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环绕在祁山之上的御剑山庄,一只白雕盘旋于上空发出鸣叫,继而径直的飞向庭院之中一个身着锦白劲装男子伸出的手上。
男子取下密信,展开一看,纸条上空无一字。
他转身进入书房从暗室中取出某种药水滴落在纸张上。
霎时,纯白的密信上映出刚劲飘逸的字体。
“将五色茱萸和天然雪莲由雪雕带回”
男子展颜一笑,这是只有他与师兄才知道的独门讯号。
师兄自从脱身后本在他的府邸修养,还未见好便急急出门说的了结一桩心事后再回,谁知一去三月有余不通音讯。
如今托来着密信,想来也是遇到了难处急于恢复身体。
本来这事只需雪雕带着东西原路返回就好,但他实在好奇究竟是什么绊住了师兄。
以前他独自在江湖闯荡,自由自在快活逍遥,如今身居高位,做什么事情都有了束缚。
此番,新晋的武林盟主眼睛一转,滕然升起的炫目笑容迷晕了路过的小侍女。
“对自己好一点,偶尔偷个懒也无妨嘛”
……
画面一转,身在深山中的叶白沂并不知道有一个大麻烦正在向自己急速的靠近。依旧每天过着清闲肆意的种田生活好不惬意。
山下张大夫托人上来说遇到个棘手的病人,叶白沂就带着林菀菀一道下山去了。
林菀菀走时给三娘带了些昨天刚打的猎物,自从他们上山后,时不时送些稀罕肉下来,三娘的生活水平也有了质的提高。
叶白沂怕她暴露了能力,就没有让她跟着一起去药铺上,所以她就留在三娘哪里一边剥着做种的花生,一边唠着家常。
“菀菀,你跟三娘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未跟叶白沂同过房?”
一般来说,女儿家嫁做人妇后身上会慢慢有新妇的成熟韵味,可林菀菀这么久了还跟当闺女的时候没两样,三娘心里说不着急是骗人的。
“没有”林菀菀也没做隐瞒老实回答。
“那他对你好吗?”
三娘再次问道。
“相公对我很怜惜,是极好的”
“哎,你们的事情我也不好多做过问,只是这……”
三娘欲言又止道。
“三娘,当初我一醒来他就说要娶我,我到现在还没明白原因呢,是不是你们说到了什么?”
这疑问在她心中很久了,之前出于各种原因她也没问,那时候的她无助无依,叶白沂的出现对她来说,就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依附的稻草一般。
可是,两人即使有诸多亲昵就是不能到最后的一步,即使相公对她很好,但她隐约觉得这种好仿佛就是在还与某种恩情一般。
“你跳河后,虽说是叶白沂救的命,但是那施救的过程过于亲昵,你那时候又背了污名,所以我就以你的名节受损求他娶的你。本来这事烂在我心里就好了,虽然当时他说相信你是清白的,可这么久了你们也没动静,索性也就不瞒你了。”
“你说你这死丫头,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啊,不省心的”
三娘一边麻利的说出了缘由,又忍不住刀子嘴埋怨起来。毕竟都希望自家人好,谁想背个不干净的名声啊,眼下林菀菀两人搬了上去,又久久没见肚子动静,山下的闲嘴们又开始拿她当话柄了。
说她因为坏了身子所以只能委身嫁给不能人道的丑大夫。
当然,这些留言碎语是林菀菀不知道的。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与叶白沂的姻缘,是三娘用她的名声作为要挟求来的。
虽说相信自己的清白的,但他就是不碰她。
也难怪,自己本来是顺道做了好事救人一命,却还有这些不受控的后续。
林菀菀原本因为前几天叶白沂的亲吻腾飞的心,霎时就重重的跌落下来。
“三娘,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想到这里,她一面伤心一面也有些怨怼。果然是自己耽搁了他。
“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嘛。本来看他对你还不错,心想总算是办圆满了你的事情。”
看着林菀菀失落的神情,三娘忍不住的叹气。
两人一时无言,只剩剥开的花生在簸箕里面滴滴落落作响。
“好好过日子吧,别想那么多,时间久了兴许就顺理成章了”
“嗯”
林菀菀垂低了头,脸上逐渐没有了表情,平淡的应答到。
临近傍晚,叶白沂问诊完毕来接林菀菀回去。
却发现下山时候还元气满满的她,神色间有一种淡淡的疏离。
窄窄的上山路上,林菀菀悄无声息的走在前面,路旁的小花已经抽出了细嫩的枝丫等待着春风的绽放。
可她就像再次入了冬一样,觉得有些鲜活的部分冻住了。
“菀菀,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跟我说说。”
“没事,只是有些困了,咱们快些回家休息吧”
林菀菀平静的说到。
叶白沂这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冷淡的模样,心里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那我带你飞回去。”
他拉住她的手臂,却没想到以前乖巧顺从的她居然先前一步挣脱了他。
“不用,你身体要紧”
她不傻,知道每次用轻功带了她后气色就会变差。
如今她已经知道了叶白沂娶她的缘由,心里虽然很失落,但也能理解叶白沂的行为,未免自己升了不该有的念头,保持点距离是好的。
女子嫁夫从夫,不求良辰写意情投意合,只求夫君怜爱便是福分,如今叶白沂对她也是尽心尽力,她又怎么敢奢求其他的东西,自然也不能万事都依赖他给他添麻烦了。
叶白沂敛下神色看着她加快脚步的身影,在暮色中孤零又倔强。他没啥情爱经验,此刻也不知道怎么去化解这样的情景。
两人就这么一路无言的走到了家。
林菀菀率先推开了门栏,却看到门口的不远处有一坨黑色的不明物体。
她走上前一看。
那居然是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
“啊!”
她不由吓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