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前辈可以收我为徒吗……”钟灵看着面前的宫以鸢，语气有些迟疑，她知道自己资质虽然不错，却也不是那种上好的条件，更何况现在还怀着胎儿。
可是宫以鸢已经是她见过修为最高的女子了，就算可能会被宫以鸢拒绝，她也要试试。
宫以鸢把钟灵的忐忑不安，还有紧张，小心翼翼都看在了眼里，只是她要是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
钟灵身上已经有了正统的传承，修炼进度也很是可观，而且她自己都还没从宋语嫣手下出师，怎么能去收徒呢。
“是我越距了。”钟灵把宫以鸢的话理解为对自己的不满，也就低下了头，一副颓然的样子。
宫以鸢看不过去，才又提醒道：“你现在还有身孕，要保持喜悦的心态，如果你不开心的话，腹中胎儿也会受到你的影响。”
钟灵很相信宫以鸢的话，在听到宫以鸢这样说后，连忙挂上了笑脸，不敢再自怨自艾了。
说起来就算是宫以鸢所在的天晟，也没有消息能传这么远的情况，那伙山匪分明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宫以鸢闭上眼睛，开始吸收周围的灵气，却冷不丁钟灵突然说起话来：“钟家是京城的大家，因算命先生说我小时候有一劫难，所以我自小就被带到了远方的村镇生活。就算我自己很勤奋修炼灵力，可还是有些人看我不顺眼，对我百般刁难，那个人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
“他是镇子上最聪明的天才，日日宠着我惯着我，让我有了从未得到过的修炼环境，还有众人的敬畏，我也就爱上他了。可是我后来才知道，他接近我是为了家族给我的那些修炼资源，之前这些一直被下人吞占，他知道后，就自己掌控了那些，只给我留下不到一成，就算如何，我也仍旧是感激他的。”
钟灵说着说着，脸上浮现了戚戚然的神色：“我将身子给了他，他承诺会迎娶我回去，给我一个旁人羡慕称颂的家，可是……我怀了他的孩子，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就急转而变，对我无视，忽略我的呼唤，甚至开始漠然我的存在。”
“这件事情很快败露了，家族也派人接我回去时面对处罚，可他仍是不死心，这次的山匪估计也是他招来的，就是为了让我身败名裂，再也沾不到他一星半点。”
钟灵有些绝望，被自己所爱的人背叛，被全世界针对责难，这样的处境让钟灵几近崩溃。
宫以鸢沉默了起来，她倒是不知道钟灵会有这样悲惨的过往，自己遭受姐妹欺压的事情跟她比起来，似乎还要差了一些。
钟灵的眸子在黑夜中也是闪闪发亮，她看着宫以鸢：“不过我现在开心了，因为我学到了一个献祭阵法，可以召出远古之人，让他们代替我完成我的愿望，只要我把生命和灵魂都奉献上去。”
她这样的话把宫以鸢吓了一跳，这分明就是邪术，她竟私自修习了邪术。
“那些是邪术，你若是碰了，并不会得到解脱，灵魂被人束缚折磨，只是另一个灾难的开始。”宫以鸢补充道，邪术并不是好东西，你把灵魂都献祭了，灵魂也只能一直受到折磨，永远脱不开身，比现在好不了多少。
宫以鸢的话钟灵自然会信，只是钟灵并没有同意，也没有醒悟，只是摇了摇头：“前方的路难些也就罢了，我现在在天晟，才是真正活不下去了，就算是永生都在受到折磨，我也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他叫什么名字？”宫以鸢突然对那男人的名字起了兴致，对着钟灵询问道。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叫宫天克。”钟灵咬着牙，说出了那人的名字。
宫以鸢忽的沉默了起来，这人……不就是他那个便宜老爹的父亲吗？
果然渣是会遗传的，父亲渣，他的儿子也渣，至于儿子……宫以鸢在钟灵肚子上扫了一圈，钟灵都这样了，应该不是钟灵生的儿子。
想到之前自己在宫家的遭遇，宫以鸢还是下定了决心：“我帮你报仇，但是你要好好活下去。”
她之前就找过一次宫家的麻烦，现在再找第二次，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可是……可是我付不起对恩人的报酬。”钟灵脸上先是一喜，马上就有窘迫的摇了摇头。
跟她不同，宫以鸢一看就是大能，而她身为一个不受宠的世家小姐，身上有什么值得她出手的东西呢？
宫以鸢这才扬起了笑脸：“那你以后就好好修炼，最好能够称霸这片大陆，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向你索取报酬了。”
未来强者的人情……钟灵这才反应过来，宫以鸢这是权当投资了，用自己的未来去赌。
如果赌输了，那她就是顺手而为，可要是赢了，她也能够受益无穷。
明白了宫以鸢的心思，钟灵心里也没有其他的顾忌，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会的！”
宫以鸢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不久之后天晟都覆灭了，她现在说努力，也不过是说说。
自从那次被宫以鸢雷霆出手消灭了山匪后，他们的前进路程就格外的一帆风顺，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当然不会有人知道是因为宫以鸢的神识覆盖在外面，旁人只要靠近，就会知道这里有一个实力强劲的大人物正在路过，自然也不敢打岔。
等车子平稳的进入了京城，宫以鸢才又来了兴致，她探出头去，四处打量着，想要看看之前的京城和自己记忆里的有什么不一样。
虽说是几百年的变化，可这些布置也没有如何的改变，只是大街上笑着离去的一对女子，让宫以鸢猛的凝住了视线。
那是……
她想要再看过去，却已经无法在人群中找到那边两人的身影，只好再次颓废的坐回了座位。
“前辈是有什么想要的吗？”这几日钟灵完全对宫以鸢马首是瞻，把宫以鸢伺候的格外周到，自己也是乖巧的不行，可能别人的侍女都没有这么贴心认真。
宫以鸢摇摇头，她几次想要劝解，却都被钟灵阻止之后，就没有继续劝了，既然她愿意，那就让她做吧。
“很快就到钟府了，到时候还要仰仗前辈的帮忙，小灵实在不知道如何感谢前辈，只能为前辈做这些小事，前辈莫要嫌弃小灵。”钟灵低下头，声音有些哀求的意味。
宫以鸢也习惯了她这幅样子，当即就点了点头，继续感知着周围的事务，没有去接话。
看到宫以鸢这样，钟灵眼里也闪过了一丝的失落，不过还是没有打扰宫以鸢，而是伸手抚摸起了自己的肚子。
这是那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