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伤了左手,希望你不要让我的右手也不能干活!”
欧靳,你还是你啊,那个冷酷无情,抛弃我们母子的你……
欧靳没有下力,如果他用力踩过去,碾一碾,她的手骨会瞬间啪啪地碎成几节。
他一向残酷血腥,可是现在却下不去脚。
就算他没有下力,对莫杉来说也够不好受的!
“痛……”莫杉脸色更苍白,“你松脚!”
欧靳松开脚,一把揪住她的领子将她提起来。
莫杉的膝盖好痛。
她蜷缩着坐起:“现在不行,我要把膝盖上的玻璃渣清洗掉。”
“……”
“否则我会发炎的!”
欧靳狠厉一笑:“你发炎,与我何干?”
“我在伺候你的时候,玻璃渣子要是刺到你的身上,你也不舒服吧?鲜血流到你的身上,你也会嫌脏吧?”
欧靳顿了片刻,扬声唤了佣人来……
“处理好伤口,来我的房间!”
莫杉抱着膝盖坐好身子。
心里空洞洞空荡荡的发疼。
对于现在的欧靳来说,她就是个像【莫杉】的替身。她身上受伤他不会半点怜惜,甚至嫌弃她的血会脏了他的视线……
很快就有佣人带着家庭医生过来。
莫杉咬着唇,整个挑玻璃渣的过程中不发一语,亦不喊痛。
呆呆的目光盯着前方……
佣人收拾着被弄脏的地板,她辛苦做的蛋糕在地上摔成烂泥。
二楼起居室。
门没有关,半掩着,似乎在专程等待她的到来。
莫杉轻声推开门,看到欧靳坐在一张深蓝色的太子椅中,手里拿着一个本子。
不,准确来说,那是一本日记本……
日记本有些皱褶,明显是旧的!
莫杉很快就认出了,那是五年前她写的日记。
她现在有些愣了,欧靳还留着她的日记干什么,他不是冷血无情的吗?
莫杉怎么知道,欧靳在她离开后每天都会看她的日记,所以她的日记才会这么旧。
她莫名的眼睛一湿,忙别开目光,看到床对面有个小型的玻璃衣柜。
衣柜里挂着件妙曼的白色婚纱。
薄如蝉翼,层层叠叠——世界上最美的婚纱。
而在婚纱身后,挂着一套浅蓝色的西服。
比较特别的是,西服的两只袖子绕过婚纱的腰,打了个结。
就仿佛一个英挺的男人用双臂搂着心爱的女人。
西装和婚纱紧紧贴着,如同亲密无间的人拥抱在一起。
每天欧靳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就看到对面的玻璃橱柜,看到那“相拥的爱人”?
莫杉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窗外的天色又黑了,房间里没有开灯。
莫杉在黑暗中盯着他:“几点钟了,你饿不饿?”
“……”
“要不要我给你做晚饭?”
她微沙哑的嗓音磨着他的心口,他涌起莫名的烦躁,猛地一脚就把贴在身上的女人踹下了床。
刚刚两人才紧密相贴的,转眼她就被踹下了床……
莫杉早就见识到了欧靳的薄情和冷酷。
啪,欧靳打开了床头灯。
暖色的灯光照着他的脸轮,英气的眉毛鼻子眼睛在光线的勾勒中,仿佛陷在暮色中的画。
莫杉看了看墙上的时钟,7点20分。
距离12点不远了……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像得到南瓜马车和玻璃鞋的灰姑娘?
到了时间就要被打回原形。
欧靳的视线随着她也看向时钟,寒色的脸更是阴郁下去。
莫杉起身走进浴室,她刚打开喷头,浴室门就被哐当一声推开,欧靳浑身煞气的走进来。
莫杉微怔,他冷冷地走到她面前,蓬头下,阴冷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