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靳撤出自己,拉长了手去开抽屉。
莫杉趁着这瞬间,爬着下床……
她滚到床下,一时半会站不起来,在地上爬着去找自己的包包,找手机!
……
眼泪突然地从眼角滑落,大颗地流淌。
欧靳,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要是我?!
从你抛弃我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为什么还要干涉我的生活,为什么偏偏要折磨我……
好残忍。
她的手紧紧攥着拳,曾经的山盟海誓瓦解。
够了,真的够了,心仿佛是死了!
莫杉的脸庞上挂着长长的泪痕。
欧靳站在蓬头下,冰冷的水迎面射下,漫流过他矫健强壮的身体。
他奋起着肌肉,忽然狠狠地一拳砸在墙壁上!
该死,他坚守了五年,终于还是跨出了这一步。
咔嚓——
金属打火机响了声,欧靳 眯着眼看着她,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他在思考要如何处置她!
一旦被他碰过染指的女人,都应该香消玉焚。
不为别的,怕他自己忍不住对她上瘾……
可是想到她被下了药,宁愿割破掌心也选择离开;想到她抗拒他,用头撞击他;想到她流下来的泪水……
他眼眸发暗。
她或许真的是误打误撞走近他的生活里?
可她为什么会这么相似莫杉……不是长相,而是一种感觉。
她的气味,举止。
确定她不是受谁的控制,别有目的接近他的女人?
……
她走过去打上门的防盗栓,以免欧靳倒回来。
又从包里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该死……
手机居然因为没电已经黑屏了。
莫杉暂时顾不得更多,匆匆进浴室里清洗自己。
她要抓紧时间洗干净离开!
就当这只是一场噩梦!
忍不住,又在浴室里狠狠哭了一顿。
她压抑不住哭泣的声音,从未有过的难过,莫杉哭得很悲恸。
四年多来,她不管怎么恨他,怎么思念他,却因为有小一一而必须坚强。
这一次,她把所有的情绪都彻底哭了出来……
拿起浴巾裹在身上,当她走出去时,从这个角度,看到床边的单人椅上坐着的人影……
莫杉心口一沉,就仿佛大石头猛然朝她滚了过来!
因为那椅子的靠背极其长,刚刚莫杉起床时的角度恰好只能看到椅背,将欧靳遮挡了。
她以为他已经走了……
没想到,他一直就坐在那张椅子上,脸色凝暗,现在阴影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莫杉的嗓子发堵,她刚刚在浴室里嚎啕大哭的声音,他都听见了?!
“谁派你来的?”低醇的嗓音传来。
莫杉嗓子发堵。
“谁教你模仿她!?”
“……”
“我该怎么处置你比较好,”他阴鸷地咧了咧唇,“你可以提议,你喜欢哪种死法。”
死法?!他要杀她?
“我真的听不懂——”莫杉瞪大眼,“先生,我是个已婚女士,我有丈夫的!没有谁派我来,我跟你只是误会!”
“已婚?”欧靳冷厉低笑,“说下去。”
“……”
“说服我。”他玩弄着金属打火机,“否则,你的下场只有一条路。”
死——!
“我真的没有任何勾引你的必要——昨晚那首曲子是我写的,我来找这个歌剧院的老板简仁先生签合同,唱片公司也是他旗下创办的,我一直跟他都是合作关系。不巧野木信子小姐出车祸,我就替她代演最后一场。”
莫杉低声解释说:“谁知道简仁先生是个大色狼,他把地点选在这里,其实就打着龌蹉下流的主意。他见我态度强硬,就在酒里下了药……”
这些都是实情。
欧靳冷冷地听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间房?是你找我来见你的?”莫杉不傻,稍微联想就能想道,“因为这首曲子让你觉得有相似的感觉,是么先生?”
欧靳不语,仿佛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实性。
“如果你不找我,我根本没有机会近你的身。”
“……”
“放我走吧,我保证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若有下一次,你杀了我!”
欧靳冷冷地合上打火机:“证据!”
莫杉愣了下,快速地打开包的拉链,里面有一份简仁给她的合约,不过还没有签字。
她举着合约:“这是我跟他的合同。”
“拿过来。”
莫杉一手护着浴巾,走过去递上合同。
欧靳冷凝地扫了几眼……
“你不信,可以找简仁先生来作证。”
欧靳神情不辨喜怒。
“野木信子小姐是否出了车祸,你也可以立刻去查……看我是否说了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