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戏就这样在阵阵的赞许声中落幕,白月月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自己的房间,心底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苦涩。
“回……回来了。”经纪人周静坐在位子上,一见到白月月回来,连忙起身。
白月月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无力了叹了口气,嘴角笑的十分僵硬。
周静抿了抿唇,有些不忍的说道:“刚才我都看到了,这……这是剧组给拿来的药,一会我替你擦点药吧,也好得快些。”
刚才明眼人或许都能看得出,辛世岚演的那场打戏分明就是假戏真做了,那打人的力度,隔着屏幕都能看得出来,由此白月月的身上究竟会伤成什么样,也可想而知。
“剧组拿来的?”白月月视线淡淡的瞥了一眼经纪人手里拿着的小药瓶,不由冷哼了一声。
周静点点头,“是啊,或许是怕你伤的重吧,快别说了,我把门闩上,给你上药吧。”
白月月没说话,周静摇摇头,之后起身去把门闩好了。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辛世岚居然能在拍戏的时候打白月月那么重,就是谁看着都心疼。
为了防止身上的伤口化脓感染,现在就得抓紧处理,周静利落的拿下了她身上的服装,然后就看到她里面的衬衣都已经渗出点点血迹了。
一瞬间,她不由得惊呼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很严重吗?”白月月听到她的声音,便扭头问道,可惜伤的位置是后背,无论怎么她还看不到。
周静看着上面的伤痕,心猛地抽搐了一下:“还,还行,我一会给你上药,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
说着,她拿起一边的干净的布先沾了些水,把她伤痕上浮出来的血迹擦掉,这过程中,她果然听到了白月月疼的嘶嘶的、却也在极力的忍耐的声音。
“你看看你,一个新人就不要跟她杠啊!她现在把你打这么重,恢复也要好一阵。”周静语气里略带埋怨的说道,可即使面上如此,她心底更多的却是替白月月感到心疼。
什么不好,非得跟心狠手辣的辛世岚杠上,这以后可有的苦受。
“别说了,你明知道我不愿意听的,要是再说,你就走吧。”白月月皱眉,一想到辛世岚那个名字,就觉得不得劲,心中极为不好受。
周静翻个白眼,手上动作不由得重了些,不过也确实是没再继续说话了。
直到最后上完了药,这衣服都是周静帮着慢慢穿上去的。
白月月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心中虽然不知自己的后背究竟伤的什么样,可这一个上药的过程赶下来,心里好像也有点数了。
这一切当然都要归咎于辛世岚的,那个下手极狠,公报私仇的女人。
“我知道你不愿意听,但是这也算一个善意的忠告吧。不稍微留心点,以后你还有什么好果子吃。”周静这边一边收拾着药粉和纱布,一边又继续开口絮絮叨叨。
白月月身子将靠在轻软的沙发上,后背的疼痛慢慢被她所忽视,合并着一起的,还有周静的各种绕在耳边的话。
“我先出去把这些处理下,你自己稍微注意点伤口。”周静拿起手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临走前还忍不住对她嘱咐了一句。
白月月没开口,只是挥了挥手,就是示意她可以走了意思。
周静又叹了口气,正走到门口,门开没来得及推就被打开了。
她疑惑的抬眼,赫然发现站在自己眼前的居然是辛世岚,大概是还没来得及卸妆,她浓妆艳抹,脸上更是带着抹得意洋洋的神色。
“真是对不住了!”辛世岚好像是没看到周静一般,绕过她走进了屋,嘴里还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白月月一抬眼,轻笑问:“哦?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最近我可不记得你做了什么。”
辛世岚抿唇一笑,而后兀自埋怨说:“都怪我,演戏的时候我也觉得我或许是下手重了,但是那毕竟是剧情需要你说是不是?不这样的话,导演也不能让过呀!”
“呵……”白月月嗤笑一声,身子慢慢从沙发上挪起来,坐直了。
“现在是不是怪疼的?剧组给送的药还是我交代来的呢,多上两次就会好了。”辛世岚眨着眼睛,说得好像白月月受伤这件事自始至终都与自己无关一般。
白月月冷笑,“原来是你啊……”
她就说,剧组怎么会那么好心,演员受了工伤还会给送药,原来……不过就是辛世岚为了挫伤她的,给打了两个巴掌,最后又给了两个甜枣吃。
眼看着辛世岚脸上那灿烂的,昭示着她此时心情大好的笑容,白月月扬眉,继续说:“那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
“谢就不必了,你领情就好。另外我还想多嘱咐你一句,咱们都是演员,偶尔有点小的磕磕碰碰不算什么,不必闹得好像受了天大的气似的。”辛世岚幽幽的说。
白月月转移了视线,脸上冷漠。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辛世岚说着,从座位上起身要离开。
转身后、临走之前,她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停了下来,扭头同白月月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希望以后咱俩的对手戏,还可以演的像今天一样精彩。“
白月月看着她直视自己的目光,不由勾了勾嘴角,应道:“会的。”
她保证,以后绝对会比今天这更精彩。既然辛世岚可以借着演戏的名头跟她假戏真做,那她以后也一定会有别的机会报复的,她不可能就此放过她,绝对不会。
辛世岚听着,不禁眉眼弯弯,这下真的转身走了。
随后,门砰的一声关了个严丝合缝。
白月月愤愤的盯着门、那个辛世岚离开的方向,拳头攥的死死的,上面骨节发白。
辛世岚离开这里不过几秒钟,门就又被人打开了,白月月抬起视线看去,发现这回进来的是自己的经纪人周静。
周静只知道辛世岚来过了,并不知道这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