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此时倒是也认出来了,这里就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她的乱花宗,就在乱花谷。
这样的厉声质问,听上去一点都不友好,宫以鸢只是微微耸了耸肩,然后很是无奈的说了一句,“你以为我想过来?你把展颜和樱默关在了这里,我就是不想过来,也不行啊。”
她话音刚落,花楹倒是一脸疑惑,皱着眉头看向了她,“展颜我倒是认得,樱默是谁?而且我现在可是忙得很,哪里有什么闲工夫,来关押这两个不相干的人?”
一边说着,她又是冷哼了一声,瞥了宫以鸢一眼,“你就是想来这里寻衅滋事,也要找一个好点的理由吧?”
她可是从来不曾抓什么人过来的,这个她问心无愧!
花楹此时从地上慢慢站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但是却问道上面一股的味道,倒是不曾有自己用花香薰的味道。
她可是最喜欢花香的味道了,所以每一件她穿的衣服,都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用新鲜采摘的花来薰一下,这样便可以让衣服上都是她喜欢的味道。
但是现在她身上穿的这一件,显然不是这样的,难道又是那些丫头,做事毛手毛脚,这一件没有用花来薰不成?
如此想来,她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件事情一定要好好调查,如果让她查清楚了究竟是谁这么大意,到时候绝对不会轻易饶恕。
思忖至此,她又是皱了皱眉,撇了撇嘴,似乎是对自己身上的味道很是讨厌的样子。
宫以鸢倒是没有立刻说什么,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眼眸微微转动,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再次开口说道,“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不成?”
“没有。”花楹断然否认,就算是有什么地方奇怪,也没必要对一个外人说,而且这里面的事情她尚且没有弄清楚,如果让宫以鸢知道了,到时候岂不丢脸?
宫以鸢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行了行了,如果你真的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我的朋友被关在了你这乱花谷,你还是赶紧带我们将他们接出来吧。”
花楹此时只觉得一头雾水,而且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自己似乎之前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醒过来的时候,便是躺在这里的。
此时宫以鸢这么说,她更是纳闷了,这件事情她可是真的不曾做过的。
她愣在那里,一点都没有要上前带路的意思。
宫以鸢瞥了她一眼,有些无奈,但是也只能直接忽视她,独自过去寻找展颜他们。
就在她准备进入谷中的时候,扑棱棱的一阵声音,接着小白飞了回来,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侧着头,看了它一眼。
便见此时小白一脸得意的样子,想必应该是有所收获了。
果然接下来便听它很是骄傲的,昂首挺胸的说道,“我已经知道了展颜他们关在什么地方了,跟我来。”
一边说着,它便又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朝前飞去。
宫以鸢嘴角扬起一个微笑,便也紧跟着小白,跑了过去。
这里可是在乱花宗,而且花楹还在这里,她怎么能够允许别人随意的在她谷中走动,这样把她这个宗主放在了什么位置?
她怒目而视,催动灵力,便准备出手,可是就在她手中的花团越聚越大的时候,突然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劈了过来一般。
那原本正在渐渐聚拢的花团,此时竟然仿佛突然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顿时失去了凝聚力,松松散散的落了一地。
花瓣纷纷落下,倒是让花楹吃了一惊,她紧皱眉头,低头扫了一眼,之后抬眼看去,正好对上了一旁齐沐轩冷若冰霜的双眸,长身玉立,独立风中,看上去宛若神祗一般,让人觉得不敢侵犯。
“你……”花楹楞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冷哼一声,最终不敢动手,她知道齐沐轩的修为,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可是终究是心有不甘,她恶狠狠的朝着宫以鸢离开的方向瞪了一眼,很是愤愤不平,一双柔白的手紧紧的握住,那涂着丹蔻的指甲几乎嵌入了肉中,鲜红的血液慢慢渗了出来。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护着她,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花楹凝眉,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一切,心有不甘,但是又不得不面对。
齐沐轩淡淡扫了她一眼,之后迈步悠然离开,走出去没几步,便又顿住了,淡然开口,仿佛是山间缓缓流动的溪水一般,很是安静,“放心,我们只是过来找人的,找到就走,绝对不会坏了这里的规矩。”
说完之后,齐沐轩也迈着步子,追随宫以鸢而去。
花楹气呼呼的,觉得似乎有一团怒火,从自己心间烧起,之后渐渐的烧到了自己的脑子上。
望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她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却又无可奈何,不坏了这里的规矩,他们这样什么招呼都不打,直接就过来了,而且还随意的在谷中走动,这哪一个没有坏了这谷里的规矩?
可是虽然心中很是愤愤不平,她却是什么都不敢说的,毕竟现在不光宫以鸢在这里,就连齐沐轩也在这里,单单对付他们其中一个,她尚且没有把握,现在这一下子来了两个,她更是只有闷声不吭,吃哑巴亏了。
愤愤然的朝着众人离开的方向瞪了一眼,花楹咬了咬牙。
“宗主,您没事吧?”一旁的侍婢看到她这个样子,不免有些担心,便询问了一句。
谁知花楹此时心中怒火正是无处发泄呢,听到有人说话,而且还这么问,心中顿时生出了疑虑。
她缓缓转身,看向了那个对她一脸关切的奴婢,幽幽开口,“怎么,你希望我有事对不对?”
“啪”的一声,这声音很是响亮,她话音刚落,一个巴掌便狠狠的落在了那侍婢的脸上,登时那侍婢便被打的一个趔趄,摔倒在了一旁,再次盖头看去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多了五个红肿的指头印。
“宗主饶命,奴婢知道错了。”那侍婢很是忐忑,只是一个劲儿的磕头。
花楹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从牙缝挤出来了一句话,“贱人,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其他随侍的婢女倒是听不明白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是在骂宫以鸢,还是在骂刚才犯错的奴婢?
一时之间众人也弄不清楚,相互看了一眼,很快便做出了决定,此时宗主正在气头上,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于是便有人上前,将刚才挨打的那个奴婢给押了下去。
而宫以鸢他们跟着小白一起,只管朝着乱花宗的内部跑了过去,因为已经突破了之前的结界,所以在这里穿行,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