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少府听闻明显也很是疑惑,他看了一眼并不想在说话的唐林问道:“唐公子这是何意?本馆也只是听闻其他同僚提及唐公子这一破案器材来到了宫中,此事与本官无关,又未曾去拜访,在此之前本官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何时就认识唐公子你了?”
唐林冷笑了一声问道:“那候少府为何要否定在下的线索?整个皇宫此种瓦片只有你们工部所有,是何人修补了宫墙毁灭了证据?工部回廊里所有的建筑材料摆放整齐得体,为何唯有这种砖瓦散落一地?候少府又为何在见到在下的第一眼,眼神虚眯的看着我?是觉得在下还活着很奇怪是吗?”
唐林侃侃而谈,不一会便问了一大堆问题,候少府可就傻眼了,唐林问的问题太多,而这些问题,摆明了唐林是怀疑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且这么多问题还非常的有理有据,以至于让他无法辩解。
候少府本想发火,只是迫于丞相沈召在场,而且自己此事也并不占理,只得将一肚子的火气给憋了回去。
“丞相!唐公子!你们这样针对我,我实在是冤枉啊!那些赤红色砖瓦散落一地,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啊!昨夜雷雨,看守松懈,一早起来才发现他们倒塌,我发现的也不比你们早。我实在是不知道你们要来查此砖瓦,所以就随意说了一些理由来搪塞,若是平常,本来就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是当你们说起消夏园宫瓦遭到破坏的事情之后,我才恍然大悟,因为这一切太巧合了,所以才矢口否认!唐公子所说的我用什么什么眼神看你,只不过是生面孔,所以才多看了两眼。眯眼并非我意,只是最近得了风眼,眼睛受不得风吹啊!”
听闻候少府所言,唐林的眉头再一次紧紧地皱了起来,事到如今这候少府还是矢口否认,而且其所言也确实如沈召虽说的这候少府生性懒惰,经他这么一说这一切都与他的懒惰有关,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
这时沈召突然说道:“前些日子,御花园的桃花盛开,皇上邀请诸多大臣同去观赏,候少府便在受邀之列,只是那日他声称患了眼疾,就没有同去。如此说来,候少府确实没有说谎了!”
候少府听闻丞相所说,急忙跪下身来道:“多谢丞相为下官澄清!此案既然牵扯到我工部,那下官定然会全力配合调查此事,内清工部,还自己一个清白!”
这个时候唐林虽然有所不甘,但此事或许是真的错怪了候少府,于是便一脸歉意的抱拳道:“候少府,在下查案心切,急于求成,犯下了错误,还请候少府莫要怪罪!”
候少府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唐公子虽不是朝廷命官,又伟拿国家俸禄尚能如此尽心尽力,即便是被人威胁,亦胸怀大义,毫不畏惧。本官惭愧啊!是懒惰害了我自己,与唐公子无关。”
如此,唐琳也不再矫情,多说无益,直接进入正题道:“如今案子唯一的突破口就在候少府的工部,所以,候少府要如何着手清查内部?”
听到唐林这么问,候少府略微想了一下说道:“这个简单,我工部人手众多,分工明确!所有的建筑材料的进库与出库都有详细的记录,既然问题出在了那赤宝琉璃瓦的身上,那便从这上面开始查起,因为这赤宝琉璃瓦的制作工艺极为复杂,所以都是定期制作,数量有限,记录清晰,查起来不是什么难事!”
唐林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时不我待,我们就此返回!”
候少府三人同时点了点头,于是几个人便一起朝来时的方向走去。只是途中,唐林不经意间看到了一队人正沿着宫墙之下由远及近的走来。
见此,唐林就看着蒙力问道:“蒙大统领,想必这便是你们御林军中在外城巡逻的左司分部吧?”
蒙力惊讶的看着唐林道:“哦?唐公子还知道这个?”
