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颜天佑,这次怎么说都是他的错!”
另一边,正在泥泞的土地上艰难行走的景欣然还不知道颜天佑所遭遇的一切,还在为刚才的事懊恼。
早知道就不逞一时之快了,半路下车才是不成熟的表现吧。
现在好了,天黑透了。景欣然望着天空中飘落的雨丝,欲哭无泪起来。
本来,死者都讲究入土为安。这一片的绿化就做的非常好,并没有像别的地方一样铺上泊油路。
因此在大雨的冲刷下,原本就漫长的道路显得更加艰难。
只能认命了!
她并不知道,接下来的两天,自己会因为现在正在咒骂的人而感到痛切心扉。
好不容易走回市区才打到车的景欣然,拖着疲惫的身躯将钥匙插。进孔内。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会。
可谁知,还没等她转动钥匙,一个陌生的女人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还用怯生生的眼神瞅着她。
这是什么情况。
退后几步看看门牌号,景欣然确定自己没有走错。
难道顾赫已经嚣张到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来玩了?
正当她疑问之际,顾赫的脑袋从门内探了出来。
“欣然回来啦。快进来吧。”
说着便拉起景欣然的手带她走进家门,这亲热劲可看不出来他刚刚被颜天佑羞辱过。
这男人的脸皮可真够厚。
景欣然在心里暗自无语。
纵使有再多反感,当着外人的面她还是没有直接将顾赫的手甩开。
明面上,他怎么说还是自己丈夫。
失了面子彼此都不好看。
强忍着不适,景欣然还是撑出一片微笑,坐到了沙发上。
“春蓝,还不给夫人倒杯水。没看到夫人全身都湿透了吗,快拿点干毛巾和衣服过来。别傻乎乎愣在那里。”
眼看着顾赫这么不留情面的使唤一个小丫头,景欣然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终究还是没说些什么。
她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看到残疾乞讨者都会忍不住流泪的大小姐了。
似乎看出她的不满,还没等景欣然开口,顾赫就自觉地接着介绍道。
讨女人的欢心这点眼力见他还是有的,不然也不能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了。早被痴心怨妇毁得身败名裂了。
“这是从家乡那边雇来的新保姆,叫春蓝,手脚满勤快的。春蓝,过来和夫人打声招呼。”
“夫人好,我给您沏了一杯茶,您喝了暖暖身子吧。”
没想到春蓝也确实如顾赫所说的一样麻利,这没一会便收拾出了一套衣服,还这么贴心的给她准备了一份热饮。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递过来的衣服、毛巾和热茶,景欣然渐渐地放下了戒心。对家里突然多出来这么一个人少了几分反感。
但是她和顾赫平时都在公司,家政也有阿姨定期负责,根本没必要请保姆,这是闹哪一出。
“怎么突然请了个保姆。”
一出声,嗓子竟是自己也没想到的嘶哑。
还是淋了太多雨了,喝着春蓝泡的花茶,景欣然着实觉着嗓子舒服多了。
“这不奶奶前段时间受伤了吗。”
景欣然不屑的一笑,他还好意思提这一出。
要不是那通电话,恐怕现在绝望的就是她景欣然了。
顾赫显然也有一些不好意思,说到这里不由得停顿了一下,自己头上那个来历不明的都伤还没好呢。
“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老人年龄大了总归有些不方便。前段时间我们的婚礼也没赶过来参加,奶奶就想来这边小住一段时间,调养一下身子,顺便看看自己的孙媳妇。这不,找个老家的保姆放心些。”
听闻此言,景欣然差到极点的心情总算有所好转。
总归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理由。在那件事之后,她对顾赫可是没有半点信任了。
想到这里,景欣然还是有些不放心。拨通了顾奶奶的号码。
看到这幅情景,自知理亏的顾赫也不好说些什么,在一旁尴尬的陪笑。
“喂,奶奶。是我。欣然。”
电话那头的顾奶奶听到宝贝的孙媳妇给自己打电话,自然是乐开了花。
“欣然啊,怎么啦。是不是想奶奶啦?”
“是啊,奶奶,我这不听顾赫说你打算来我们这住一段时间。他还给您请了个保姆呢。”
“诶呀!都和小赫说了别麻烦别麻烦,他老是不听话。欣然啊,你听奶奶说,我给你们亲手腌了土鸭蛋……”
听着耳畔熟悉的唠叨,景欣然不由地有些庆幸。我没有把握住和爸爸最后相处的机会,但总算是还有时间可以弥补爱护着自己的顾奶奶。
上辈子,顾赫和方安琪干的那些龌龊事被奶奶知道后,她气的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了。
自己作为孙媳妇居然没有入场的资格,只得在她下葬之时远远的望着,静默地流着泪。
顾奶奶算是世上为数不多她还牵挂的人,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她慈祥的微笑,景欣然心头不自觉地就涌上一股暖流。
不管顾赫怎么耍心眼。奶奶之前受伤住院,自己本该去探望她的。
可接踵而来事情让她根本抽不开身。
“顾赫和颜天佑这两个家伙……”
景欣然不甘的咬了咬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