

  胡不安一边清创,一边感叹:“你别告诉我去了趟公司,除了换一顿打其他什么都没有。”

  坐在远处的谢简突然走过来,伸手要拿送入身上的包。

  “做什么?”宋濡戒备地看着他,四肢缩在一起,像团刺猬似的将包护在肚子前,她一动,胡不安赶紧把手拿开,免得镊子戳进宋濡的头皮。

  “你拿到的东西,给我。”谢简因为今天的事对宋濡不满,言辞间态度就没那么客气。

  “我不能一直给你消息”宋濡抿了抿春,虽然怕他,可还是鼓起勇气说了下去:“我也要知道事情的原委。”

  谢简打量着她,鼻息间发出一声短促的哼笑,探手去抓宋濡的背包。

  宋濡捂的相当瓷实,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谢简右手摸向摸向她的头,拇指摁在胡不安刚给她处理的额角的那道伤口,宋濡痛叫出声,本能地抬手拍开那只手掌,谢简轻易从她的身上将背包拿了出来,宋濡也是个性格执拗的主,反手抓住对方握着自己背包的胳膊,死活不放手,她的力气抵不过谢简,拽又拽不过,索性一口咬住了对方的胳膊,恨不得撕下一块肉来。

  宋濡这一口是下了狠劲的,却没让对方大叫着跳开,只是略微撼动了谢简的眉头。

  “我说,消停一会不行么?”胡不安已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拉架都懒得动手。谢简连躲避的动作都没有做,能活动的手臂,曲掌成拳,中指的指关节凸起,迅速而准确地击中宋濡的喉管,宋濡脖子一疼,顿觉呼吸困难,自然松口,捂着脖子跪在地上,脸憋得通红,眼泪都被打了出来。

  胡不安不可置信地盯着谢简半天,谢简恍若未闻,拉开背包拉链,将所有的东西都倒在地上。

  宋濡抬起血丝遍布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向窗口的方向冲了过去!

  胡不安离得近,但是事发突然,等到伸手想拦的时候,连宋濡的衣角都没有拉住,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马上就要冲到了窗台。

  一个物件擦着他的耳边呼啸着飞过去,砸中宋濡的膝弯,失去重心的宋濡趴倒在地,却又扒着阳台飞快的站了起来,就要向下跳。

  胡不安不禁摸了摸鬓角。

  同时他的身侧冲出一道身影,谢简掠过去的时候带着一阵风,抓住对方背上的衣物,手臂勾住对方的腰,直接将人从窗台上扯了下来,宋濡连踢带打,抵死不从,谢简被宋濡连扇两个耳刮子,终于火了。

  谢简几乎是毫不手软地将宋濡摁在地上,地面上铺着地毯,宋濡的脸挤在上面,被并不是很柔软的地毯扎的生疼,谢简踩着她的背,握住她的左手腕,将她的手肘折起,向里侧猛地一抬。

  再稍用一点力气,宋濡的胳膊就会脱臼。

  没有传来预想中刺耳的哀嚎,谢简看着宋濡纤细的颈项上青筋暴徒,咬合肌隆起,痛苦的闷哼在唇齿间游荡,却死死咬住牙齿不让它们溢出自己的嘴。

  宋濡知道,身边的这个人,求饶与哀嚎,不会有任何作用,只会显得自己懦弱。

  “差不多得了。”胡不安有些看不下去了,准备结束这场争斗,谢简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之前对她用电刑的时候没见你说过差不多。”

  谢简没再理他,视线又落回宋濡痛苦的脸上:“不让她吃点苦头,她就摸不清自己斤两,在这么下去,救得了她第一次,还能再救第二次?。”谢简虽然气愤,语气却极为克制:“你凭什么觉得靠你自己就能找到真相,谁给你的自信?”

  被全面压制的宋濡,也被谢简逼出了几分骨气,红着眼睛大嚷:“我不是去送死,典当行里的东西,昨天是最后的保存日期,再不去那就会被销毁,我也只是为了弄清真相!你们如果不告诉我,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们!”  

  而与此同时,房门突然被打开。

  酒店经理用万能钥匙打开房门,对着胡不安微微一笑:“胡先生,刚才有客人投诉说这间房里头声音太吵,是有什么事情么?”

  胡不安看着这个穿的一丝不乱的经理,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没事,我们不会再弄出动静的。”

  酒店经理依旧笑着,既没有说走,也没有说不走,他的视线越过胡不安的肩膀,落到屋内地面上躺着的一个瓶子上,上面英文标注着麻醉喷雾。

  那是刚刚谢简用来击中宋濡腿弯的东西。

  酒店经理笑容凝固在脸上,面上的那丝温和消失,意味深长的看着胡不安说:“胡先生,我们酒店是有规矩你是知道的,如果你们有业务,请你们到酒店外面去解决,这家酒店里,是不能见血的。”

  “你放心,我们不会破了规矩,这是一个误会……”

  胡不安还没说完,经理已经扶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到了一边。

  “胡先生,请让一让。”经理这才看见,谢简的脚底下正踩这一个女人,女人满是泪水的的被摁在地上。

  “谢先生。”经理的语气已经严肃起来:“不守规矩的下场你是知道的。”

  谢简抬眼,冷冷地瞥了经理一眼,才从宋濡的身上离开。

  再掰下去,宋濡的小细胳膊就真的要断了。

  胡不安最终小心翼翼地将经理送走后,关上门舒了口气,又走了回来。

  只见宋濡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手腕上一道明显的红痕,是被谢简攥出来的。

  谢简走向那堆从背包里倒出来的物件,开始检查。

  宋濡伏在地面上,视线凌厉地盯着他,恨对不得吃了谢简,胡不安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扶到沙发上坐下,重新给她上药。

  谢简拾起那张记录新生儿生理记录的表格,看过之后,陷入沉默。过了很久,才举起那张表格,回过头神情认真地问宋濡:“这张表格,是你从公司里拿出来的?”

  宋濡眯起眼睛盯着谢简,一句话都不说。谢简没再问下去,直接从腰后拔出之前在公司里在那几个人身上顺过来的手枪。

  “谢简。”胡不安叫住他,脸色沉下来:“她的第一身份,是客户。”

  宋濡坐在原地,抵死不从的模样,咬牙切齿地说:“要不跟我说实话,要不你就弄死我。”

  谢简的脑海里已经闪过了要弄死她的念头,他迫切的想要达到答案,对方却像个闭口的蚌一样什么都不肯透漏。

  他抬眼看着胡不安,对方向他摇了摇头,一副“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做”的表情,正在对他比着口型:这是谈判,不是审讯。

  谢简低着头酝酿了一下,压住心头想要一巴掌拍死欲望开始跟宋濡讲道理:“宋小姐,这件事如果你知道了,可能你一辈子都会陷在危险里。”

继续阅读:第十五章 宋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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