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我才能从他们那里得到这些消息。”
宋胤和倒没有怀疑信息的真实性,他惊讶地问道:“翼亲王和大哥也在找这块玉?”
二爷点了点头:“没错,除了这两位之外,钱家老爷和泰王爷在找玉。王爷当初匿名在江南购玉,后又特意隐瞒踪迹,悄悄将玉石运回了京城,虽然做得有够隐秘……但,就连我都能查到购玉者是胤和王爷,就更别说钱老爷了。钱老爷一直没撤回消息,怕是在等王爷将这玉石出手罢。”
“怎么会这样……”宋胤和喃喃道,一头雾水。
王媛媛灵光一转,追问道:“二爷可知他们为何都要找这块玉?这块玉究竟是什么来头呀?”
二爷闻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摸了摸下巴,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其它几位的想法我不大确定,但我以前和钱老爷打过几次交道,他也曾让我帮他留意一下镇宅宝石之类的东西,我猜,他可能是想拿这块玉石用作辟邪罢。”
钱家老爷这人,王媛媛是见过几面的,当初钱家在永昌街买了宅子,她天天都能看到风水先生在钱宅里进进出出,而钱家老爷本人也是个神神叨叨的人,的确有可能一掷千金只为买块玉石辟邪。
二爷笑了笑:“至于其他人,我虽不敢肯定,但多少也能猜出一点……据说这块玉是少有的极品美玉,不然胤和王爷也不会为此花去一百二十万两。既然是好东西,那么拿来祝贺皇上的寿诞,岂不是美事一桩?”
王媛媛讶异:“二爷你的意思是说,翼亲王他们找这块玉是为了给皇上祝寿?”
心里却忍不住咯噔一下,如果大家买玉的目的都是为了祝寿,倒是她想多了,她以为这件事情与公孙府里的事情有关联呢……
二爷摆了摆手:“我可不确定,不过我曾和翼亲王打过交道,他这人规矩严肃,重礼数,而这个月十八号将会是新帝的第一个寿宴,他想要拿这个做寿礼,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二爷打过交道的人还真多……”
宋胤和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但念及自己现在在求人办事,还是正经些的好,便连忙改口附和道:“不过二爷说的没错,翼亲王他确实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那照这么说来,钱老爷的目的是为了镇宅,翼亲王是为了祝寿,那么益阳王和泰王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也是为了祝寿?
宋胤和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宝贝丢了不说,还被他的虎狼亲戚们觊觎着……
闲王心好累,闲王说不出口啊。
二爷看他神情郁闷,反倒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好奇道:“王爷,觊觎你这宝贝的人还真不少,你可知这方玉石究竟是什么来历?”
宋胤和苦笑:“我也不大清楚,我曾派人去打听来路,好像是前朝的东西,所以拍卖行的口风才会那么紧。”
王媛媛疑惑:“前朝的东西多的去了,这块玉石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能昭告世人么?”
二爷朝她摇了摇头,解释道:“斗里倒出来的东西再金贵,到底还是沾染了污秽邪性,况且,谁知道是不是前朝的东西……”
他眼睛转了转,看了宋胤和一眼,神神叨叨地住了嘴。
王媛媛这回算是听懂了,眼睛划过宋胤和呆滞的脸,她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王爷,你连你们老宋家祖坟里里刨出来的东西也敢买,难怪国师说这东西有邪性,依我看,丢了就丢了罢,天底下什么好东西没有,非要买一块死人用过的东西?”
宋胤和干干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笑话,一百二十万两银子说丢了就丢了?这玩笑可真是开大发了。
“接下来你王爷打算怎么做?”陆二爷语气温和,笑道:“我已知会京城里几位古玩铺的大东家,请他们帮忙留意玉石的去向,保险起见,我隐瞒了王爷的身份,只说是个外地来的冤大头来京城撒钱玩,若是有消息,届时我再派人通知王爷。”
撒钱玩的冤大头?
宋胤和嘴角一抽,对这个形容很是不喜,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个时候,他苦笑着连连道谢:“多谢陆二爷了!”
陆二爷也不推脱,能有机会卖宋胤和一个人人情,他何乐而不为,再说了,宋胤和那二十万两的礼可不能白收呀。
看看外头天色已经黑得一塌糊涂了,二爷便又请两人去云和楼对面的汇贤楼吃了顿饭。
搁前几天,宋胤和只心疼自己一百二十万两银子打了水漂,而今天听了陆二爷一番话,心情倒比前几天还要更郁闷,只觉得自己迷迷糊糊中似乎掉入了什么坑里,被耍得团团转却还犹不自知。
他意气难平,不知不觉地便又多喝了两杯酒,一不小心便又把自己给灌醉了。
王爷府的管家倒是尽忠职守,总是能数着点驾马车来接人,王媛媛和二爷送宋胤和出了酒楼,看管家把他带走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酒楼门口人群拥挤,王媛媛虽然蒙着面纱,但二爷还是担心她被人认出来,便打算派车把她送回去。
却不料被王媛媛婉拒:“二爷,走两条街就能回家了,派马车太麻烦,我自己回去就行。”
二爷忙摇了摇头:“保险起见,还是坐马车回去的好,二爷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
王朗和二爷是拜把子的兄弟,两人年纪只差两岁,王媛媛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就跟亲侄女似的,他对她的安危很是上心。以前王媛媛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他也不放心她一个走夜路,更别说她现在的身份是皇后,更得小心行事才行!
王媛媛对他的关心很是感动,但云和楼到将军府确实没多少距离,况且眼下天气灼热,坐马车实在闷得慌。
她便让二爷从云和楼支了个伙计送她回府,省去了诸多麻烦的同时,她也正好趁机理一理自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