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花楹进了房间后,便进了内室,宫以鸢心想,何不等她睡着时候偷偷的将屋子翻上一遍,想来,这么宝贝的东西,也不会放到其他太远的地方。
宫以鸢因着刚才那个喷嚏,也不敢乱动,只能在屋子角落藏好,相等夜深了再慢慢找,只怕这时再出声响。
没成想,花楹只进去了一会,就出来了,原来夜晚天气见凉,略有些寒意,她竟只是回内室加了件衣服。
从内室出来,花楹也不叫侍婢,只是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径直走到窗边坐下。
之后也没有其他动作,却也没有动,就那么呆呆的坐了好久,竟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宫以鸢看着她的背影,只想打晕了她,这是做什么,回来的路上就是这样走走停停,现如今又坐在那里发愣。
而且,从花楹加了衣服出来之后,宫以鸢突然觉得自己躲在角落里,本就阴冷,这下更加冷了,只想赶紧拿到东西回去。
但花楹明显不想遂她愿,一直在那里发呆了半夜,倒得一杯茶也没喝上一口。
宫以鸢躲在角落里昏昏欲睡,心里还想着这件事脑子越来越沉。
听着外边似乎有侍婢说话,宫以鸢突然紧张的警醒,但是侍婢并没有进屋,只听见花楹应了一声。
宫以鸢心想花楹要是再不睡觉,那自己只能在这里窝一晚了,明天早上等她出门了再溜出去。
好在,没让她等多久,侍婢的脚步声刚刚远去,花楹在那叹了口气、喝了口茶水,站了起来往内室去了。
宫以鸢没敢立刻起身,静静的听着内室的声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感觉花楹好像已经睡下了。
宫以鸢这才慢慢从藏身的地方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只怕弄出什么声响。
外室的灯已经熄了,幸好今日月光不错,屋子里倒也稍显亮堂,宫以鸢看了一圈,大致竟可以看清屋子里物品的轮廓。
听着屋里基本没有声音了,宫以鸢开始小心的在外室走动。
刚才花楹在外室坐着时候,宫以鸢已经对外室布置看了又看,全在心中了,这找起来就方便的多,
宫以鸢一点一点搜寻起来,花楹不愧是乱花宗宗主,屋子里的东西都很有些名堂,但是却不是宫以鸢想要的。
若在往常,宫以鸢或许会细细研究这些宝贝,但今日,她只想赶紧找到续命露。
外室已经找了一遍,竟是毫无收获,宫以鸢心想,这续命露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这样找下去,怕是天都要亮了。
“算了,去内室再找找看吧……”宫以鸢低声嘟囔道,现在也只剩下这里没找了,若是这里也没有……
宫以鸢心想那时候,她就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了。
刚才在外室找了这么久,花楹都没有动静,想必是已经睡着了。
但是宫以鸢还是在内室门口,听了听室内的声音,静悄悄的,才小心翼翼的往内室里去。
一进内室,香气更胜。
整个屋子仿佛就是一片花海,宫以鸢一时间觉得有些闷,心中暗想,这也太香了些吧!
突然她看到床上有红光微闪,在一片漆黑里,有些显眼。
宫以鸢吓了一跳,难道?花楹还没有睡?
一时间,宫以鸢站在门口,动也不敢动。
看了好一会,宫以鸢才发现,花楹好像真的睡着了,那个好像是个什么东西放在床上而已。
她这才缓了一口气。
可是内室之前宫以鸢从未到过,不知屋内如何布置,而且,内室不像外室有月光,居然严严实实的拉着帘子,完全看不清楚。
宫以鸢不敢乱走,怕踢到什么碰到什么惊醒花楹。
想了一会,宫以鸢走到床前,看了一会发现那个泛着淡红色光的,是一个坠子,而坠子戴在花楹的脖子上。
这点淡红色的光柔柔和和的,衬的花楹和无比温柔,很有小女儿神态,一点看不出是个厉害的乱花宗宗主。
宫以鸢不再看花楹,盯着她脖子上的吊坠,思来想去。
她心中暗道:能够被花楹这么宝贝的东西,应该不是寻常物件,不如将它偷了去,回头拿这个东西来找花楹换续命露,也不算今天白来了一趟。
宫以鸢拿起坠子,看了看,从身上掏出利刃,割断绳子,便想离开。
刚走出内室,就听到花楹的声音。
看来确实是个宝贝,刚一丢,花楹即刻便醒了。
只听花楹大叫一声:“来人!”
门外马上有匆匆的脚步声,一时间几个侍女举着等推门进来。
宫以鸢看到这样,马上在外室躲了起来,幸而大家着急进了内室,竟没看到暗处有人。
内室蜡烛点亮后,屋子里也亮了起来。
宫以鸢听到花楹说道:“命令下去,即刻寻找,有贼人刚偷了我的坠子,想必此刻跑不了太远,让大家守住各个出口,一定要捉到贼人。”
说罢,就有侍婢匆忙出去,院子里马上有人员来来往往的声音。
室内也有侍婢在翻动。
听声音,马上也要到外室来寻。
宫以鸢看来看去,觉得今天怕是躲不过去了,也不可能带走此物。
便站了起来,走进了内室。
一进内室,看着亮堂起来的屋子,宫以鸢感慨,真的是无比精致,屋子里暖暖香香的,仿佛置身花丛中一般。
看见有人进来,侍婢停了下来,都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花楹坐在床边,抬起头,看到了宫以鸢,就明白了。只见她挥了挥手,侍婢都低头出去了,只剩她们二人在屋内。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花楹盯着宫以鸢说道。
“今日,是我做的不对,你找的可是这个东西。” 宫以鸢伸手。
“正是……”
“今日,你就当我无赖一次吧。东西在我手上,我可以还给你,你放我回去。”
“呵呵……我本就没打算扣下你。” 宫以鸢看花楹眼中似有嘲讽之色,不免有些气急。
可今日之事,是自己理亏在先,又被花楹当场抓住,只能忍下不吭。
“你可以走了,我已让侍婢开门,恕不远送。”花楹没给她在说话的机会,拿走她手中的坠子,扭头,不再看她。
宫以鸢知道今日之事也不会再有其他转机,便不再磨蹭,离开了花楹的屋子,往外走去。
一路上确实没有见到几个侍婢,走到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只能转头离开。
宫以鸢一路上没有停留,匆忙回到了住处,心中多少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