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该死,妾身该死。求王爷恕罪!”
将封天逸的一身长衫给弄脏的红萝脸上立即就露出了一种看着很像惊恐的表情。那又惊又怕的样子,还真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可她嘴里说着该死,手上却不紧不慢的掏出了一块丝帕,开始一下一下的擦着封天逸的胸口。
封天逸今日穿的本就是一件交领袍子,又因为是在府中,故而一身衣裳穿的亦是相当随便。被红萝这么一下两下的擦一擦,封天逸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就被挑开了。
美人冰凉的玉手轻轻在怀中撩拨,那一丝丝轻柔且冰凉的触感像极了催情的药物,一点一滴的撩拨着男人的心。
“王爷,妾身素闻王爷英明,早就倾慕之至。今日得此机缘,还望王爷能够成全妾身,让妾身……”
一句话说到这里,已经足够直白。少女的手上动作渐渐停止,整个人却像是一只小鸟似的慢慢的蜷缩进了封天逸的怀里。
多么美好的气氛啊!接下来,还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
红萝努力的将身子与封天逸越靠越近,像是想将自己的骨肉都揉进这个男人的身体当中去一样。可努力了半晌,红萝终于发现,虽然封天逸没有推开她,整个人状态却也冰冷的不像是马上要和她享受鱼水之欢的男子。他的手甚至都没有主动去抱她柔软的腰肢,若不是她平衡感良好,这样的姿势,她真的很容易就会摔倒。
这样封天逸,真的是个正常的男人吗?为什么她觉得,他更像是……一座经年不化的冰山呢!
“王爷,妾身……妾身可还是处,子之身呢……王爷您就不能好好的疼妾身一回么?”
封天逸觉得,怀中的少女很显然是不太满意自己此刻的反应,他这半天对人家的努力视而不见,她往他怀里蹭的力度都变小了一些,脸上也慢慢露出一种委屈的神色。
她的樱桃小嘴慢慢的朝着自己的身上袭来,伴随着那温柔如棉的嗓音,一下下的试图撩拨他的心弦。与此同时,那双刚才还在怀里乱蹭的玉手也渐渐往上攀住了他的肩膀,甚至试图想要将他的脖子弯下来。
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封天逸看着怀中的人,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伸手桎梏住了红萝那双不安分的手,终于淡淡吐出了一句话,这句话,回答的是她倒在他怀里时的第一个问题:“既然知道该死,那还愣着做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怀中的美人愣住,好一会儿之后才将这本来很好理解的话读出弦外之音。
知道该死,那还不快去死!
这么一句话,意思却是简单明了,没有半分犹豫与不舍。红萝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像是一朵开在春日里的桃花在顷刻之间迎来了寒冬。
封天逸低头,直视那双正在慢慢失去聚焦的双眼。
这一次,他的眼里再没有了迷蒙的雾气。像是被一道光束蓦然穿透,可拨云见日后,随之而来的却是残忍与更加深层的冷酷。那双眼睛很直白的告诉这个在听到封天逸的话之后就已经浑身僵硬,愣在他怀里的女人,你没有听错,你没有理解错,我就是让你快点去死。
怀中原本温暖柔软的身体此刻已经渐渐变得僵硬,像是一块已经被人砍下来的木头,或者,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块手感不是那么好的木板。
红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晚她这样卖力的哄着劝着半天,好不容易才说了这么一句话的男人,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就是要她去死。
她的嘴里不可置信的重复着“王爷”,仿佛是想要用这一声声温软缠,绵的呼唤将封天逸的心都给叫融化了。她的手上虽然被封天逸给紧紧的桎梏着,可远远望去,却更像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横躺在风,流英俊且还衣衫不整的公子哥儿怀里。
封天逸的身体其实是极其具有诱,惑力的小麦色,这样被半掩半合,又同这么一个美人贴在一起,那场景,虽然不是旖旎的春,色,却更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仿佛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独独不该有杀戮。
可,封天逸似乎从来都是那不该之外的应该。
“怎么,难道还要本王亲自动手不成?”
封天逸看着眼前的久久没有动静的红萝,虽然是温香软玉抱满怀,可心中的不耐已经到达了极致。他的唇角勾起了一丝好看的弧度,月光下,却生生给人一种森冷之感。
他像是自地狱来的勾魂使者,含着笑意将毒酒摆在你的眼前。红萝的心里虽然想拒绝,却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
怀里的美人似乎已经被吓傻,封天逸也没有什么心思再在这里同她耗下去。他正想着要不要直接掐死算了,却在动手之际又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啊,我的天!”
一阵惊呼自假山后面响起,封天逸刚皱眉想要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偷窥者给打出来,却不曾想,下一刻,人家已经相当自觉的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那什么,王爷,哀家可不是故意要打搅你的雅兴的。”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的白钰一脸无奈的从假山后面一步一步艰难的将自己给挪了出来,一边走一边用万分愧疚的语气表达了自己最大的歉意。
“王爷,那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其实哀家觉得您完全可以当哀家不存在,你说呢?”
白钰的脸上有一种尴尬的想去死的冲动,心里不住的哀怨自己今晚是发什么神经,为什么好死不死的就想要出来散步,又郁闷原来封天逸已经开放到这种程度,连房间都不打算回,就准备在这花园里野和了。想来想去,白钰终于还是收拾出自己最诚恳的笑容准备和封天逸道歉。
天地良心,她是真的不想打断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