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陈风之外，另外几个老板暂时还没有表态，其实他们只不过想观望一下，毕竟段宣太年轻，除了是个古武者，背后有个杨大师之外其他方面没什么让他们看上眼的，不信任。
段宣也不着急，反正有陈风帮衬着就行了，商城一时半会也填不起来，不是还要加工吗，这还需要一些时日。
陈风说有相熟的工厂倒不是瞎掰，此时段宣就和他在一处工厂外面，这里并非郭氏集团的产业，只不过一个小工厂而已，属于陈老板私下里的关系。
本来嘛，卖废弃灵物这事情陈风肯定不能打着上面的旗号，都算是私人操作，所以才这么好说话。
只不过同时他们也很谨慎，尤其是在陈风管辖范围内的那一众小老板，都一个劲的嘱咐段宣要低调，不要到处说货的来源。就连来这家小工厂都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发现了。
“要不要这么小心啊，跟做贼似的。我就不信，郭正龙会管你们这闲事。”段宣对同来的两位小老板道。
说是小老板，但这两位年纪都奔五十去了，听到段宣的话连连摆手道：“郭氏集团当然不会管，但就怕洪管事看不顺眼啊，如果被他发现了，到时候怪罪下来，不光陈老板吃不了兜着走，咱们也得跟着倒霉。”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我看你们陈老板气定神闲的，哪像你们。”
陈风相比这两位来说，确实显得轻松许多，此时笑了笑道：“只不过是贫穷限制了想象而已，拿这些玩艺出来卖，我们可能觉得不合规矩，但上面哪会看得上眼啊，就算洪管事知道，也不会当回事的。”
段宣点头，想到那位洪管事，他上次可是吃过亏的，只不过他当时修为太低，不知道现在碰上能不能打得过。
而陈风说的意思也很简单，处于什么层次就有什么样的眼界，穷人花一百块买件衣服都觉得奢侈，但在富人眼中，简直就是个笑话。
那两人听到陈风这么说，也总算放心了些，但还是很担忧：“不管怎么说，还是小心一些的好，要是把我们赶出胡同，我们就没生活来源了。”
“安心吧，就算被人发现，那也是找到我的头上，和你们有啥关系。如果真能赚到钱，大家都开心不是。”段宣道。
两人连声称是，不过正准备再说什么，却听到陈风咳了一声，便不再开口了。
“段宣兄弟说得对，不过小心无大错，万一那姓洪的非要分一杯羹，咱们不也吃亏么。”陈风说道。
“这倒是。”
这家工厂应该是个做模具的，其实是两个小厂合成一个，一边做五金，一边做木材。厂前一排平房，是老板的住处，此时一间房里，工厂的老板和陈风拉着家常，看起来确实很熟的样子。
听陈风说明来意后，那老板拍着胸脯打包票，说不论多少量都可以接下，如果这边忙不完，这一片的厂都可以帮忙。
“只不过，你们想加工成什么样子，总得有个图纸吧？”老板姓方，身材微胖，留着个桃心头，脸上有道疤，看起来像个黑老大。此时拿着一个炼废了的灵器看着，不时用手敲敲，眉毛一挑一挑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风拿出一叠图纸递给他，道：“就照上面的来吧，回头我找个人盯着，先出一批货看看再说。”
方老板正要接过，不料却被段宣一把抢了过去，抽出几张看了看，道：“老陈，你就准备这样敷衍我？”
“哎，你这小子是谁啊，懂不懂礼貌？”方老板很不爽，这小子态度很嚣张啊。
陈风倒是没有不满的意思，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了。”段宣理都没理方老板，只是对陈风说道：“这些现代化的首饰和雕塑是几个意思，连C罗都出来了，你在逗我吧？”
本来这些事情之前让陈风看着办，但此时一看到这些图纸段宣就无语了，看来陈风没什么生意头脑啊。
看到陈风不解，段宣便说道：“如果只是讨富婆的欢心，一楼的珠宝就够了，二楼主打灵物，而灵物什么最吸引人，当然是奇异了。就算你这首饰雕塑啥的能发光，那也只不过是个现代产品，说不定人家还以为你在里面装了灯泡呢。”
“那你说怎么做？”
“当然是要做旧了，尤其是背景能靠上一点神话色彩就更好了。”
