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打着远光,强光刺得谢简睁不开眼,于是发自本能地将枪口对准那辆车的挡风玻璃。
与此同时,卢晋安终于抓住了一个机会,一把挣开谢简控制住 他脖子的那只手,连滚带爬地往自己的救兵那边奔去。
稻米的卢晋安却没有注意到车上有人下来,被突然代开的后座车门撞了一个跟头,栽在地上。
从车里出来的一道白影直接将人拖上了车!
与此同时,一道女声对着谢简大吼:“上车!!”
一切发生的太快,谢简反应几快,几步窜过来打开车门,钻进车里,宋濡同时一脚油门带到底,车子是直接就窜了出去。
身后的追兵扒住车门,试图打开,后座的胡不安打开车窗,伸出棍子,几下就敲断了把在车门上的手指头,北桥断手的倒霉鬼揣在地上抱着断手惨叫连连。
车子在土路上狂奔激起一片灰尘,胡不安赶紧将车窗关上,于是才转过头打量着一脸惊慌的卢晋安,目光停留在她半张不合的下巴上,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呦,我说你怎么不喊救命呢,原来早就让人卸了下巴啊……”
宋濡握着方向盘,准驻地盯着前方漆黑的路况,听到坐在后面的胡不安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行啊,小姑娘车技不错,下回要是在遇见情况,就让你开车。”
宋濡抬眼看了一眼后视镜,看着胡不安露出老狐狸一般的笑意,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掰卢晋安脱硫的下颌骨,受伤时了一股寸劲儿,一拉一推,路不安的下颌又重新归了位。
卢晋安张了半天的嘴,嘴巴都起了一层白皮,他舔了舔嘴唇,畏畏缩缩地抬眼瞧了胡不安一眼,嘀咕道:“你……能不能……能不能给口水?”
“有水能先给你?要给肯定也是给坐在前排驮你回来的这个!!”胡不安瞪了他一眼,手枕后脑勺,靠在椅背上,开始了闭目养神。
宋濡看着挡风玻璃前的路,如果两侧没有飞驰而过的团团树影,会让人产生一种车子的错觉。黑暗的尽头仍是黑暗,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宋濡看得两眼发酸,不经意间侧目瞥向坐在身边的谢简。
他分着双腿窝在座椅里,歪着头,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他的腿长,膝盖顶在塑料装饰上,和黑色的裤子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短袖上满是被荆棘刮过的痕迹,留下道道破口,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道道血痕清晰可见。
如果挡死他和胡不安没有及时赶到,他要怎么凭自己活着走出来?
总是说自己自不量力,如今一看,都是半斤八两,谁都别说谁。
他似乎睡不安稳,闭上眼睛的时候,都在蹙眉,似乎永远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沉着脸不愿多说一个字,也不愿意让他人共同面对问题。
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开心的起来,宋濡不禁思索,眼神掠过后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