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说？”云微澜也不急，慢条斯里地道，“没关系，我可以等。只不过，郁相若是知道了今晚的事，不知会作何想法。”
脚下的郁方臣身子明显一颤。
他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他这个老子。
当然，还有云微澜。
“你，你先让他们住手。”郁方臣脸上的红潮因为这句话而消退，甚至因害怕而微微发白。
事到如今，所有虚张声势的逞强都已没用，在云微澜这只“凶狠”的狼面前，他这只小白兔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云微澜挥了挥手，让两名小倌退开。
“说吧。”
郁方臣双手紧紧攥着裤腰，看着左右，一看便是顾虑旁边有人。
云微澜再次挥手，让小倌离开，“现在可以说了吗？”
郁方臣咬着粉嫩嫩的唇，眼睛瞟向里面的房间，就是不说话。
“云……公子，您先放开我家公子吧，他是想请您去里面说话。”郁成小心翼翼地道。
“麻烦。”云微澜抬起脚，顺便在郁方臣屁股上踢了一下，“起来，利索点。”
郁方臣垂头慢慢爬起来，磨磨蹭蹭地走在前面，云微澜收起抵在郁成脖子上的匕首跟在后面，唇角轻轻勾起。
小样，跟她倔？
也不看看她是谁。
郁方臣一直往里走，走到最末一间才停下，把云微澜带进房间，让郁成留在了外头，并且关上门，云微澜看到他这个动作，微微挑了下眉。
果然见不得人。
进了门之后，郁方臣眼神四处乱转，看天看地看墙看窗，就是不看云微澜。
云微澜起先还留点时间给他做心理建设，没想等了半晌也不见这小子开口，耐心便全被耗光了。
“还想磨蹭到什么时候？”她掀起衣摆就在他对面坐下，“我倒不怕你磨，你多久不说，我就在这儿陪你多久，只要你不怕你姐一怒之下把你的事给你爹抖出来。”
郁方臣蓦地抬起头来，一瞬间看着她的眼神是又惊又怕又气又虚，就像一头被逼急了的小羔羊，下一刻便会冲过来。
云微澜斜睨着他，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郁方臣内心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双肩一垂，抬起手朝她身后的墙指了指。
云微澜转头，看到的不过是面玲珑八宝墙，并未看出什么名堂。
郁方臣示意她站到榻上，“这墙上有个小孔，你看看就明白了。”
云微澜谅他也不敢耍滑头，依他的话站起来，在墙上摸索了一阵，随后，发现一点细微的光从墙上透了出来。
穿墙孔？
她回头望了郁方臣一眼，随即对着光亮俯身过去，这一看，却蓦然眯起双眸。
墙上的孔并不大，却可以看到对面的整个房间，只要亮着灯，就可以将人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此刻，正对着孔的位置的床上，被褥凌乱，人形半露，相缠而眠的人一看就知道刚才做了些什么……
云微澜猛地侧头，凌厉的眸光斜斜射向低着头的郁方臣，“这就是你每次来一品香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