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默默哭了多久,嗓子都干了,苏浅伸手拉过池边备好的饮品,随意启开一瓶酷似可乐的饮料,一口气喝下半瓶。
咂了咂嘴感觉味道不对,抬手看看才发现是一瓶勾兑鸡尾酒。
无语地仔细瞧了瞧度数,还好只有6度,想来喝下去也没什么问题,而且挺好喝的。
哭上瘾的人索性一手抱着饮料,边哭边喝,舒服的温泉就像一个宽大包容的怀抱,无人的空间更是供她发泄的不二选择。
突然感觉易天逍请她来泡温泉真是个好得不得了的好主意!
反观齐昊宇,她那么爱他信任他,却受到无情的指责和背叛,实在是可恶!
她苏浅可以不在乎任何男人,却把唯一的期盼都放在他的身上,可偏偏就是她最在乎的这个人伤她最深!
“齐昊宇,你这混蛋!为什么不相信我?可恶,可恶!以后最好不要后悔,否则看我要不要原谅你!”
越想越是委屈又冤枉,已经醉得不轻的人又一口气把剩下的酒喝光,捡了捡托盘里七八种饮料,如愿地又挑到一瓶酒。
她本来就想大醉一场,刚才碍于易天逍在一旁虎视眈眈,现在却只想借着一个人独处好好发泄。
反正易天逍说了,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他一走肯定不会有人来看她出丑,喝多又有什么关系?
很快又一瓶酒下肚,苏浅被保持恒温的热水泡得全身冒汗,只觉越来越渴。挑挑捡捡,把最后一瓶酒也挑了出来,很愉快地一口气喝完。
精神已经彻底放松,想到父亲的责打和男友的背叛,自己没了最宝贵的东西还在人前丢尽颜面,委屈和悲伤顿时排山倒海而来,让她崩溃地大哭出声。
易天逍皱眉听着隔壁小女人越哭越大声。他是想给她个机会发泄心中的委屈,想不到她竟然哭得这么伤心!
寒眸不由微微眯起。既然齐昊宇给不了她快乐,那就别怪他易天逍不再给她机会对那个毫无可取之处的男人深陷。
虽说她不是他心底那个珍藏的小丫头,但却是他活了二十六年唯一心动的女人,他是她名正言顺的男人!既然他易天逍心中认定了,就不会再对这个女人轻易放手。
隔壁哭声渐止,又过了一会儿终于彻底没了声音。
易天逍突然有些不安,长指毫不犹豫点下隔壁的监控视频,小女人头歪在池边正一点一点向下滑……
“该死!”易天逍长身而起,扯过一条浴巾围了,飞快地奔向隔壁房间。
他那么大动静跳进池子里,小女人仍旧毫无反应地继续往下滑,身子一歪,一头扎进了水里。
“咳咳咳!”醉到哭睡着的人猛地被呛醒,胡乱扑腾着想要逃离危险地带,只可惜越是扑腾却是呛得她眼睛也睁不开!
直到两条强壮的手臂将她强行抱起来搂到怀里,大手拍顺了她的呼吸,醉得五迷三道的人才吐了口气,闭上眼睛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枕好接着睡。
软玉温香抱满怀,易天逍低头看着一头水草般湿发全部沾满花瓣的小女人。
……紧紧贴着他,那样信任又依赖地酣睡在他怀里,让他刚刚顿生的邪念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只想给这个受了伤却想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女人安慰。
抱着她重新坐倒在池边,仔细将那头黑发上的花瓣捡下去,无意中撩开小女人颈后潮湿的黑发,竟然看到一朵酷似樱花的粉红色胎记,美得惊人!
长指细细抚过那处皮肤,更是感叹造物主的神来之笔,人本身已经美艳得引人注目,竟然连胎记都长得如此迷人,这女人还真是天生魅惑的妖精!
“昊宇……”怀中人伸手抱住他胸膛,红润的小嘴里却喊出其他男人的名字。
易天逍长眸一眯,危险地抬手捏起那个尖巧的小下巴。“叫我名字,我才是你的男人。”
苏浅不舒服地晃了下头,撇不开下颌上的桎梏,小眉头不由皱起,喉底发出一声委屈的嘤咛。“都欺负我……”
易天逍眸子一闪,无语地看着小女人红红的眼角再度渗出水光。
一股不预期的心痛让他不由自主松开手,将那具柔若无骨的身躯环紧在怀中,低头伏在她脖颈间汲取那股熟悉的馨香。
毫无欲念的寒眸涌动着沉思,易天逍蓦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对苏浅心动!
抱着她的感觉,真的好像当年抱着那个小女孩儿,还有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真的好后悔,当初为什么就没有看一看,那个小女孩脖子后面是否也有胎记?
想到此又感觉自己可笑!苏浅已经说了她从小到大根本就没离开过B市,那个小丫头又怎么可能是她?
可无论那女孩儿是不是她,他都不可避免地对她动了心!两择其一,他一个现实的大男人自然懂得取舍。
起身抱起那个已经泡了太久的小女人,不想她最后再落个泡温泉虚脱的下场。
上了岸才发现这个自认有自制力的小女人竟然喝了那么多酒!无奈地摇了摇头,难怪她会醉成这个样子!只希望这次发泄以后,她可以恢复理智。
快速把小女人极端引人犯罪的身体包进浴袍里,又仔细帮她把一头又湿又长的头发擦干,这才将她放在一旁收拾自己。
苏浅足足睡了一晚,才在晨光中头痛地张开双眼。
目光发涩,茫然地看着眼前一片古典样式的帐幔,险些就要以为自己一觉睡醒遭遇了狗血的穿越!
撑着身下丝滑的锦被坐起身来,身上一凉,这才惊觉她居然一丝不挂!
尖叫声顿时划破周围的寂静,男人的声音蓦然自身边响起,更是狠狠吓了她一跳!
“闭嘴!”易天逍掀被坐起,身上衬衫西装裤一下皱褶。
苏浅慌忙拉高被子,一脸介备地看向背对她而坐的男人。“易天逍!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回眸不屑地看她一眼。“醉鬼一个,满身酒气叫都叫不醒,以为谁会喜欢对你做什么?”
他是没做什么,但这一晚真憋得比过去二十几年不碰女人还难受!
“那你怎么会在我床上?”苏浅抓狂地指证。
易天逍起身嘲弄地看她一眼。“你确定这是你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