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城被哥哥们欺负惨了后,便吸取了教训开始习武,并指名要王朗做他的“御用沙包”。
于是他开始隔三差五往王家跑,名义上是去找王朗,实际上是去挑战王琳琅,然而彼时两人实力悬殊,宋宴城倒成了王琳琅的“御用沙包”。
后来德妃看宋宴城每次回宫都一脸伤,心里着急,便去皇帝那里嘴碎了两句,皇帝便开除了王朗的沙包一职。
王朗他爹以为是王朗出手没轻重,揍坏了宋宴城,却不知始作俑者是王琳琅,反倒害得王朗无端端遭了他爹一顿骂。
宋宴城是个记仇的,哪肯就这么放弃自己的复仇大计!武的不行就来文的,他便干脆放了太傅的鸽子,追去了王琳琅的学堂,打算跟她死磕到底。
王琳琅读的是专为皇家子弟开设的贵族学堂,里头要么是丞相之子,要么是太师之女,非得有点皇亲国戚的脐带关系,不然都不让进。而宋宴城贵为太子身份尊贵,众人都捧着他哄着他,偏偏只有王琳琅偏爱跟他对着干,更奇怪的是宋宴城还真能跟她怄气。
不过两人年龄差了足足九岁,众人也没往男女之事方面去想。
三年后,王琳琅十岁,边漠战乱不断,她也不是念书的料子,耍着花枪便跟着她爹去了边漠。
同年,宋宴城也正式离开了学堂。
此后两人几乎再无交集,倒是每年的年底,王琳琅都会与王朗回京述职,并且参加宫宴。偶尔碰上宋宴城,两人之间的气氛也都是剑拔弩张的,好像随时都会打起来一般。
久了,众人都知道了这两人关系不大好。
而几年后,宋宴城登基称帝,王琳琅随她爹回京觐见新帝,此后两人见面的次数越发的少了。
不过,或许是因为两人的身份发生了变化,两人之间相处得倒是比以前要融洽许多,偶尔还会互通书信。
再后来,宋宴城下江南带回了苏小蝉。
这之后所发生的故事众人也差不多都知道了……王琳琅二十一岁那年,宋宴城突然一心要纳王琳琅为妃,王琳琅宁死不屈,酿造了一起悲剧。
王毓显然对后来几年发生的故事也不怎么清楚,基本都是一笔带过的,关于王琳琅房间里那些满满求爱意味的书画和信件,王毓都给不出理由,看样子他并没有查出原因。
只不过王琳琅十七岁那年,倒是发生了一点怪事。
那时候战争尚未结束,她作为流夏史上最年轻的女将军,领兵伏击了金云国军队,几乎消灭了整支敌军,但是最后关头却不小心让敌军将领逃跑了。王琳琅虽知穷寇莫追的道理,然而她心有不甘,还是追了过去!
不料,大意之下遇上了金云国援军,她躲闪不及,受伤坠崖。
在这种九死一生的情况下,她运气倒是不错,碰巧被一个爬山采药的道士给救了。那道士不仅医治好了她,还将她送回了王家军营。
而两个月后,那位道士进了宫,被宋宴城封为了国师。
也不知这是不是巧合……
顾留白留意了一下那位道长的名字,果然是仙缘殿首任国师无误,只不过仙缘殿虽然建成才二十多年,却已经换了四任国师,他对首任国师的事情并不不怎么清楚。
两本书都翻完了,顾留白也没看出什么不一般之处,王毓虽然把过去的故事编撰成书,但实际上他本人了解的也并不多,所了解的信息都很片面。
他想了想,道:“我师父究竟去了何方,我并不清楚,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既然如此,我们就扩大一下搜索范围吧,另外三位国师可能会知道点什么也说不一定。”
王媛媛点点头,道:“我正有此意,除了这本书以外,我还有几封姑姑和先帝之间的书信。”
说罢,将上回从王琳琅房间里带出来的书信在桌上一一摊开,顾留白也拿起来瞧了瞧,这些都是先帝写给王琳琅的信件,信上溢满了一位男子对一位女子爱意,有含蓄有热情,有挑逗有恳求。
大家不知道王琳琅都会回些什么,但看先帝的这些信件,基本都是在王琳琅十七岁至二十一岁之间的那几年里写的。
顾留白看着看着,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
王媛媛一直在打量着他的表情,见他脸色有变,她连忙追问道:“国师可是看出什么异样了?”
顾留白沉默了一会儿,拾起一封信拿给王媛媛瞧:“皇后请看,这是玄宗七年五月的信件,玄宗皇帝询问驭狼将军上个月所受的伤有没有好全。”
王媛媛点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之处,王琳琅毕竟是将军,冲锋陷阵哪有不受伤的?
顾留白又拾起另一封信:“这是玄宗十年八月的信件,信上玄宗皇帝嘱咐驭狼将军要好好养伤,从语气听来,驭狼将军受的显然不是小伤。”说罢,又拿起一封:“这是玄宗十年的信,内容和前两封一样,也是嘱咐将军要生休养……”
王媛媛又点了点头,疑惑地看着顾留白:“国师想到了什么?”
顾留白沉吟道:“仙缘殿一共换了四位国师,第二位国师正是玄宗七年任职的,第三位是玄宗八年,而第三位国师也就是我师父……他是在玄宗十年,在驭狼将军凯旋前两个月任职的。”
王媛媛讶异:“凑巧么?”
顾留白苦笑:“微臣也不清楚,但是驭狼将军每次受伤之后,国师便开始换人,这点着实让人匪夷所思。不像是凑巧,倒像是特意为了驭狼将军而换人的……”
谈到这一步,两人的思维都陷入了死胡同,只觉得隐隐约约中,似乎陷入了一个局……
王媛媛本打算从书中找出换魂之事相关的线索,然而眼下线索没找到,谜团倒是更多了。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当年王琳琅和先帝之前确实是有感情的,而非外人所言王琳琅和先帝两相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