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厉害,对对对,这就是当日我看到的场景,我就说嘛,我一直觉得奇怪,我不同几次来这溟王府,发现所看到的景物,都是不同的,当时因为事情急,也没太在意,只是一直在心里存有疑虑,原来竟是这样一回事。”顾芊婉用力一拍灏溟宣的肩膀:“你简直是天才呀,你怎么会想到,把整个溟王府变成一座机关呢?”
“以前那个人对我虎视耽耽,就算有免死金牌在手,但他从未一刻放弃过,派人来害我,想要置我于死地。其实这个想法,最初还是我师傅的一次来信中提起来的。我跟你说过的,我与我师傅其实只有二面之缘。”
“一次是他将阎罗殿丢给我,让我好生经营,最好要胜过蓬莱阁,一次是他获得紫澜真人真心,路过此地,原本打算见面,但没想到我出府去办事了,他就给我留了封信。将这溟王府打造成阵法集中地,打造成一个整体的机关城,就是他老人家的主意,原始设计图也是他给的。我不过是在师傅的基础上做了些改进罢了。”
顾芊婉再次听到紫澜这几个字,她的心头一跳,突然瞪圆眼睛看向灏溟宣。
眼中又喜又惊又怒又恨,牙齿拼命咬住嘴唇,脸色变幻不停。眼中已经由愤气转化为雾气了。
关于紫澜真人的话题,只有她与真正的灏溟宣知道,最隐私的话题,除了二人,没有任何人知道。
她都没有告诉过爹爹,所以若是灏溟宣的记忆没有恢复,他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但若是他刚才才恢复的,他脸上又怎么可能如此云淡风清?
所以,他,他……
灏溟宣也猛然惊醒,呃,完了,一不留神说漏了嘴,很显然现在不是好机会,他立即解释道:“婉儿,你听我解释,我早跟你说过,我已经恢复记忆,但是你不信呀。”
顾芊婉气的胸口起伏不停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倒底在气什么,反正脑袋没办法思考,心里没办法透气,就是很生气。
她大声打断灏溟宣的解释,只是死死的看着他。
“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灏溟宣感觉很不妙,为什么顾芊婉的眼神让他感觉害怕,总好像要失去什么似的,他立即将她紧紧揽入怀中,拼命的抱紧她。
“婉儿,你听我解释!”
“你说,你什么时候恢复的?”顾芊婉在他怀里拼命挣扎起来,又是踢又是打还咬他,他都忍着就是不松手,怕她气的跑走了。
“我说,我说你别这样,会伤到自己的。其实你给我治疗,第三天的时候,我就恢复记忆了。”
“你?灏溟宣,你好过份,你明明知道我那么担心你,我那么难过,你第三天就恢复记忆,你却一直不告诉我,你好过份,我讨厌你,我讨厌你。”顾芊婉大声的哭了起来,用力的捶他打他掐他。
灏溟宣一动不动的忍受着,仍旧紧紧将她禁锢在怀中,“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只是一时较了真,想着你居然冒充女贼来忽悠我,所以心里有些不舒服,想着也要逗逗你才好。我真的不是诚心要瞒你的。”
“你说的轻松,你在那种情况下,把我都忘了,流风流月和你说了千百遍,你都想不起来。如果我还以顾芊婉的身份出现,你只会以为那是一场阴谋,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你会爱上那样的我吗?你不会!我是不得已,你呢,你却是诚心的,你看到我迷茫,看到我痛苦,看到我纠结,你很快活,你很舒服,终于报了仇了是不是?”顾芊婉用力尖叫着,眼泪模糊了双眼,弥漫在整张脸上,看的灏溟宣心如刀绞。
他怎么会快乐,她不开心,他怎么会舒服?
他错了,是他错了,不该较那个真,不该逗她,导致到后来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再到后来,他每每说她想起来,她都不再相信他了。
就像山里的孩子总是嚷着狼来了一般,开始时大家担心他,结果发现被骗,后来狼真的来了,孩子再喊,再也没有过来救他了。
“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好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灏溟宣眸中含泪的哀求着。
顾芊婉用力的推他,想要挣扎着逃开,但是灏溟宣抱的太紧了,让她无计可施。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大骗子,先是骗我说你没有恢复记忆,后来又骗我入了洞房,现在你还想怎么骗我,你说,你说呀?”
“婉儿,我那不是骗,我那是情到深处。”灏溟宣赶紧解释起来,要不然这误会就大发了。
顾芊婉的耳边突然出现聚宝盆那惟恐天下不乱的小声音:“他在说谎,他怎么没骗你了,他早知道你带了解酒药,所以故意先引你吃那美人羞的花柱菜,再引你喝千年美人笑葡萄酿成的酒,这两样东西正好可以反催化解酒药的作用,又用琴声盅惑了你,让你起舞,身体发热,加速醉酒状态,你醉了,可不就任由他处置了嘛。”
聚宝盆还在唠唠叨叨说许多话,大意是骂顾芊婉太笨,连这些常识都不知道,连美人羞这种花的药性都不知道,还说他甩金针甩的两只爪子发酸,还说他提醒过她的,结果她什么什么叭啦叭啦。
顾芊婉统统都听不进去了,只有那句话在回荡,他骗了你,他故意引你上当,他让你醉酒,就是为了把你吃掉,他根本没安好心。
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痛痛的,揪秋的,她不再哭闹,只是幽幽的问道:“是谁告诉你,我带了解酒药的?流风还是流月?”
香草和桂芸绝不会出卖她!
流月还说从此以后,以她马首是瞻,哼,看来也是骗人的,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我听薇薇安说,他们英西利国那边有些女子,会有什么成亲前恐惧症,我怕你也会这样,出于礼法约束,我又不能出现,所以就一直在暗中陪着你,想着你若是真的产生了什么恐惧症,我也好及时出现,安慰于你,幸好你没有。天快亮的时候,我才走的。”
顾芊婉惊呆一般的看向他,他昨晚居然在婉居默默的陪了她一夜,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呢?
难道他的功力已经深不可测到了这样的地步?
所以她昨晚上在房间里,自言自语说的话,还有做的那些小动作,他都一清二楚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