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光吃饭,多吃点有营养的菜!”
孟海霖的声音适时响起,略微蹙眉,往局促不安的小女人碗里夹菜。
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成君君不自在的动了动,乖顺的点点头,“嗯,你不用管我的!”
但几番下来,也只是吃着碗里孟海霖夹过去的菜,还有那种绯闻没解决,她怎么有胃口吃得欢?
似乎是察觉到了成君君的纠结,孟海霖微微挑眉,却忽然莞尔一笑,说出了戏谑的话,“君君,我可以理解,你是故意想要我帮你夹的?”
成君君,“……”
她杏眸一瞪,没等说话,孟海霖已经施施然接了下去,“也是,你太瘦了,摸起来太骨感!”
男人慵懒至极,眉目温凉,明明是一张冷酷无情的俊脸,却偏偏能面不改色的说出一番调戏的话来。
耳根一热,成君君随即怒从心头起,口不择言的朝他反驳道,“嫌弃我就让我走啊!嫌骨感你还摸个鬼!”
孟海霖缓缓放下筷子的手一顿,墨眸凝视她,染上些许笑意,低沉的嗓音沙哑,“算了,人我都摸遍了,骨感美人我也认了!”
言下之意,她和他的关系可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只觉得所有的血液都沸腾上了脸蛋,成君君气鼓鼓的咬着唇瓣,脑袋低垂得都快掉进碗里了。
旁边的佣人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俊颜,这还是那个漠然淡定、不苟言笑的孟少吗?
“你别乱说话,快吃饭,还有人在这呢!”
饭桌下低低的憋出一句话,成君君脸都快红得熟透了,她相信,要是继续跟孟海霖说话,绝对是只有被调戏惨的份!
“好!”颇为自然的话,成君君听到这嗓音,都愣了一下,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
孟海霖似笑非笑的看着成君君的小动作,站起俯身,双手撑在桌面,下一刻炙热的气息逼迫着成君君抬头。
忽而压低了声音,“等到没人的时候,我们继续!”
那涔薄的唇瓣就贴着她的耳骨,轻轻擦过,像瞬间击穿身体的电流,成君君呼吸一滞,心脏忽然落了一拍。
“少爷和成小姐真是般配!”佣人笑眯眯的恭维道。
孟海霖狭长的眼角眯了眯,看起来很是愉悦。
“想都别想!”反倒是成君君,面红耳赤的轻叱一句,像被烫到似的猛然推开他,低头一声不吭的吃着饭,像是怕被人戳破什么一样。
只有捏着筷子微微攥紧的手指透露了她的情绪。
什么般配啊!孟海霖家的佣人简直和孟海霖一样可恶!
成君君此刻丝毫不怀疑,要是有个地洞,她恐怕早就羞窘的钻下去了。
一顿饭,成君君吃得心绪不宁。
饭后,孟海霖姿势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双臂枕头,墨眸半眯,虽然随意,却是俨然透着不可一世的矜贵高雅。
眼看天就要黑了,成君君心思愈发慌乱,攥着包站了起来。
下一刻,像是有所感应似的,鹰隼般的墨眸猛然睁开,“住下来!”
成君君下意识摇头,这些不可预料的事情接连发生,又些莫名的心慌,“不要,我要回家!”
想到那个排斥了她那么多年的“家”,成君君心底又黯然了一分。
一直注意着眼前小女人的情绪,孟海霖皱了皱眉宇,她果然还是不能接受吗?
眸光沉了沉,他嗓音低哑的提醒道,“你家门口现在肯定蹲守了很多记者,现在,你还敢回去吗?”
他说得没错,现在她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一个不慎,恐怕就会被荼毒成什么不堪入目的报道。
成君君咬了咬唇瓣,她已经失去了家了,难道以后你日子还要不得安宁吗?
可是,杏眸闪烁,她瞥过半眯的孟海霖,还是有些纠结。
“你放心,你安心带下来,我不会碰你的!”适时,淡淡的桑音插了进来。
心思被点破,成君君一下俏脸通红,说不定人家以为她是什么邪恶思想呢,可余光偷偷瞥过,孟海霖无动于衷,她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松了一口气,点头,匆匆朝楼上跑去。
男人悄然回眸,看着她的背影,徐徐低笑。
洗浴室里,成君君捏了捏自己不争气羞红的脸蛋,想到要住在曾经与自己发生关系的男人的家里,她多少有些不习惯。
不过,好在已经得到了孟海霖的承诺,虽然过程有点丢人。
反正不会有别人,裹了浴巾,成君君拖着凉鞋就走了出来,却在看到坐在床沿的男人,灰色衬衫露着锁骨,浑身都是性感魅惑的邪侫。
成君君愣了愣,随机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捏紧浴巾羞恼不已,“耍留氓!你说话不算数!”
