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酒瓶砸在金华脑袋上。
酒瓶没裂，但金华的脑袋却破了，鲜红的血从脑袋流了出来，顺着他的额头垂挂下来，把他那张肥脸衬得格外的狰狞恐怖。
包厢内的人都愣住了，张晨的速度实在够快，他们只看到金华举着酒杯似乎要砸张晨，但被张晨给躲过了，而几乎是同时，金华的脑袋就被砸破了。
柯振北冷汗直流，生怕自己是下一个。
他心里悔恨今晚挑错了潜规则的对象，恨郑晓春和金华将葛霓给带了进来。
是的，他的悔恨只是到这个程度，根本就没有认识到自己想要潜规则的想法本来就是错误的。或者，这个想法已经深入他的脑袋，根深蒂固。
众人在愣了愣之后才想起张晨砸酒瓶时候说的话，你敢袭击国安局特工。
国安局特工，原来他是国安局特工。
难怪王局长叫他长官。
众人再一次好奇又惊惧的打量着张晨，无论是他的行为还是身份，都让他们拥有这个情绪。
金华明显被敲傻了，怔了好一会儿，感觉到脸上的黏稠和热流，才无意识地举起手往额头上一抹，一看竟满手是血，顿时脸色大变，疯了一般的叫喊起来：“你，你居然敢打我……”
“怎么，只许你打我，不许我正当防卫？”张晨冷笑一声，转头看向王凯源，说道，“王局长，他刚才想要袭击国安局特工，你看到了吧？”
“看，看到了。”王凯源心里一阵发苦，他敢说没看到么？况且确实是金华想要用酒杯砸张晨啊。
也不知道这猪头是不是猪油吃得过多蒙了心，他怎么就敢举起酒杯砸张晨呢，难道他没听到自己都要叫张晨长官么？
或许，是张晨无形中给了他很多的压力恐惧，让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职业习惯，王凯源一下子就想了这么多。
“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张晨冷声道。
金华脸色一变，嘶声叫道：“我没有，我没有想要打他。怎么，你是国安局的就可以随便乱来么。国安局的就不需要守法吗？我一定要告你的……”
“你说我哪里乱来了？”张晨冷笑一声，“对你乱来还是对他乱来？”
他指了指已经晕过去的郑晓春，继续问道：“有谁没看到是他先攻击我，我正当防卫让他暂时失去攻击能力的。”
谁没看到？
你那么凶残，就是真的有人没看到，也不敢站起来说的吧。
而且，将人打晕过去了，真的是正当防卫而不是防卫过当么？
王凯源见到张晨目光在自己脸上停了一会儿，他硬着头皮，朝刑侦队队长说道：“把袭击张长官的嫌犯铐起来。”
冰凉的手铐落在金华手腕上，让他冷静了下来，他不再叫喊，安静的待着，只是眼底深处透出浓浓的恨意。
这时，包厢门被敲响。
“李经理。”
李丽红打开门，是前去拿酒的服务员回来了，她果然抱着一整箱的白酒。
柯振北目光接触到那一箱白酒，脸色立刻变得煞白。开玩笑，他已经喝了一瓶白酒，别说一箱，就是再喝一瓶也得马上进医院。
不过张晨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了小老板娘。
“跟我没有关系的，真的，我只是被金所长强行拉来陪酒的。”小老板娘急忙说道。
这算是展开清算模式么？
服务员吃了一惊，差点儿将整箱白酒给脱手摔落到地面。
张晨盯着小老板娘的眼睛看了一眼，然后又转向柯振北，与此同时，服务员也将一箱白酒放在桌上，然后迅速退了下去。
柯振北任由额角的汗流下，颤抖着嘴唇说道：“即便您是国安局特工，也不能够乱来的吧？如果你敢乱来，我会向你的上级检举你。”
“你说的有道理。”张晨点点头。
柯振北愣了愣，就听张晨问道：“你之前说的绿枸丙是怎么回事？你能弄到大量的绿枸丙？”
柯振北听到问话怔了怔，脑子迅速转动，旋即眼中露出一抹亮光，问道：“您是不是有亲朋好友需要绿枸丙？我可以立刻提供治好一个人的量，不，五个人的量。相信我，我是水城卫生局的副局长。多个朋友多条路，今晚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向您道歉，并愿意免费为您亲朋好友提供治疗。”
“你怎么保证？”张晨看着他问道。
柯振北从张晨的脸上看到了动心，他心里庆幸自己选对了。谁没事愿意和国安局的人结下梁子啊。如果能用几盒绿枸丙将这段矛盾化解了，虽然说会损失一大笔钱，但也是值得的。
他立刻回答道：“您可以将您朋友送去水城第一医院，保证绝对在第一时间内痊愈。”
“多谢你提供的消息，虽然你会为你现在的多嘴后悔。”张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冰冷漆黑的眸子由上而下俯视着他，轻声道。
张晨说完后转身，拉起葛霓的手，笑道：“我们走吧。”
葛霓一双美眸视线落在张晨脸上，点点头，甜甜的一笑。
每次参加这种饭局，几乎都是狼狈而逃，哪像这次，张晨像是白马王子一样从天而降，然后载着她一起离开，虽然没有马。
两人往包厢外走去。
柯振北听到张晨的话后呆了呆，等理解过来，脸色大变。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张晨奔去，然后又被椅子绊倒。
可他毫不在乎，他几乎是半爬着前进，在张晨打开包厢门的时候追上了他，双手抱着张晨的腿。
“长官，我错了，求您放过我。我喝酒，我把那一箱酒都喝了，求求您给我一个机会……”他趴在地上，抱着张晨的腿哀求道。
张晨厌恶的将他踹到一边，冷声道：“喝不喝酒是你的自由，但想逼我女朋友喝酒，你就要付出代价。”
张晨说着，牵着葛霓的手直接离开了包厢，砰地一声，将包厢门给关上。
包厢内的其余人还没反应过来，面面相觑，又看看瘫坐在地上仿佛失了魂的柯振北，满脸不解。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半饷，王凯源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看向柯振北的目光充满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