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悠悠的往莹姐住的地方走去,心里有些乱,但也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问题还没想明白的时候,我已经走到莹姐家了。
我伸手就要敲门,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敲下去,就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
我承认,我很软弱,正常的男人,在这个时候都会直接破门而入,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吧?更何况那个人还对自己有恩。
只是那个男人不是我惹得起的,从莹姐的口中我多少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他绝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如果他愿意,也许他真的可以毁了我和莹姐的人生,因为我们都是如此弱小的存在。
我紧紧的握着拳头,微长的指甲差点把自己的手掌给抠破,可还是没有那个勇气下手敲门。
里面的声音一定没有要消停的意思,我的牙咬得嘎吱作响。
最后,我选择了最软弱的做法,我逃离了这个地方。
那个时候,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要强大,我要比任何人都强大。因为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有那个资本去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而不需要顾忌太多。
我迷迷糊糊的走了一路,最后竟是走到了琳姐的饭店。
我也现在心情乱得很,等我意识到这个的时候,我正打算扭头回去,却被靠在窗边的琳姐看到了。
“怎么不进来?”
琳姐打开窗户,嘴里叼着一根烟,微微皱着眉头,有些轻挑的说到。
我没说什么,只是转身走了进去。
我走进去的,琳姐已经坐下了,挑着眉毛看着我,摆明等着我解释。
“那个,我恰好路过,本想进来看一下,想了想,又怕打扰你们做事,就没有进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的解释琳姐是否接受,不过也许一开始她就对此不甚在意,所以琳姐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我有些茫然,捉摸不清她的态度,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那个,琳姐,我后天再过来上班,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无话可说,那就告白吧。
琳姐没说什么,我更加不知所措,说实话,琳姐这样的女人真的不是我可以hold得住的,她经历比我丰富多了,所以对待很多事情都可以处变不惊。
但我做不到,一点点的小事就可以搅得我心神不宁,不知所措,就像现在一样。
“琳姐?”
我确定她听到了我的话,但她不为所动,我也不可能真的这么潇洒的转身离开,毕竟后天我还得回来上班,他怎么说都是我的老板,在她面前,我注定不可能高傲。
“嗯?”
琳姐这才抬头看了我一眼,嘴里发出不甚清楚的一声,似乎刚才真的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
“那个,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后天再回来上班,可以吗?”
我又好声好气的重复了一遍。
琳姐点了点头,我这才如释重负,转身就打算逃离这个有些压抑的地方。
“那个,你伤好全了吗?”
我的脚刚踏出去,就又被琳姐唤住了。
“皮肉伤而已,好得差不多了。”
我如实回答。
琳姐点了点头,似乎没有其他想说的了。
“那我先走了?”
琳姐沉思了一下,忽然缓缓开口,“在为什么烦恼呢?能跟我说说吗?也许我能把你出出主意也说不定。”
琳姐显然是一个老手,也许从一开始她就看出了我怀揣着心事,只是在思考着要不要插手而已。
我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无奈的走到琳姐面前。
琳姐望了一眼窗外,然后转身往楼上走,我也自觉的跟了上去。
我故意慢腾腾的走,想给自己一点思考的时间,可楼梯就这么长,再怎么慢还是很快就到达了。
门没有关,琳姐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些食物和酒,我有些不明所以。
“能陪我喝一杯吗?”
我愣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虽然没搞清楚琳姐什么意思。
琳姐倒是干净利落,拿起一瓶啤酒,一下子就打开了它。
琳姐把酒递给了我,我也楞楞的接了过来。
“碰一个?”
琳姐又为自己开了一瓶,挑了挑眉,示意我碰杯。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琳姐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但我也没想到她会是一个女汉子似的存在,竟然直接对瓶吹。
在我的心目中,琳姐的形象应该是优雅的,高贵的,应该是用高脚杯品着红酒的存在,那曾想过她会窝在沙发上,拿着啤酒,还是直接对瓶吹的那种。
琳姐痴痴的笑了几声,然后抑制不住一般,抱着肚子笑得在沙发上只打滚,笑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等我缓过来的时候,琳姐还在笑,笑得脸都红了,眼泪也憋出来了。
“那个,你没事吧?”
我总感觉有些不对,琳姐的情绪有些怪异,还有,这些酒和食物都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呢?
“没,没事。”
琳姐说着话的时候还忍不住在笑,可是我却清楚的看见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淌出来。
我有些魔怔,伸手想替她把眼泪摸去,手刚碰到琳姐的脸,她忽然就停了下来,只是定定的看着我。
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做坏事被人当场捉住一样。
“那个,我只是想帮你擦一下眼泪而已。”
我呐呐的解释,但总感觉有些苍白无力。
琳姐依旧定定的看着我,什么都没说,然后眼泪又一个劲的往下淌。
你说这女人真的是水做的,怎么那么会流泪呢?男人就不一样,男儿有泪不轻弹,很多时候,是宁愿留血也不愿意流泪的。
我挣扎了一下,这种事情我该做些什么呢?还是什么都不做?
挣扎了许久,琳姐的眼泪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还是伸出手帮她擦干了泪水。
琳姐依旧定定的看着我,任凭我擦干她的眼泪。
她是真的有些老了,尽管美艳,尽管身材依旧曼妙,可是皮肤再也不想小姑娘那样紧绷有弹性,松弛是无法避免的,是再多的化妆品也遮不住的。
岁月就是这样,不会放过任何人,不管你是流浪汉,还是市井小民,甚至是国家元首,在岁月眼里都是一样的,它都会一视同仁。
不过岁月在拿走一些东西的时候,总会留下其他一些东西给你,很多东西,也许没有一个固定的形态,但它清楚的表现在你身上。
止住了眼泪之后,琳姐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拉着我就要拼酒。
比变色龙还厉害的,大概只有女人吧。
我也不想去计较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到底为什么忽然泪流,说穿了,就算我知道了我也帮不了她什么,那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说到底,只是两个示意的人刚好遇到了对方罢了。
喝到最后琳姐已经有些不清楚了,当然我也是,我们开始又哭又笑,各种乱七八糟的话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外蹦,但具体自己说了什么,对方说了什么,却都已经不重要了。
人就这一生,活得那么累干什么。
我靠着仅存的一丝理智扒拉着琳姐,打算把她送回卧室,无奈她不配合,搞了好久还是没能成功。
我咬咬牙又开始拉她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后跌跌撞撞的扶着她往卧室走去,这个过程中琳姐还一直不知道在念着什么。