男人幽幽的转过眸,丝毫没有窘意,修长的手指扯了扯衣袖,淡然自若的道,“我只说过不碰你,又没答应不出现在你面前!”
“何况,”嘴角噙着一抹腹黑的笑意,男人狭长的眼角稍稍挑起,邪痞深沉的意味明显,“这里是我家,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包括你的房间!”
成君君,“……”她无语了。
实在没想到孟海霖居然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可是发现自己又无可奈何,攥着浴巾飞快的钻入了被子里,捂的严严实实。
被子外只留半张被水雾蒸的嫣红的脸蛋,杏眸气鼓鼓的瞪着他,“不许过来!”
看着成君君一副警惕的模样,男人嘴角微微勾起,指尖落到精致的纽扣上,一颗颗剥落。
“你脱衣服干什么?”明明是极为寻常的一个动作,成君君却顿时浑身紧绷,紧张的不行。
他讳莫如深的笑意莫名让她紧张,不是说好不碰她的吗,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就算是孟海霖想要违反诺言,她又能怎样?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淡淡睨了她一眼,调侃道,“难道你睡觉不脱衣服?”
成君君心脏小鹿乱撞似的,闷头就埋进枕头里,刚刚孟海霖说着时衬衫已经褪了下来,大概是常年锻炼的缘故,宽肩蜂腰,每一块肌肉健美匀称,人鱼线勾勒着性感极致的弧度,简直让人想入非非。
“呵呵!”孟海霖喉间溢出丝丝低笑,心情颇好的躺下来,掀开被子,从后面猝不及防的搂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感受到怀里的女人瞬间身体的僵硬,大掌轻轻揉了揉她海藻般的头发,“乖乖的,你别乱动,我还没肌渴到那个程度!”
那微醺的嗓音几乎酥到了软骨,因为自己一再控制不住的情绪,她闷闷的埋了埋头,任由他抱着。
夜色朦胧,皎洁的月光也挡不住偏飞的窗纱,万籁俱寂,一切,注定有人无眠。
成君君睡得很沉,第二天,直到佣人来叫的时候才幽幽转醒,脑袋虽然还有点晕晕乎乎的,但她下意识的一瞥,就发现已经空荡荡的枕侧。
继而瞄了瞄身上完好无损的衣服,脸倏尔一红,孟海霖果然只是搂着她睡了一晚。
拉开窗帘,阳光明媚而温暖的包裹住她,不由慵懒的眯了眯眼,心中竟然有点怅然若失,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的关系已经可以这么亲密了。
“咚咚咚!”门被轻轻敲响,“成小姐,您好了吗?”
佣人在外面小心翼翼的问道,成君君换好衣服,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成小姐,孟少今天有事出去了,你不用在意其他的事。”
身后,佣人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成君君也不在意,轻轻“嗯”了一声。
清晰的声音不断响起,楼下的电视似乎一直开着,成君君微微拧眉,按理说佣人不会这么不注意的,索性伸手拿起遥控器,换了几个台,果然昨天新闻已经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孟海霖的确是个极具魅力的男人,但能混迹成商界霸王,单凭他的手段就足以令人折服,成君君心里不由对他有些敬佩。
“呵!随意动主人家的东西,果然是低贱的人才能做出的事!”
鄙夷的女声从她身后传出,成君君转身,就看见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不屑的冷哼着,身后是战战兢兢的佣人,不停的朝她使眼色。
难怪,之前佣人会说那么一句话,原来是有人找碴,成君君心下了然。
只是她和孟海霖真的没有什么特殊关系,这些人根本没必要。
侧身欲走,杜婷婷心头一恼,当即拦在拦在了她面前,眼睛里射出了嫉恨的光,“我和你说话你聋了吗?被苞养还敢这么嚣张!”
成君君的美是浑然天成的妩媚,一颦一笑都燎人心弦,她向来讨厌比自己美的女人,可是这个贱人居然还和她的未婚夫闹了那么大的绯闻,是可忍孰不可忍!
“苞养”两个字顿时刺痛了成君君,她冷着脸蛋,嗤笑着,“你想多了,孟海霖是什么人你会不知道?不是我不想走,是他非要留!”
成君君的话像是一条导火索,顷刻间将杜婷婷的嫉恨挑到了极点,紧紧攥着拳头,眼神里都是阴毒。
居然和她炫耀?
“贱人!他的未婚妻来了,你一个下贱的玩物,迟早都要滚!”
未婚妻?
成君君怔了一下,转眸,似在询问。
“哑巴了,说话!”杜婷婷得意的瞪了佣人一眼,佣人才一脸灰暗的咬牙点头。
身形一晃,她脸色陡然煞白。
明明有未婚妻了,为什么还要和她……
胸腔里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失望和被骗的怒火。
“如你所愿!”勾起苍白自嘲的笑意,成君君利落的收拾了东西,转身,离开。
身后,门“嘭”的一声被重重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