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宵小有何惧怕的,还用得着让本王出手。”火翎对宫以鸢这样的大材小用颇有微词,他生来就是高位者,在利益和效率的影响下,从来不觉得这些低级魔兽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可宫以鸢不一样,她小时候就经常被人欺负,对这些生命也都怀着尊重,除非是必要的情况,也不会去挑衅他们,尤其是在认识到了火翎之后。
现在被火翎吐槽,宫以鸢也板起了脸色:“那之前你为什么为小白耿耿于怀?”
“本王那是富有同情心!”火翎被戳到痛脚,大叫一声,就直接回了空间,不想继续跟宫以鸢沟通。
宫以鸢也没有戳穿他,只是自己判定着方向,想要快点从这片森林出去。
毕竟看样子这森林并不算小,她要是惊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存在就不好了,她只是想来谈判的,让堕月大陆能够和无尽大陆统一战线,到时候不要内里作乱,不需要动不必要的干戈。
她脑海里还记得命域域主的话,她这次的目标是堕月森林里面的九级魔兽,她要做的就是说动他,让他同意跟无尽大陆的合并,就算说服不了,也至少得让他同意保持和平。
“说起来,这样的条件还真的是宽泛。”宫以鸢回忆起命域域主的话,也觉得他给的条件太好了。
火翎身为八阶魔兽,都已经能够化为人形了,那那个九级魔兽应该也不会差多少。
宫以鸢摇摇头,挥去那些多余的念头,无尽大陆的还要等着她去拯救,她不能再耽搁了,一定要尽快把这些大陆的主宰都说服了才好。
在宫以鸢不在的时候,无尽大陆也称不上平静。
只是在阵法之外,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却正站在阵法的边缘,阴恻恻的盯着里面的宫以鸢,有些杀意也浮现了出来。
这人正是暗帝,他之前不知道宫以鸢身份的时候,觉得宫以鸢就算直接舍弃了也无所谓,毕竟是无关紧要的人。
可是通过命域域主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则是真切的对宫以鸢起了杀意,毕竟只要宫以鸢活着,他就不能达成自己的目标。
“她现在不能死,如果没有她在前面铺路,我们也坐不到那个位置,忍着。”命域域主向前几步,拍了拍暗帝的肩膀。
暗帝这才收敛了些神色,他退到足够安全的位置,才斟酌着开口:“齐沐轩和宫以鸢都是我无法掌控的存在,如果他们能够乖一点,做我的踏脚石,我自然会让他们舒舒服服的,可要是他们不听话,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多少年了,你还是这个脾气,一点都没改。”命域域主把沏好的茶倒了一杯给暗帝,语气有些感叹。
两人在幼时就是故交,只是他们没有海铭那么惊才绝艳,在知道海铭有了那么大胆的想法后,甚至没敢跟海铭一起出面。
后来大战过后,天道崩溃,海铭消失,又经历了那么漫长的黑暗纪元,现在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可看出天道匮乏无力,并没有从大战中缓过来的暗帝,又动起了心思。
他暗中仿制了海铭的筹划,还一直寻找类似海铭这样的人,好来针对天道,最后能够让他坐收渔翁之利。
之前命域域主不是做他的军师,而是来了命域也是有原因的,比如说现在的命域,就算无尽大陆沦陷了,他们也不至于无路可走。
而且只要获得了天道权柄,一个区区的无尽大陆又算的了什么。
“人活着,就是要往更高的方向去追逐。”暗帝出声呢喃着,远处的虚空很是缥缈,带着他都有些出身起来。
命域域主暗了神色,点头附和:“是这样。”
两人相视而笑,都是对这天下的势在必得。
宫以鸢并没有他们那么好的兴致,她耗费了足足五天才从那密林中出来,期间无数次遭遇到魔兽,虽然都用火翎的威压躲了过去,可是这也改变不了她现在灰头土脸的事实。
可这并不是最难受的,宫以鸢好不容易找到一处镇子,在旅馆歇下,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去打听消息。
往往茶楼里面消息最为灵通了,你只要点上一壶茶,听着说书人絮叨,就能够和周围的人攀上关系,从而获得点什么东西来。
宫以鸢这样想着,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在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才颇为熟稔的打起了招呼:“你很喜欢听他说书吗?”
“只是偶尔闲暇会过来。”男人摇摇头,颇为诚实的回答了宫以鸢的问题。
宫以鸢点点头,又继续追问:“那他讲的怎么样?”
“你听下去自然就知道了,而且在听书的时候讲话,对他也不很礼貌。”男人脸上的笑意似有若无,却给了宫以鸢一股极为怪异的感觉,她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人透着一股子的邪气。
不过渐渐的,宫以鸢反倒是听书听的入了迷。
那说书的讲的是一个故事,才华正茂的公子跟千娇百媚的小姐在一起了,可好景不长,小姐家被灭门,公子又因一些事情远走他乡,那小姐便觉得是公子蓄意谋划,就是贪图自己家的家产。
公子回来并没有得到小姐的消息,只是听说小姐家里本来就不干净,被朝廷针对了。
由此公子并没有选择做官,而是和小姐的父亲一样经商。
等公子富甲一方的时候,再次遇到了小姐,这下那小姐坚持认为是公子害了她的父母,如何都不肯跟公子和好,逼着那公子自刎。
公子就算自刎了,也还是立下遗嘱要将所有财产交于她,殊不知朝廷早就看上了公子的家产,找了个理由,就将公子的财产全部扣押,小姐也一并处死。
“朝廷也太坏了。”宫以鸢有些忿忿不平,只觉得朝廷实在荒唐的很,为何就要谋夺他人的家产。
一直在宫以鸢身旁没说话的男人这才又转过了身子,对着宫以鸢询问道:“你觉得只是这样?”
“怎么样?”宫以鸢有些不明所以,她说的不对吗?
男人这才收起了手中的折扇,一板一眼的跟宫以鸢解释:“所有人都有错,那小姐错在自以为是,公子错在痴心慢人,朝廷则是错在贪心不足。”
“什么?”宫以鸢能理解前面的,却是听不懂后面那句话。
朝廷得到了两位富豪的家产,是贪心了些,可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下场吧?
男人笑笑,没再说话,只是对着宫以鸢拱了拱手,就离开了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