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见叶萱撇嘴冷笑道:“夜帝老儿你放心,战神宫是个讲道理的地方,绝不会出现倚强凌弱这样的肮脏勾当,就比如您的闺女虽然可恶,舞阳哥哥身为男子绝不会对她动手,不过我是女人,女人对女人就合情合理了嘛!”
“你……你你你……噗……”夜帝面色不停地变幻,最终气得喷出一口老血,恶狠狠盯着叶萱道:“你身具太荒古神修为,雪嫣她岂是你的对手!”
叶萱面色一冷,蓦然咬牙道:“当初我夫君尚未突破槃元境,你这老不修却身怀虚天主神修为,实力悬殊如此之大,你还要以投毒这等卑劣的手段坑杀于他,如今却来装可怜,你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羞耻二字!”
“够了!”眼见夜帝被骂得直翻白眼,姬雪嫣气得花枝乱颤,终于忍不住指着叶萱破口大骂:“你这贱婢,我父女今日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你若再羞辱我的父君,我便咒你生儿子没……”
“没你妹呀?”叶萱面色一沉,立刻打断对方的恶言,噘嘴娇笑道:“本神女贵为丹灵宫公主,你父君都须对我行叩拜之礼,你说我是贱婢,那你又是什么狗杂碎?”
“你……”
“你什么你?你是不是自觉身份尊贵,生得几分姿色,三界生灵都该跪拜在你的脚下舔你的破鞋,而你却高高在上,对众生予取予求?”
“我……”
“我什么我?我若是你,沦落到今日早该含羞自尽了,哪还有脸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尖声咆哮,在这满殿诸神面前徒惹笑柄?”
被叶萱几番抢白,饶是姬雪嫣口才再好也只能气得干瞪眼。
然而叶萱仍旧没打算放过她,自顾自道:“啧啧啧……瞪着我做什么,难道想用眼神投毒?我呸……你这个丧心病狂毫无人性却又自我感觉良好的下作胚子!”
“精彩,太精彩了……”这一番谩骂,着实让殿内诸神领教了叶萱的厉害,紧跟着众神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这帮神灵看样子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咳咳……”君舞阳眼底含笑,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看向夜帝,“也罢,尽管你当初那般对我,但君某依然敬你曾是三界之主,今日就给你一个公平较量的机会!”
“本帝不懂你在说什么!”夜帝老眸赤红,一声冷哼。
“很简单,稍后君某会压制修为,以虚天境实力与你对决,倘若你杀了君某,战神宫上下绝不会与你为难,就算你能胜过君某一招半式,也可自由离去,如何?”君舞阳淡淡一笑。
此话掷地有声,别说夜帝父女当场一愣,就连满殿诸神也是面面相觑,毕竟夜帝晋升虚天境已非一朝一夕,实战经验绝不可等闲视之!
“好!”夜帝猛一咬牙,嘿嘿冷笑道:“本帝相信君战神不会言而无信,那么就请出手吧!”
君舞阳嘴角旋即勾起冷弧,翻掌之间周身气势陡然一降,生生将体内灵力压制到了虚天之境,随后一抖手,掌心金芒爆闪,人已同时离座!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夜帝老眸一缩,立刻抽身倒纵!
“锵……”一道尖锐炸响,大殿登时摇摇欲坠,只见浑天龙阳戟狠狠扎入夜帝的站立之处,激起的火星漫空飞射!
借着戟尖回弹的力道,君舞阳身形如箭矢一般冲向夜帝,而夜帝大惊之下双掌抡圆,一蓬滔天黑芒立刻反轰而来!
“噬夜掌!”黑芒一现,殿内诸神纷纷惊退,这一掌乃是夜帝苦修多年的绝技,具有沾之则化的诡谲威能,令人不敢靠近半分!
巨大的腐蚀之气喷涌而来,君舞阳却是一阵冷笑,旋即不退反进,炽阳神珠立刻出手!
“轰……”炽热的火浪猛然卷入噬夜掌风,两股神力疯狂蚕食挤压,一连串的音爆震得周遭诸神眼皮直跳,场面骇人至极!
“你当本帝没有兵刃么!”就在双方力道僵滞的一刻,夜帝猛然翻掌,一道寒星般的匹练狠狠斩向君舞阳脖颈!
“嘶……银夜惊鸿剑!”
“不错,正是这柄象征着三界至高权位的神器!”
“君门主(尊主)小心啊……”
然而剑势如风,一闪即至,万道银芒一股脑扎入了君舞阳胸腹之间,诸神耳畔登时响起一串噼啪爆响!
“吓死我了……原来尊主早有准备,那是冰心焰凝聚的寒冰护盾!”
随着这道惊呼,君舞阳猛然侧身,寒冰护盾下一刻轰然粉碎,而夜帝手中长剑蓦然刺空,身躯跟着就是一个前倾!
君舞阳眼眸一沉,照着对方前胸翻起一脚,只听“嘭!”地一声闷响,夜帝竟被踹得倒仰而起,身躯飘萍一般折向半空!
“老不修,纳命来!”君舞阳随即冲向九霄,长戟照着倒飞的夜帝猛扎!
“臭小子,给本帝滚开!”夜帝这会儿身不由己,一时间慌了神,紧跟着数十道噬夜掌轰了出去,但是这没头没脑的轰击根本伤不着君舞阳,反而他自身陡然一紧,一股股难以抵御的热浪紧跟着透入神躯!
“该死……这是什么鬼东西!”夜帝的神躯再强也经受不住龙息的炙烤,然而他用尽全力也是无法挣脱,周身一股股焦糊的烟气很快汩汩升腾……
“啊……快放开本帝,该死的……”龙魂之息越缠越紧,夜帝惊恐的嘶嚎愈发绝望,不到十息的功夫,就见他自半空一头栽落,成了一坨稀烂的熟肉!
叶萱美眸一缩,不禁暗暗惊讶,这龙魂之息果然可怖,强如夜帝被其缠上,居然连元灵都没有机会逃脱,死的不能再死了……
然而她眼角一瞥,却见姬雪嫣眼中全无悲哀,只是直勾勾望着那堆烂肉,不知发什么愣。
“怎么,最大的倚仗没了,你觉得很失落?”叶萱嘴角一掀,不禁冷笑道。
却见姬雪嫣双眸茫然,神色麻木道:“你错了,我不会有任何悲恸与失落,对于漫天神灵来说,我如同自幼生在帝王家,而帝王家最是冷酷无情,我又岂会兔死狐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