唐林笑了笑说道:“丞相大人跟我讲过,不过所知甚少。”
“御林军是分为两部分不假,只是这皇城之中的才算是真正的御林军,而这外城的,虽然也属于御林军的管辖,只不过它还有个别称,名曰‘羽林军’,实则分为左右两司,各设司令长,下辖各有守卫五千。这是先皇为了防止宫中内乱,以达到相互制衡的目的而设立。”
唐林点了点头,心道这羽林军与御林军加起来足有一万人,统治者不防着才怪,而这诺大的皇城与皇宫,也的确需要这么多人守卫,裁撤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一万的人马,虽然保卫着皇城的安全,但也如伴猛虎一般。历朝历代都会在皇城周围布控军队,但由于军事活动的局限性,所以距离皇城尚有一段距离。
如果御林军不存在相互制衡的情况,只要有人野心勃勃勾结御林军逼宫,先不说消息是否能够送出,就算送出去消息,那驰援的不对尚需要一段距离才能来到这里。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等到驰援部队前来支援,恐怕这皇宫之中已经更换了主人。所以这个帮然大物一分为二相互制衡,是统治者最为明智的决定。换个角度来讲,一分为二尚能势均力敌拖也能将来援部队给拖来。
思考间那一队羽林军的巡逻小队已将近了身前,唐林着重的看了一眼,心中正想着这宫墙的内外的巡逻队竟然是两个不同的阵营,他却突然发现这羽林军的守卫之中竟然有一个熟面孔。
此事,巡逻小队也发现了唐林一行人,当他们认出来与唐林同行的人里竟然有着丞相与大统领时,先是一愣,然后急忙止住前进的脚步,对着丞相与蒙大统领行了一礼。
这个时候,唐林更加清楚地看到了这巡逻小队里其中一人的面孔,唐林总觉得很是熟悉,只是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很快,巡逻小队继续向前,与唐林等人擦肩而过,而唐林仍然在盯着这一队渐行渐远的巡逻队,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蒙力这个时候发现了唐林的异样问道:“唐公子,怎么突然站在这里不走了?”
唐林被蒙力这么一问,突然回过神来答道:“哦!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发现那羽林军的巡逻小队中似乎有一张熟面孔,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没事了,我们赶紧走吧。”
说着,一行人继续往前走,蒙力却在这个时候加快了步伐与唐林并肩而行。
“唐公子所说的熟面孔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哦?蒙大统领且说说看!”
“在刚才的那一支巡逻小队里,其中有一名守卫名字叫做刘岩……”
唐林并没有太过在意的说道:“刘岩?不认识,蒙大统领又不知道我说的熟面孔是谁,那支十人小队,难不成蒙大统领还能看透我的心中所想不成?”
“哈哈……这个自然是不能,只不过唐公子可还记得我们出宫时遇到的那支巡逻小队?”
听到蒙力这么一说,唐林突然一拍大腿道:“原来如此!那人便是蒙大统领所说的刘岩吧?!这就怪了,你们内城的御林军与外城的羽林军不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部门吗?这刘岩怎么能出现在内外成的两个巡逻小队里?”
“哈哈哈……”
听闻唐林这么问,蒙力顿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唐公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不是……你笑什么?什么看走眼?你把话说清楚!”
蒙力一看唐林急了,就急忙解释道:“御林军与羽林军是两个不同的部门不假,其中的侍卫自然是不能够来回调换。只不过我们刚才所看到的,也就是唐公子口中的‘熟眼’,才是刘岩,宫墙之内那个,也姓刘,只不过名字叫做刘哲!”
唐林突然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两人尽然是同胞,真是让人迷乱双眼难以清辩啊!不过这两人既然是同胞兄弟,为何会分开在两部分做事呢?”
蒙力想了想说道:“唐公子有所不知,这刘哲为兄,刘岩为弟,两人先前同在御林军中共事,起初两人亲密无间不分你我,关系甚好。只是后来这两兄弟不知道是为何事产生了分歧,这刘哲作为兄长,倒也不失为做一个兄长的风范,起初处处让着刘岩,只是这刘岩并没有心领刘哲的好意,两个人的矛盾越来越深,到最后更是大打出手弄得两败俱伤。”
“后来呢?”
蒙力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唐林放佛是听故事一样的听着,只是蒙力突然不在讲下去,这让已经激起了好奇心的唐林有些无法忍受,所以直接追问道。
蒙力摇了摇头道:“后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这还是手底下的弟兄们闲来无事讲的,他们也是无意间看到了身在羽林军的刘岩时方才讨论起这个话题。”
唐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个故事会是这样的结局,只不过这唐林来讲,也只不过是回宫途中无聊之下听的一个小故事而已,所以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