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舒也坐下来陪客人玩两把。”
虽然沈闵行常对我说,这种赌场对于他来说只是玩票性质的存在,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而他家经营的这种赌场也不仅仅是只有这一家。但是沈闵行仍总会时不时地带着一些尊贵的VIP到我所管理的这间赌场里来。并且都会把那些客户介绍给我认识,让我陪着他一起应酬。
“嗯,好,几位请随我到这边来。”而我也非之前那个不当、丝毫不懂交际应酬的小女生。在赌场这个特殊的环境的渲染下,我也慢慢地成长了起来,我的脸上也出现了与年龄不符的淡定自持。就正好沈闵行所教的,在商场上,一定要学会喜怒不形于色,千万不能自己猴急,自乱阵脚。别人无法摸清你的底牌,自然就不敢轻易出招。
微笑,就是挂在脸上,举动一切的面具。我也戴上了这样的一张面具。
“静舒,怎样?你说我们是跟还是不跟?”
围坐在赌前,我和沈闵行是一家。看着对方把桌面上全部的筹码都推到桌子中心时,沈闵行凑到了我的跟前,在我耳边亲昵地说着。
“当然。”我一直都挺直着脊背而坐,感受到他的贴进,带着古龙水味的气息吹拂在耳后根的时候,我也只是甜甜地回以他一笑,豪气干云地把面前的一大堆筹码推到了桌子的中央,仿佛我们一直以来也都是如此的亲密无间。
其实这些都是明摆着的讨好,眼前这几个人都是想要争取与沈闵行在生意上的项目合作,才会投其所好,又不都会痕迹地送钱上门的。
虽然沈闵行在这些事上从来都没有表明过他的态度,但在我看来中,白白送上门来的钱,白要白不不要的,又有谁会嫌钱腥,和钱过不去呢。
也果不其然,当所有的人都亮出了底牌时,发牌小姐宣布这一局由我们获胜,并用长竿把所有的筹码都送到了我们的面前。
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呀,约莫是上百万左右,看得我禁不住的眉开眼笑。
“一直都有听说,沈总这两年是爱情事业两得意,身边的美娇娘是个贤内助,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一看杜小姐就是‘旺夫’的好面相,光是看看这个赌场,管理得井井有条的。”
“可不是,杜小姐和沈总简直就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一对,郎才女貌,多般配。”
三个肥头大耳的人连连附和。
而沈闵行这家伙,当着贵宾房里那些赌场的员工不但不澄清,反倒是凑近了我,与我脸贴脸,一点都不谦逊地对大家说了句:“可不是。”
而且,还有更恶劣的在后面呢。他老人家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我咬起了耳朵:“人家都是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怎么看?”
深知被他这么一闹,待会只要这里的服务员一出去,我和他之间本就被他们描绘得绘声绘色的暧昧关系又添上了精彩的一笔。我只觉得全身寒毛倒竖,但还是维持着脸上的笑,咬着牙,低低地回了他一句:
“那真是我的荣幸!”
“真是羡煞旁人呀!不知是不是已经好事近了?沈总什么时候能请我们喝上这杯喜酒呢?”
“呵呵……等等……”我表面还是讪笑着虚应,心里却忍不住咒了一句:“你们到阎罗殿前等着吧!”
发眚小姐一张张把牌重新分发下来,新的赌局再一次开始,这样没有营养的话题才算是告了一段落 。我和沈闵行又若无其事地配合了起来。
而一直到赌局结束,把这帮人送到大门外,看着他们一个个坐上派头的商务用车离开,我才深深地吁出了一口气。
“很累?”沈闵行并没有和这些人一起离开,看到我垮下的双肩,他走在我的身侧,轻轻地问了一句。
“可不是。”我看他,一点都不打算在他面前隐藏自己的疲倦。
“今晚真是辛苦你了,我待会一定好好犒劳犒劳你!”沈闵行长臂揽过我肩,声音也在放得轻柔了起来。
“别!沈总的犒劳方式我还真的就是无福消受!”就像他的手上带电般,我立刻身子一侧,避开了他进一步的亲近,简直就是连想都不用想,神经反射般的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好吧,”沈闵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又看了看自己仍抬在半空中,空落落的手,才又把手收回到了他的裤兜里,“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情欲色彩的哥儿们的相处方式,你都无法接受,枉我一直对你掏心掏肺的。”
“少来,”我皱起鼻子,“我是从不抗拒与你哥儿们似的相处模式,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冠上沈总情妇的桂冠。”
哼,他在人前都已经把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弄得如此的暧昧,让我百口莫辩了,我要是再由着他所谓的“哥儿们”式的搂肩搭背的,我的脑袋才真是秀逗了。
“难道你现在在这方面就一点需要都没有吗?还是你对于我那天的表现并不满意?我觉得,我们其实可以开展一种很好的纯性伴侣的关系。”沈冰行再一次旧话重题。
自从我们的关系处于正常化,不再像以前的冰冷与敌对后,他就一点都不避讳地在我面前谈着这样的话题,有时甚至是想跟我洗脑般,给我讲一些现在时兴的什么“换妻”之类的奇闻轶事。
“可是我怕你把病传染给我!”我回得干脆,一点也不客气。
沈闵行果然因为我的话而蹙起了眉头:“难道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你不也是以着同样的看法看我的吗?彼此彼此。”我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我还真的不是以为你是个随便的女人,在这方面,我是一直都有洁癖的。”
“洁癖?”我冷哼。
也因为两人已经在走边谈中回到了赌场里,身边总有服务员经过,我也把嘲讽收了回去,只是维持着脸上淡淡的微笑,随着他大老板走进了办公室。
其实说来真的很别扭,这明明是我的办公室,但是只要他回来,我就要把办公室让回给他。所以里面有很多东西都不能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