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么危险的差事,娘娘不如回明摄政王,不做这事情罢。”芃绘虽说并不经常接触宫中辛密。
可是她毕竟也是白国皇帝自由挑选出来的保护皇家之人的暗卫,内宫中的尔虞我诈,她多多少少也明白。
所以能够听得出白钰说的是,她如今手上的权利,密切关系着前朝势力。
若是任性而为,只要有人不满意,参她一个干政,她也许就只能在冷宫度过一生,而且冷宫那种没人管的地方,死一个两个人根本没人知道。
白钰听后只是叹了一口气,似笑非笑的看着芃绘:“你以为那家伙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我?”
“可这权力实在是太大了,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娘娘是准备将这馅饼就这么揣进怀中么?”芃绘不明白的问。
“现下也只能这么做了,除了把这个馅饼好好的放进怀中,还能做什么?丢回天上,那迟早也是要砸下来的。”
白钰说着,将那圣旨收了起来。
她站起来伸了伸腰:“去外面看看,这消息定然不是只传到了我这儿,相比外面已经闹翻天了,还不知道那常家的二小姐要翻出什么花呢。”
芃绘一想到那常家二小姐牙尖嘴利的样子,就是一阵头疼。
她也不是没见过自负的,却也没见过如此不知进退的人,她那姐姐还可以说是有贵妃的仪态,可她却丝毫没有那种贵气,有的只是心机。
若是这样的人做了皇后,只怕后宫之中就再无安宁之日了。
果不其然,白钰还未走出暮坤宫,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笑声。
“妹妹只怕是不知道,这位太后娘娘糊涂得很,她原本不过是白国来的,本来是要为先帝殉葬的,只是本宫姐姐对皇上情深,兼之那太后年纪不大,她才躲过了。”
常乐芸的声音在明显不过,白钰原本想出去,可听见她说的话十分有趣,她也顺势停住了脚步,在原地仔细听着。
“姐姐如此说的话,拿着太后娘娘是主不了事情的,怎地咱们册封的事情,要她来做主呢?”不知道是谁,轻声问了一句。
常乐芸笑得更开了,她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厌恶:“哼,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咱们这位太后娘娘为了活命,那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说着,常乐芸压低了声音。
“这太后仗着自己年轻貌美,就去勾,引摄政王,谁知道摄政王十分节制,拒接了她。她呢被摄政王拒绝了之后,又不死心叫了自己妹妹来勾,引摄政王。”常乐芸说着,停了下来。
白玖因为乱性的事情而被退婚,这是满城皆知的事情。
听到这话,那些秀女也都停了下来,似乎是聚在一起说了什么,然后轰然笑开。
芃绘耳力好,听得到那几个人是在讥讽白玖,顺带着也骂了骂白钰。
她气得不行,要出去找人理论。
白钰赶紧抓住她:“你这时候做什么去,她们正说在兴头上,见了你只会面上尊敬,背地里还不知道说什么,说不定她们还未以为你是心虚了。”
“可难道就这样让她们诋毁娘娘么?”芃绘实在是不爽那些人肆无忌惮的言语。
这些好歹都是官家的女儿,怎么说话如此不堪。
“诋毁算得上什么,我什么时候害怕诋毁?而且这种时候,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说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她说着,饶有兴致的朝着常乐芸身后的墙靠近了一些,打算更清楚地听。
芃绘心中虽有些着急,可毕竟这不是她能够插手的事情,于是她咬着唇也只能跟在白钰身后。
靠得越近,那些人说得就月气劲,好像完全忘记今日是过来讨要位分的事情。
常乐芸在一边不停的造谣,那些人也听得津津有味。
“这些女人也是基本的判断能力也没有,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也不害怕自己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白钰听了一会,一开始还有兴趣,后来常乐芸说的是越来越离谱,她也听不下去了。
“娘娘,还要在这听么?”芃绘是早就听不下去了。
白钰看着她十分难得的也露出了厌恶的情绪,也不想为难她,于是摇了摇头:“出去罢,常妃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再听下去就是浪费时间了。”
“是。”芃绘心情这才好转了一些。
她跟着白钰出去,看见外面的人数不由也吃了一惊。这已经不是说闲话的程度,这已经赶得上酒楼说书了。
“哎呀呀,看看这些年轻的妃子就是精力旺盛,这么早就在哀家这外面围着,可是在听什么故事?”白钰走出去的时候还没有人发觉,她一出声,这其余人才都反映了过来。
“本宫还以为是谁,这么不懂礼仪,在本宫说话的时候打断本宫,”常乐芸看见白钰,眼中闪过了一丝轻蔑和恨意,随机躬了躬身:“臣妾见过太后。”
“常妃还真是不懂规矩,你是妃子见到哀家该行大礼才是。”白钰抿着嘴,笑吟吟的看着常乐芸。
她这一大早就不辞辛劳得过来说了这会子话,无非就是想塑造她白钰一个恶人形象,既然如此,她也不想辩解什么,就干脆接过这个恶名,好好整整她好了。
常乐芸听见白钰的话,脸色一变。
她登时想要发作,可她毕竟还是有些脑子的,明白这时候是最重要的时刻,不能惹了她,虽说她不认为白钰是真的可以控制什么位分,但是面子上还是不能太僵。
常乐芸是忍了又忍,终于还是跪了下来行了个大礼:“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其余妃嫔看见常乐芸都是这般,她们自然也不敢造次都跪了下来。
“这才对。”白钰冷哼一声,并不着急着让她们起来:“看看方才你们这没规矩的样子,哪儿像是宫中的嫔妃,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菜市口的泼妇闹了进来。”
“太后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臣妾们已经是皇上的嫔妃,如此贬低臣妾,且非也是贬低皇上,贬低挑选臣妾们入宫的摄政王爷。”常乐芸昂着头,不悦的说。
她话音才落,白钰还未来得及反驳,就听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朕都没觉得遭受了贬低,常妃又是何处察觉到,朕被贬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