“你的意思是仿古？”陈风脸色有些难看。“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咱又不是真把这些东西当古董卖，不算骗人。再说了，如果有专人负责售卖，催动一下就会呈现各种各样的妙用，肯定比古董更好卖，怎么能做成现代款式呢。”段宣觉得自己想法无比正确。
那方老板皱了下眉，道：“你这小子胡说八道，你知不知道这种材料做旧有多难？还想着一个星期出货，我看你在做梦呢，如果真像你说的，一年都出不了。”
“这么难的吗？会不会是你手艺不行啊，不如我们再去其他地方问问吧。”
其实段宣一进这工厂就知道不靠谱，他需要的不是这种模具厂。本以为陈风应该清楚这一点，没想到这家伙根本就没和他想到一块去。
“你……”方老板气得吹胡子瞪眼，看他这模样如果不是因为给陈风面子，说不定就直接动手了。
陈风叹了口气，对那两位小老板道：“你们俩先回去吧。”
这两位也知道陈风一般这么说，就是要商量一些他们不能听的事情，忙告辞离去了。而那位方老板却没有动，脸上的表情也由愤怒变成了沮丧。
“段宣兄弟，我和你说句实话吧，我之前找你在凤舞商城处理这些废弃灵物是想着主打材料的。”陈风示意段宣少安毋躁，道：“就算一些废器符文没有被破坏，也只是打算让材料增色一些，可并没有想过真的当成灵物卖啊。”
“哦？这是为什么呢。”段宣眯着眼睛问道。
“因为这样一来就太明显了，很容易被发现。其实之前我没和你说清楚，灵物是不允许在城市里公然贩售的，尤其对象是普通人，一旦发现，后果很严重。”
陈风看到段宣没反应，继续道：“所以就加工成装饰品处理要好很多，虽然一样是灵物，但这话就好说了，我们可以说只是用符文来使得这些饰品更美观更新奇，与灵物是两码事，如此倒是可以蒙混过关。”
“到底在怕什么？”段宣突然问道。
“当然是十八局。”陈风道。
“十八局？”
“是，关于这个机构是做什么的，想必你应该心中有数，我就不多说了。总之，城市里面古武者会受到很多的限制，不可胡来，关于灵物方面也有专门的管理规范。虽然说相对于普通人，这种管理并不严格，但是万一被逮到，可有苦头吃了。”
段宣挑眉，他一直都疑惑古武者为什么都那么小心翼翼的，原来是有人管着呢。他之前其实也想到过，古武界应该有古武界的法律，要不然岂不是天下大乱。
“这么说来，你们是准备把我推出来当替罪羊了？”段宣心里很不爽。
陈风顿时尴尬了起来，道：“那倒也不是，只不过如果按我们的预定方案，应该问题不大。就算真的被发现了，凭杨大师的背景只要打声招呼，相信那些人也不会抓着不放，毕竟他们没那么闲。”
段宣算是明白了，陈风其实是说了这什么十八局的底线问题，古武者终究不同于普通人，不可能限制得太死，该松的时候还是得松。只要尺度掌握得好，打几个擦边球什么的还是没事的。
如果按陈风的做法，全弄成一些装饰品，这话确实比较好说。但如果像段宣所说，全都做旧，而且还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灵物，鼓起腮帮子吹，就算那什么十八局不想理会，也会因为这嚣张的态度不得不过问。
“没事，照我说的做吧。”
段宣出乎了两人的预料，依然坚持己见，此时看向方老板道：“你这里是能做的，对吧？”
“呃，当然，龙虎胡同是做什么生意的想必您也清楚，我这里经常会帮很多店子处理一些古物，这自然没有问题。”此时方老板的态度大变。“只不过，您真的可以担下这责任？”
“安心，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你们放心做就是了。”
听到他这么说，陈风和方老板互视了一眼，心中都无比震惊。段宣这么有恃无恐，证明背后的力量大到无法想象，这还真让他们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既然段宣都这么说了，他们又有什么好怕的，反正出了事自有段宣出来顶。
而此时段宣心里直是冷笑，他当然没这个本事去顶，只不过他不行，也可以让别人去顶嘛。如果十八局真的找到了他的头上，他还求之不得呢。
“这个机构还有点意思，得想办法接触一下。”段宣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